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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左德的黑历史

继续翻到前面,很大篇幅都是玛格丽特对左德的资料分析。

一年前,居民区曾经发生一桩大案。某位前来秘密视察的内监局高官遭遇刺杀。凶手不顾多名保镖向其开枪,奋力接近那名高官。他身中十数枪,却坚持不倒,并在最后一刻引爆了体内的炸弹。高官被当场炸死,声名狼藉的地下恐怖组织“赤色黎明”宣布对此负责。

玛格丽特留下了一张现场照片。大群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中,她圈出一张脸,看起来确实很像左老头。

如果说这只是偶然,那么三年前、八年前、十三年前……多起针对政府的绑架、刺杀、情报盗窃大案,几乎都留下了左老头的痕迹。此人要么在现场围观,要么神秘地充当了器械提供商的角色。玛格丽特强烈怀疑,此人正是幕后黑手。

通常而言,调查反社会分子应该是内监局的份内事。玛格丽特只是一个私家侦探,为什么要管政府的闲事?

带着疑问再往前翻,苏暮终于发现玛格丽特的真正委托人。

出乎意料,这位让玛格丽特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展开调查的委托人,竟然是个不满8岁的小萝莉,还在幼生期。

某一天,独立开业的私家侦探玛格丽特·凯莎正在无所事事,突然接到一封电邮。文中委托她代为寻找父亲,落款是“浪人公园的美奈都友香”,并许诺了报酬为一本战前古书,真正的木浆纸印刷物。

战前古书这种东西虽然稀有,但也只能遇上有这方面收集癖的人才能卖个高价。玛格丽特本打算无视这个委托,但美奈都小萝莉的邮件写得很动人。当她看到“妈妈病在床上起不来,说想喝水。我去烧了水,给妈妈端来,妈妈已经死了。”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想去见一面。

在浪人公园的一间铁皮大屋里,她见到了美奈都友香。那里是流浪汉们自发建立的一个孤儿院。院长叫桂罗,是个慈祥的老妇人。和她当初想象的不太一样,美奈都友香并不阴郁,是个挺活泼可爱的女孩儿。

提到父亲的时候,美奈都友香脸上的阳光悄悄溜走。“我五岁的时候,忽然有几个人来找爸爸……”她向玛格丽特诉说。

大约三年前的一个晚上,几个陌生人突然上门,和友香小妹的父亲谈了很久。她被父亲强令去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隔着门缝,那摇弋的灯光和人影一直在牵扯她的思念。那天之后,父亲就消失不见。

听妈妈说,爸爸是去工作了,暂时不能回家。有工作是好事,如果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全家也不至于流落到浪人公园。但友香爸爸这次的工作却很奇怪。薪水没寄回来也就算了,连片言只字都没有。他就像散失在空气里了一样,一去不回。

再后来,妈妈得了重病,躺在床上起不来。浪人公园里找不到有行医执照的医生,各种蒙古大夫倒是不少。妈妈的病越治越重,终于一病不起。她是睁着眼离开的。直到火化那天,她都没有等到爸爸回来。

美奈都友香恳求玛格丽特帮忙寻找父亲,报酬是一本旧得发黄的画册。封面上,一个骑着扫帚的小女孩在天上飞,身旁是一只黑猫。她说这是她最喜欢的珍藏,但为了找到爸爸,她愿意拿出来作为交换。

玛格丽特接受了友香的委托,但拒绝了报酬。那本书是温暖着小女孩心灵的最后一点阳光了,她无法心安理得地拿去卖掉换钱。实际上,她一开始也没觉得这寻人调查会有多难,完全是当成生意清淡之余的一点消遣在做。

然而,着手调查之后才发现,事实完全背离她的预期。

友香的父亲似乎卷入了地下组织的抗争运动中,而且是最危险的“赤色黎明”组织。她一路摸排,终于找到线索。就是那桩刺杀内监局高官的大案。看照片上那张行刺者的脸,无论轮廓还是细节,和友香的父亲都很接近。

所以说,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友香永远也等不到爸爸回家了。他已经死得不能再死,尸体都凑不齐。

而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全部都指向左德。单看某一个事件,也许觉察不到这老头到底掺和了什么。但最近几十年发生过的恐怖事件串烧起来,在大数据的筛选下,一个难以置信又令人无法否认事实浮出水面:几乎所有事件中,或多或少都有左德的影子。

“无论如何,今天我必须获得一个答案。”玛格丽特最后如此写道。

看完笔记,苏暮颇为感慨:难得的好人啊!私家侦探里确实很多专门打听阴私的小人,但这位绝对不是。为了一个小女孩找爸爸的愿望,她连自己的命都赌进去了。太正直太善良的一个人,难怪生意如此清淡。

想来想去,苏暮觉得自己有必要做点什么。左德老头做下恶事,绝不能不受惩罚。

那一刻,他觉得热血又在涌动,仿佛找到了黑暗天使存在的意义。

PS:慈祥桂罗孤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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