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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菲尔洛.卡西奥

“叮铃铃!”

“欢迎光临。”修表匠没有抬头,依然在鼓捣着手中的事情。门伴随着清脆的门铃打开了,夏洛克笠迈着轻快的步伐进来,手中还提着一包牛皮纸袋。顺手拉开表匠对面的凳子,直接就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

“我这里不允许抽烟的。”表匠放下手中的忙活抬起脸来,他的镜片闪烁着银白的光芒。镜片下藏匿着一双充满智慧的墨绿色眼睛,抬起脸的一瞬间他胸口的胸牌也亮了出来。上面用漂亮的花体字写着“菲尔洛·卡西奥”,旁边的头衔是店长。

“我知道。”夏洛克笠尴尬的把准备掏烟盒的手收了回去,然后把牛皮纸袋打开,拿出两杯热咖啡。

“看我对你多好!一早上我就排队去帮你买咖啡了。”他说。

“爱德华先生,请你不要拿速溶咖啡敷衍我好吗。”

“不要这么说,每一粒咖啡粉都充满着我对你的爱好吧。”夏洛克笠将咖啡放在桌子上后,自己也拿了一杯喝了起来。喝完一口还咂吧嘴。

菲尔洛一脸惆怅的看着眼前这个乐天派的男人,仿佛在看一只土鳖,但他还是接受了夏洛克笠的好意。“说吧,你有什么事情,是借钱还是修东西?事先说明,我还欠政府一笔关税呢。”菲尔洛叹了口气。

“卡西奥家族的后人居然会没钱?”夏洛克笠坏笑着“等等,这句话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卡西奥家族的后人?”菲尔洛低下头继续鼓捣着手头的小机械“卡西奥家族已经消失了。”

“好啦好啦,我来这不是找你借钱的,最近全城通缉刺客的新闻你听说了吧。”

“听说了,那个叫做杜塔的总督。被一个叫做“黑暗骑士”的杀手集团刺杀了。”

“是不是“DK”我不知道,据我所知他们不是平民区的保护神吗?”

“平民区没有神,只有金钱至上。”

“靠!我说你天天那么惆怅,卡西奥家族会绝后的啊。”夏洛克笠一脸恨铁不成钢“言归正传,后来刺客回到案发现场销毁证据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

“知道,教皇派诬陷执行局办事不力。”

“哇塞你也知道教皇派是诬陷执行局的啊,那你在猜猜那个刺客是谁。”

“是你。”菲尔洛面无表情。

“我的天!你是看过剧本了吗?”夏洛克笠整个人都要趴在柜台上了。

“啊,真的是你啊,我随便说的。”他看上去并没有敷衍的意思。

“好吧,那个回去被发现的人真的是我,不过我发誓。我真的和刺客组织一点关系都没有。”夏洛克笠举起右手,严肃的立起四根手指。

“怎么就没有关系了,你以前不就是一个杀手吗?”

“我觉得你这个随便吐槽的毛病可以改一改。”

“我觉得你这个多管闲事的毛病也可以改一改。”

两个人终于停止了嘴炮,这时菲尔洛手中的小机械也搞好了。那居然是一个精致的金属球,按一下上面的金属键帽居然从四个角喷出烟雾出来。

“这是个什么玩意?”夏洛克笠把那个小金属球拿起来把玩。

“加湿器,给那些富贵人营造一个优越的休息环境。”菲尔洛把小球夺了回来,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小标签贴上,然后把它放进了身后的玻璃架子里。

“没想到你还会修这种东西。”夏洛克笠笑着说,然后把手伸进上衣袋里拿出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那块圆盘“帮我看看这是什么。”他将圆盘轻轻放在了柜台上。

菲尔洛将眼镜重新带上,拿起圆盘端详起来“你从哪里拿到这个东西的?”他把圆盘转了一个圈。后面的金属壳遍布光泽,显然这是一件精心打造的工艺品。他接着把后壳打开,里面弹出一根银色的压片针。

“案发现场,我回去后在钢琴后盖里找到的。”

“这看上去像是一个录音唱片机啊。”

“我也这么觉得,但是它比我家周围商店里所有的唱片机都要更加小巧精致,而且那些店家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东西。”

“这个是靠里面的一小块记忆磁条运转的。”菲尔洛把里面的磁条取了出来“不过和其他录音不同的是,它录的是即时声音。”

“什么意思?”夏洛克笠表示不解,菲尔洛讲给他的术语就像他高中时学的物理题。

“它只能录当时的一段声音。如果重新打开的话,它就会销毁原先录的音,然后重新录。”菲尔洛解释。

“听上去很高级的样子。”夏洛克笠猛然醒悟“那可以让它放最后一刻录的音吗?”

“当然可以,我去后面拿一个唱片机来。”菲尔洛把磁条放在柜台上,从后面的房间里端出来一架古朴的唱片机。上面的弧形喇叭已经挂上了铜锈,不过至少看上去还能用。

“这是先生留下来的东西?”夏洛克笠注意到了底座下方的家族徽记“我记得不是已经出现在隔壁的当铺里了吗?”

“唔,是啊。”菲尔洛敷衍了过去“记忆磁条只能播放一次,而且说不定录的是最后一次的音。且行且珍惜。”他将针压在磁条上,沉重又单调的钢琴声飘散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这是钢琴曲?”菲尔洛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听出什么冗端。

“《A小调钢琴弦乐四重奏》,当时刺杀开始时放的就是这段音乐。”夏洛克笠缓缓的说“有人故意把这个唱片机放在钢琴里,就是为了给刺客争取时间。”

“你是为了要洗脱你的嫌疑才要找到那个刺客对吗?”菲尔洛恍然大悟,在之前新闻上已经刊登了关于教皇提供的刺客体征。

“但恕我直言,你只要不回去不就没有这种事情发生了吗?…”他忍不住吐槽回去。

“…”夏洛克笠激昂的思考马上被菲尔洛的吐槽打断了“我曾经发过誓,只要有人敢伤害叶莫尔德,我绝对不放过他。你没有女儿,你不懂。”许久他又补了一句“你这个孤家寡人。”

菲尔洛默默的低下了头,继续鼓捣那个磁条。正如他提醒过的,记忆磁条在播放完后就重新复原了。人也是如此,为了接纳新的东西,就不得已把原先的东西抛弃。

“诶我开玩笑的。”夏洛克笠一看事情不对马上启动不正经模式“我这里有很多少妇的地址哦!你要不要物色一下。”

“滚蛋!”菲尔洛没好气的回道,然后把磁条重新插进了金属圆盘里面。

“这后面好像还有东西。”

菲尔洛把圆盘对着光举了起来,他看见盖子后面覆盖着一圈金属花纹,那赫然是一圈华丽的独角兽标记。

“好像是什么家族的徽章。”

“马龙.卓格。”菲尔洛低声说“没想到能在这里看见你。”他墨绿色的眼睛也燃起了怒火。这些气息是菲尔洛重来没有在夏洛克笠面前暴露过。

火焰,枪声,还有仆人的惨叫,以及刀剑刺穿躯体的声音。染血的独角兽,这些记忆如同蛇一样缠绕上他的身躯。马龙这个名字在他们两个人的记忆里刻骨铭心。

“新仇旧恨一起来啊,老大有什么打算?”夏洛克笠双手撑在台面上,脖子上的狗牌垂了下来。

“我们该行动了,爱德华先生。”菲尔洛眼中寒光闪烁,这和那位原本坐在柜台后面的店长气质完全不符。就在这一刻,他又成为了大家长,卡西奥家族复兴的曙光!

“爱德华·夏洛克笠愿意为卡西奥先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把狗牌举了起来。柜台后的菲尔洛,居然让他看见了以前那个男人的影子。

两人相视一笑,将咖啡一饮而尽。

“对了,给你个东西。”夏洛克笠把口袋里的东西丢给菲尔洛。

菲尔洛接住了夏洛克笠扔过来的东西,那是一枚闪闪发亮的戒指“先生的戒指,你哪里取来的?”

“嘴上说着对家族的漠不关心,其实心里比谁都想复仇吧。”夏洛克笠并没有答他那句话,而是一边后退一边笑着对菲尔洛说“你连卡西奥先生的唱片机都赎回来了呢,我想这个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他敬了个礼,退出了这个狭小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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