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区废弃机器人工厂的地下秘密基地里，苏暮正在约书亚·华盛顿的帮助下，测试黑暗天使动力装甲。
这房间带有强烈的华盛顿风格，肮脏，杂乱，复杂。电脑超级强大，占据了靠墙的整排机柜。为了控制巨大的发热量，特地配备了液氮冷却系统。复杂的管线爬满整个天花板，让这里看起来活像某头怪物的心脏。
发现苏暮在留意那些显示器上滚过的信息，华盛顿兴致勃勃地向他炫耀：“嘿，伙计，一看你就是个懂行的。怎么样，看看这计算速度！脑细胞扫描可是个数据量庞大的工程。为了替你建立精确的头脑数据模型，我的中央服务器已经连续运算三天啦。”
多次扫描采样之后，今天是第一次全面的，完整的技术测试。钢铁放逐者基地的条件比苏家工坊好太多了。很多仪器，苏暮都是听说过，没见过。
“来，坐到这个椅子上。”
华盛顿指着一张庞大的铁椅子，示意黑暗天使形态的苏暮坐上去。见苏暮轻手轻脚的样子，他摇头笑笑：“不用担心，这是标准的动力装甲测试椅，一吨多的超重型装甲坐上去都没事，更别说你这种速度型的轻装甲。”
苏暮坐上去了，果然没事。华盛顿从那铁椅子各处抽出一堆导线，插在黑暗天使装甲的每个检修用插孔上。一边插，他一边嘀嘀咕咕：“好复杂的检修配置，和标准型差太远了……”
插完导线，华盛顿回到三米开外的检查台边。他拉动一个手柄，检查台的显示器上顿时出现一个人形。再仔细看，能辨认出就是苏暮的动力装甲。华盛顿仔细观察着显示器上的立体结构图，时而放大时而移动，像要把每颗螺丝钉都拆开来研究的样子。
“喂，不会是想把我拆成零件吧？”苏暮开玩笑。
“要拆也是在三维虚拟图上拆，”华盛顿戳戳面前的结构图，“这就像是你的照片一样。把你的照片切碎，你也不会有任何感觉，对不对？”
反正已经坐上了铁椅子，苏暮只能听凭华盛顿在那儿鼓捣。这测试一做就是一整天，屁股都要坐破了。最后华盛顿总算肯让他从那折腾死个人的破椅子上解放，苏暮长出一口气，如蒙大赦。
“明天你再过来——”
华盛顿的话还没说完，苏暮已经受不了了。“要么你换个人替你测试，”他抱怨说，“我是真不想继续坐在这铁王座上啦。”
华盛顿摇摇头：“明天是让你过来听分析结果，不用坐那个，”他诡异一笑，“再说，能穿这套动力装甲的人，除了你还真找不出第二个。”
“你应该换一套生化义体。”
第二天，刚一见面，华盛顿就如此建议。他皱着眉头，似乎颇为担忧。“我找到了你的同步率一直如此低下的原因。从根本上说，是因为劣质的生化义体拖累了你。”
“劣质的？”苏暮大惑不解。自己所用的义体都是正规品，质量绝对有保证。
华盛顿似乎看出了苏暮的迷惑，解释说：“给普通人用，那当然很不错。但你的核心移植套件绝不普通！我测试过，它明显是为精神力超强的人定制的，就像一台专门挤压精神力的榨汁机。以普通人的水平来说，不到半个小时就会无法负担。你知道精神力被榨干的后果什么？”
“嘭！”这个一贯有些口齿轻浮的技术员做了个夸张的手势，“你的脑细胞会崩溃，像熟透了的坚果那样爆开。说实话，你居然活蹦乱跳地混到了现在，这简直是奇迹！”
苏暮从没想过问题有如此严重。这垃圾山里捡来的核心移植套件非常给力，一直出过没什么问题。除了战斗天使模式下过度使用技能会头疼几天，其他一切正常。
华盛顿还在滔滔不绝：“据我推断，这移植套件必然有相应的专用生化义体配套。市面上普通的义体完全跟不上它的节奏。就像一辆老爷车里硬塞个顶级跑车引擎一样。这就是你同步率始终很低的原因！”
“但是坐上轮椅之后，我的同步率可以达到最完美的100%”
“是啊，据我判断，这轮椅应该也是和你那移植套件同步研发的附件之一。有它帮忙，你才能获得这么高的同步率。事实上，如果你能弄到一具和轮椅完全配套的生化义体，效果肯定还会更好。”
说到这个，华盛顿自己都摇了摇头。黑暗天使系列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珍稀品，又不是大白菜。他不再纠结这个，转而说：“你知道吗，幸亏你没怎么透支自己的精神力去使用技能，不然头壳早就爆掉。”
技能？苏暮眼睛一亮：“你知道这移植套件都有什么技能吗？”
“据我分析，有不少，但我必须谨慎检查之后才能对你开放，”华盛顿直摇头，“如果你滥用这些技能，脑袋一定会炸得像颗花椰菜。”
“拜托，我会很谨慎。”苏暮果断开启死缠烂打模式。
两人磨了一下午嘴皮。华盛顿终究敌不过苏暮的缠功，宣布投降。“我会开放你那颗合金头骨自带的所有技能列表，但要加上一个专门探测你精神力水平的附件。凡是过度消耗精神力，有可能导致永久损害的技能，必须一律锁定。”
“没问题！”
改装工作持续了一整夜。华盛顿挑大梁，苏芳打下手。第二天，当苏暮从深沉的黑暗中醒来。他感觉到，周围变得不一样了。
眼前几乎是另外一个世界。洁净无尘的玻璃窗外，满眼都是从未见过的金碧辉煌。这世界如此奢华，令人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