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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样一个答案周思文显得浑身无力,本以为自己突发奇想的能够给这起案件带来新的突破,但是这时候线索又断了,这简直是在折磨人。

郭丽和叶静雯两人还在茶餐厅聊得不可开交,周思文通过电话告知了杜明自己这边获的信息,让他们那边参考一下,之后就独自前往窦小仙的病房。

说来也巧,郭丽就职的医院正巧是窦小仙所住的医院,此时有些心灰意冷他想到了受伤住院的窦小仙。

病房里并没有看到何科长的身影,而窦小仙则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生体状态倒还安定,他搬了张椅子就这么颓然的坐了下来。

曾经也是这样子坐在病床前,只是那次躺在病床上的是父亲,这次是同事,那次父亲死了,这次同事还活着。

他内心深处深深的自责自己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同伴,为什么还让这样的事情重演?

从小一直以父亲为榜样的周思文,在父亲死后一直立志于消灭邪恶,成为百姓的守护神,因此才当上的警察,为了和父亲一样成为一名明星刑警的他没日没夜的奋战在刑侦一线,可是却事倍功半。

从来没有在刑侦上有过建树,过了三年依然还不得要领,除了像个木头人一样完成机械式的工作。

也许他天生就不适合这种类型的工作,父亲的聪明才智他一点都没有遗传到,只能说他是个平庸之人。

和平庸这个词相对的是天才,也许父亲是天才吧。

他不止一次的在内心中这样想过,可是父亲的遗志一直在他心中回荡,他陷入了抉择中。

周思文的母亲也劝过他让他不要再当警察了,托人从警察系统中出来,当个公务员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就可以了。

但是他去却不能这样做,他不甘心。

时间飞逝,独自在窦小仙病房的他没注意到时间的变化,看了一下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他走出病房给母亲打了个电话。

“喂,是艳红吗?”

“妈,我是思文啊,怎么了?您在等姑妈的电话吗?”周艳红是周思文姑妈的名字,周思文父亲的最小的妹妹。

母亲轻巧的转移了话题,“是思文啊,你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啊?别把心思都扑在案子上,注意身体。”

“我今天不回去了,一个同事受了伤,我准备在医院陪着她。”

“诶,情况咋样啊?我就跟你说吧,干警察太危险了,你还是早点放弃吧,你根本不是那块料。”

“行了,妈,您别说了,早点睡吧。”

“思文啊……”

准备挂掉电话的周思文,听到母亲的呼唤又继续听着,可是母亲那边却没有下文了。

“怎么了妈?有事要跟我说嘛?”

母亲那边沉默了一会,开口道:“你要小心陌生人,他说的话,千万别信,知道了吗?”

“陌生人?我又不是小孩了,这些我当然知道。”

“不是那种……诶,我也跟你说不清楚,总之,你别相信他说的话知道了吗?”

“好好好,我知道了,谁的话我都不信,行了吧?”

“恩,这样就好,这样妈就放心了。”

“喂?妈您说什么?”

周思文最后一句没听清楚,可是母亲那边的电话已经挂断了。

真奇怪,母亲怎么会让自己小心陌生人?

今天的电话,再联想到之前母亲的奇怪表现,周思文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联系起来,但是他脑海里却没有思路。

坐在椅子上的他思路陷入一团乱麻之中。

自从这个该死的梦游症来了,事情就没有一件正常的,周思文不由的在心里抱怨。

眼皮越来越重,最后在思考中他陷入了沉睡。

***

医院自古以来就是传说汇集的地方,无数人在这里忍受着病痛的煎熬,有些人在这里死去,有些人则成功离开了这里,依照中国人的传统,医院里是禁止谈论鬼怪的,但是现在的年轻人似乎对鬼神之说没有半点敬畏。

夜班护士站里几个小护士就聚在一起讲着鬼故事,压抑的声音和时不时发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玲玲,你真讨厌,大半夜的非要讲鬼故事,我等一下还要去巡房呢。”

护士埋怨的开口说道。

名叫玲玲的护士做了个鬼脸说道:“那又没关系,反正这个世界上又没有鬼。”

其他几位护士也在那里起哄,说着让她小心点停尸房之类的话。

护士啐了一口,拿上手电筒和巡房记录离开了护士站。

晚上的住院部走廊是不熄灯的,可是即使是这样也难以掩盖空旷的病房带来的恐惧感。

空气中飘来的消毒水味道此时愈发的刺鼻。

护士有些不胆寒,她在这所医院已经两年了,但是工作效率一直得不到太大的提高,反而经常被护士长训斥,有时候她真想就这么辞职算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如果真辞职了,父母那边必然不好交代,所以这种想法虽然在她心里如同海浪般此起彼伏,但最终都会化作浪花重归海底。

她强打精神继续巡视,优先查看的是单人病房,这里住着的一般都是比较有身份的人。

例行巡视是没有必要太过仔细的,小偷对病人的财务很少惦记,毕竟病人带很多财务在身上的可能性和作案时的风险不成正比,相对来说药品室那边需要重点巡视一下,避免一些违禁药品的丢失。

可是她经过一间单人病房时似乎看到了什么,她不确定的退了回来,隔着玻璃她发现了异常。

强忍住惊吓,她捂住了嘴巴,她在一间单人病房里看到了多出来的一个人。

当然病房里多出一人并没有什么问题,夜里的护工、陪床的家属都有可能出现在单人病房,她为什么会这么恐惧呢?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此时他正站在病床边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病床上的病人一动也不动。

护士站在门外观察许久,对方没有半点动静,如果不是他的身前因呼吸而造成的起伏,她可能会以为是个假人竖立在那里。

她有些慌神,拿起手电筒照了过去,而在光柱的照射下,护士看到了那名男子转过来的时,双眼瞳孔迅速缩小——就像盯上了猎物的狼。

护士虽然不是安保人员,但是出于责任,她推开了门,颤抖着肩膀昭示着她内心的慌乱。

“谁在那里?”

“美丽的护士小姐,如你所见,我是一名人民警察。”

男子并没有过多的身体动作,只是微微转过身来,这时护士才看到对方的衣着,胸口的警徽在灯光下反射出银白色的光芒。

看清楚了那警徽,她终于舒了一口气,带着埋怨的语气说道:“警察同志,你大半夜的站在病床边上,是在干什么呢?”

“并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只是近日的事件让我有些头疼,所以不知不觉就在这里发呆了。”

男子的语气有些轻佻,不像是正经人,护士又有些怀疑对方的真实身份了。

“你到底是不是真警察啊?我要看你的证件。”

男子听到这句话,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证件本,站在原地摊开,脚步却一动不动。

两人之间距离有三米左右,这么远的距离,加上没有合适的光线,护士自然是无法确认上面的文字的。

护士又抱怨道:“你就不能动一动吗?”眼前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她顺便腹议着。

“你可以过来看,也就几步,稍微走一下。”

男子的声音带着某种诱惑性的语调,让护士无法拒绝,她沉默了一刹那,挪动了第一步。

与此同时,男子拉动嘴角,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好了,别闹了。”

突然间室内的灯光亮起,第三者的声音传来,吓了护士小姐一跳,一位女士穿着便装,正站在灯开关处。

女士从外表看不出准确年龄,顶多能设定一个大概的范围。

护士在心底沉默了一下,确定了范围,大概十八岁到四十岁之间吧。

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是实际上面前的女士就是这样一位神奇的人。

女士走了几步,向她出示证件,皮套上挂着警徽,接着她又翻开皮套,里面的证件上贴着照片记录着姓名。

“何处在,三级警监……”

护士不知道三级警监是个什么样的职位,但是想来应该是个大官,索性询问了两句便离开了,走的时候心里还是觉得奇怪,这两个人怎么都跟鬼似得。

一个站着那里不动,一个悄无声息的就出现在了她的背后,太吓人。

想到这里她看了看时间,白白耽误了十来分钟,必须要加快进程了,接着沿着长长的走廊离去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男子一脸好奇的看着面前的何所在开口说道:“哇,这是我们第一次正面交流吗?何科长。”

何所在没有回应他的问题,沉思了一下问道:“你是谁?”

男子似乎也没有答案,抱着双臂思考了一下,突然似乎灵光一闪,开心的说道:“你就叫我周思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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