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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时间就是金钱

门外有人应道:“谭公子的朋友,找他有要事商谈。”

崔隆章不由叹了口气:这小朋友不知道又有什么幺蛾子,就道:“请问尊姓大名。”

“叫你开门就开门,啰嗦什么?!”门外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崔隆章一听,来人绝非善茬。回头朝卫生间看了一眼。

谭大槐还趴在马桶上,肩膀一抖一抖的。

“你特马谭大槐哪个跟班,信不信我叫他开了你?”门外人的声音提高了很多。接着就是脚踢门的声音。

“不开特马我砸了啊!”喊声过后,接着又是咣咣的踢门声。

崔隆章打开门,站在门口手扶着门框。

一个粗壮汉子站在面前。只见他对襟黑衫,西装裤子,脚蹬皮鞋,两手交叉在胸前,一手里握着根尺半长杯口粗的乌木棍子。

崔隆章瞥见门外两旁的人影,沉声道:“你们找谭少爷?”

来人是乌木堂广城分舵的舵主乌木善。他听出崔隆章已经知道自己身后还有别人,就歪了一下头。

门边的三个同样穿戴的人站到乌木善身后。

乌木善盯着崔隆章的眼睛,扬起手里的乌木棍朝崔隆章扶着门框的胳膊上怼了两下。

“让开。”

崔隆章放下胳膊,站到一旁。

乌木善跨入,后面紧跟着一个与他长相及其相似的人。他是乌木善的双胞胎弟弟乌木良。

两个马仔扒拉开崔隆章,关上门,两手放在腹部,手里同样攥着无木棍,站在门旁。

崔隆章退到窗户边上,斜倚在窗台上,打量着已经坐在木质沙发上的乌木善和站在他身后的乌木良。

谭大槐擦着嘴走出洗手间,见到屋里的阵势,愣了一下。随即瞥了一眼崔隆章,又对乌木善拱手道:“哎幼,乌舵主,多日不见,一向可好?不知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抱歉,抱歉。”

乌木善把手里的乌木棍丢在茶几上,示意谭大槐在自己身边坐下道:“谭公子神龙见首不见尾,在下刚得了消息,这不就赶着拜见来了?”

“乌舵主言重了。您传个信,我即刻前去拜望舵主。”谭大槐又拱手道。

“不敢不敢,谭公子千金之躯不好劳动的。还是我们兄弟亲来拜望才是正理。”乌木善满脸冷笑地对谭大槐一字一句地说。

“乌舵主实在言重了,言重了。”谭大槐皮笑肉不笑地连连说。

乌木良一脸烦躁,把那无木棍在椅背上敲了一下道:“之乎者也地啰嗦什么……”

乌木善翻眼瞪了他一下,乌木良收了棍子,两手交叉抱在胸前,那根乌木棍在眼前轻轻地晃动着。

乌木善对谭大槐笑笑道:“我弟脾气不好。不过我们乌木堂应该是对得起你还有你们谭家的。”

“是,是,乌舵主仁义。在下深为感动。”谭大槐又拱手道。

“找到谭公子不容易,咱们就长话短说吧。”乌木善说着,朝身后的乌木良伸手。

乌木良从怀里提出一张纸来,递给乌木善。

乌木善打开,把它摊开在茶几上,用乌木棍压着一边。

“请谭公子再过下目,今天就把这事儿了了吧。”乌木善的语调平缓,但听得出一种不容违拗的态度来。

谭大槐朝乌木善笑笑,抽出那张纸瞄着。

那是一张借据,写着借乌木堂3000大洋,抵押物是永宁机器厂和谭氏祖宅。二分利。签字画押的是谭振宇。

谭振宇是谭大槐的父亲,生前是广城小有名气的富商。

“乌舵主,这事儿咱们讨论过。先父过世多年。俗话说‘人死债消’,这……”谭大槐一脸无奈,好像这事儿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乌木善手捂着下巴,双眼带笑地看着谭大槐,眼神里尽是“曹,你个败家子,看你怎么说”的意思。身后的乌木良则横眉冷对,攥紧了手里的乌木棍。

谭大槐朝靠在窗台上的崔隆章看了一眼。

崔隆章只是笑笑。

乌木善见谭大槐不说话,就咳嗽了两声道:“谭公子,我还听说一句俗话叫‘父债子还’,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谭大槐“嘿嘿”地干笑两声。

“当年令尊与家父交好,感情甚笃。”他把谭大槐手里的借据拿过来,折叠了一下,递给身后的乌木良。接着说,“不过,两位先人懂得做人的原则。情是情,债是债。大家都是开门讨生活。也都不容易。”

“是,是,是。”谭大槐连连点头说。

崔隆章心里笑了两声:这小子整个一事儿妈,哈。这点他跟乌木善是有共识的,一个连祖屋都不想办法赎回,只为眼前过得去而满世界躲债的破落公子,实在是不知说什么好。

就听乌木善接着说,“谭公子,我乌木堂也算是仁义的吧。”他瞥了一眼窗外渐浓的暮色,并没有把倚在窗台上的崔隆章看在眼里,接着说,“令尊还有……差不多满门不幸吧,考虑到你的心情,这么长时间,我上门催过债吗?可是你整天装猫变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有点不厚道吧?”

谭大槐喏喏道:“我那是没办法,我得生活,今天还去码头扛活呢。”

乌木善满脸同情地看着谭大槐,很同情地微笑着。

谭大槐看着乌木善的笑脸,刚挤出一点笑容,立刻收敛,身子不由朝后撤着。

乌木善瞬间敛住笑,一把抓住谭大槐胸口,将他朝自己面前拉了一下。

崔隆章一凛,挺身。

门边的两个马仔立刻警惕地看着崔隆章。

乌木善夸张地松开手,又在谭大槐胸口掸了掸道:“这人五人六的,也不像扛活的呀。”

他的手指勾了勾。

乌木良迅疾掐住谭大槐脖颈子。

谭大槐浑身乱扭,但哪里挣脱得掉?两眼有点惊异地瞪着乌木善,“你要干什么?”

“谭公子,”乌木善竖起一根指头在谭大槐的而眼前,“咱两家的事情,明明白白。我要干的事很简单。今天3000本金还了,把祖屋和永宁机器厂的户给过了,二分的利就算了。”

谭大槐挺身欲起,但被乌木良按住。他的眼珠子几乎要掉下地吼着:“你这是抢啊!”

乌木善把手在他眼前挥了一下道:“这话太难听了。抢,那是日本鬼子干的事,不过,他们投降了,不敢,也不能抢了。可是,又来了很多接收大员。你知道是干什么的?”

谭大槐莫名地摇着并不怎么自由的脑袋。

“嗨,料你也不明白。不过,眼下这时候衙门也关了,地契过户自然是办不成了。所以请谭公子移驾敝堂小住,然后择日再去办理。如何?”乌木堂一副循循善诱地说道。

谭大槐急挺身,但依旧没有挣脱乌木良的钳制,大吼道:“你这是绑架!”

乌木善撇了下嘴,两个马仔上前架起谭大槐的胳膊,就要往门口拖。

崔隆章朝前迈了一步,用并不是很高但很坚定的声音道:“且慢。”

乌木善挺起,错身一步,上下打量着崔隆章。

乌木良抢到乌木善身侧,瞪着崔隆章,手里的乌木棍晃荡着。

两个架着谭大槐的两个马仔停住,虎视眈眈地盯着崔隆章,腾出的手紧攥着乌木棍。

被挟持的谭大槐很期待地望着崔隆章。

崔隆章很放松地看着众人,脸上挂着笑。

乌木善平伸出胳膊挡在乌木良身前,并朝后怼了怼乌木良。

乌木良好像是很默契一样,侧过两步,跟乌木善和快到门口的两个马仔成了犄角之势。

乌木善有点阴翳地说:“怎么?请问阁下何人?”

崔隆章道:“在下路人一枚。”

“哈,路人?那就是说跟他不熟。”

“不熟。”

“不熟,你发什么声?要替他出头吗?”

“在下面子没那么大。跟阁下一样,来要债的。”

乌木善“噗嗤”笑出声来,转身指着谭大槐道:“真有你的,谭公子。”又转身对崔隆章说,“真替你惋惜。不过,还债也有还债的规矩,讲究个大小和先来后到。”

崔隆章不露声色地看着乌木善。

乌木善把乌木棍在手心里点击着,眼睛上扬地看着崔隆章道:“先来后到咱不说了,我这里都快五年了。数目大小嘛,他都欠你什么,几亩地、多少房子、多少现银?”

崔隆章脸色平静地望着乌木善道:“没有。”

乌木善很是发蒙,盯着崔隆章上下打量着:“都没有?”

“都没有。”

乌木善更加蒙圈了,两眼立愣起来,盯着崔隆章。

乌木良大步上前,将那乌木棍点在崔隆章胸口狠道:“都没有你讨哪门子债?扯澹呢?!”

崔隆章抬手,缓缓地把胸前的乌木棍拨开,越过乌木良,脸带笑容地看着乌木善。

乌木善才是话事的人。

乌木良又要将乌木棍强行递出。

乌木善一脸不鸟地瞥了一眼崔隆章,朝乌木良招了一下手,又示意两马仔出门。

极尽轻蔑。

两马仔架着谭大槐正要拉门。

崔隆章迅疾错身挡在门前。

“他欠我时间!”

乌木善跨上一步,叉腰典肚地凝视着崔隆章道:“时间也可以欠?搞笑呢你?!”

“对对对,我欠他时间。不能跟你们走。不能。”

谭大槐见有机可乘,扭动着身子,急切地说道。

“哈哈哈,我乌木善活了四十多年,见过欠房子欠地欠现大洋,欠人情欠人命的,还特么真没见过欠人时间的。”他左右摇晃着身子像是自语地说道,接着陡然盯着谭大槐,厉声道,“唱双黄呢?!多少,说!”

“多,多少?你问他,问他。”谭大槐把皮球递给了崔隆章。

他知道,去了乌木堂,那绝对是要扒层皮,而且没有了出头之日。现在只有把崔隆章绑定,才能摆脱眼前的困境。何况此时自己对崔隆章还有用。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用。

乌木善把头转向崔隆章,询问地望着。

“就今晚。”崔隆章平静地说,一派不想节外生彼的样子。补充说,“时间就是金钱。”

“好!”

乌木良:“?!”

乌木善根本不理会乌木良的反应,紧接着道:“既然阁下如此说了,我乌木堂是个讲理的地方。拿钱吧。”

崔隆章:“什么意思?”

乌木良吼道:“拿钱,听不懂人话啊?!”

崔隆章眉毛挑了一下,打量着两人。

“阁下说时间就是金钱,那么3000的本金交出来,今晚人归你。”

“3000?”

“一分不能少。这是谭公子欠的本金。利息和房契地契过户的事,你明早把人送到乌木堂再说。”乌木善挡住又要发飙的乌木良,一个指头竖在两人之间的空中,语气强硬地说。

乌木良咧嘴一笑,又把乌木棍抵在崔隆章胸前提高声音到:“听到没?一分都不能少!”

崔隆章朝后撤了撤身子,脸色有点黑了下来,沉声道:“阁下这是既要抢人,也要抢钱啊。”

“错!”乌木善仰头,视线越过崔隆章看向窗外说,“是阁下你要抢人!”

“这里是乌木堂吗?”崔隆章压抑地问道。

乌木善一愣,快速地看了乌木良一眼。

“是你带着几个小喽啰到我房间里来抢人的。”崔隆章努力地放松语气。

他实在是不希望起冲突。

动静闹大了,万一走漏了风声,自己的一切盘算将会受到威胁。

可是乌木善并不明白崔隆章的心思。

他突然发力,伸手揪住谭大槐的头发,把他的脸拧起来,面对着崔隆章。

谭大槐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他欠我钱!”乌木善恶狠狠地叫嚣着。

“放开他!”崔隆章断喝一声。

“凭什么?”

“他是我朋友。”

“你不是路人吗?怎么又朋友了?”乌木善阴恻地说。

崔隆章一时语塞。

乌木善盯着崔隆章,“哼”了一声,大喊道:“都带走!”

两个马仔闻声,拉开房门就要往外走。

崔隆章横眉立目,双手成掌,砸在乌木良腕上。

乌木棍脱手,击中乌木良脚面。

乌木良哀嚎一声,身子躬在崔隆章面前。

崔隆章盯着门外被挟持着的谭大槐,曲肘向下勐击。

乌木良“噗通”倒地。

崔隆章抬腿一脚,乌木良贴地滑向门口。

崔隆章踮脚弹出门外,凌空击出两掌。

待他落地,已将谭大槐脖领子攥住。

此时,从房里滑出的乌木良方才滑到两人脚边,停住。

谭大槐一脚踏在正在爬起的乌木良后心之上。

乌木良“哇呜”一声,又扑倒下去。

房里传出乌木善的断喝声:“放开他!”

一支王八盒子的枪口,指着他们。

乌木善举枪缓缓地逼近。

崔隆章把谭大槐拉到身后。余光看到走廊上几个西装风衣男奔过来。

崔隆章护着瑟瑟发抖的谭大槐,缓缓地朝后挪动着。

他们的身后是走廊的尽头。

举枪的乌木善已经移出房间。

1201紧闭的房门打开了一条缝隙,一个女人探头瞥了一眼。接着急缩回头,房门“咣”地关上,紧接着又“卡哒”锁死。

崔隆章盯着黑洞洞的枪口,余光望着持&枪的乌木善身后逼近的西装风衣男。

崔隆章有点迷惑,这群人里中间的那个清秀青年竟然很眼熟,但他记不得是什么人了。

爬起来的乌木良对着乌木善发狠地斯叫着:“**他!”

乌木善一脸杀气,手指滑向扳机。

西装风衣男中的一个小个子冲前来,他跟乌木善长得很像,只是小了一圈。他喊道:“大哥,二哥!”

乌木良扭身看去。

西装风衣男们在几步远的地方站住,警惕地注视着一切。

乌木良突然“噗通”跪下,双手抱拳道:“总舵主!”

乌木善一愣。

崔隆章斜刺上前,一手抓住乌木善持枪的手腕,一手急出,环绕乌木善脖子,搂在身前。双目炯炯地注视着面前的西装风衣男。

一行人“哗啦”抽出短枪,齐指崔隆章。

崔隆章缓缓地松开钳住乌木善的手。

乌木善一个侧身,脱离崔隆章,抽出被攥着的手腕,枪指崔隆章的太阳穴。

瞟了旁边一众西装风衣男,对着中间的清秀少年,叫了声:“总舵主。”

谭大槐浑身发抖,两手扯着崔隆章衣襟。

崔隆章缓缓地把双手朝上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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