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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吻

接下来的日子邺帝的龙座旁多了一个位置,殷熹总是一袭黑衣,头戴血玉簪,熟悉了朝中事务之后对于大臣们上报的事情不过寥寥数语便能处理妥当,渐渐的,邺帝的身影消失在众人面前,原本来往于隐龙殿的大臣们改为前去拜访玉章宫,江言欢、邵茗烟两人进了军营,时不时的会有书信传达到玉章宫,而穆其琛则被殷熹随意按了个礼部侍郎的位置参与早朝,动荡的朝堂开始步入正轨,整个邺国在殷熹的管理下有条不紊,蒸蒸如上。

“父皇的身体,还能撑多久?”天气渐渐回暖,批阅完奏折之后殷熹总会在花园里的凉亭内坐坐,今日难得是个大晴天,春日暖阳照的她有了些许睡意。

“回皇太女,照如今的情形来看,只剩下半年光景。”御医恭敬的站在殷熹身边,垂首回答,这人是太医院院首,若非有他,邺帝早就在昏睡中死去了。

“没其他办法了?”半年时间对于殷熹来说是个坏消息,虽说通过她跟殷爵等人的努力已经稳定住了邺国朝堂,但这只是表面上的,邺国需要邺帝的存在。

“皇上体内的毒淤积太多,半年已是极限。”这事御医也无能为力,那毒积年累月早就渗入五脏六腑,解是解不了了,只能尽力拖着。

“止鸢,你呢?”殷熹问,其实对于止鸢她也不抱希望了,如果有办法,邺帝也不会把止鸢派给她。

“就算奴婢出手,也只能再多一月光景。”止鸢是这一代暗影里边最精通医术之人,就算她同这位院首联手,效果跟殷熹的预期也相去甚远。

“皇太女,湛王世子来了。”这时,在门口守着的行歌走过来说,斜躺在贵妃椅上的殷熹摆手示意止鸢带这位院首从另一边离开,等那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才让行歌将那人带进来。

那人缓缓而来,满园的姹紫嫣红都成了他的背景,殷熹皱眉不愿多看,转而拿起身旁闲置的书本看了起来。

“见过皇太女。”微微颔首,於殊脸上带着清浅的笑意。

“孤还以为你不打算要那个救命之恩了呢。”懒懒的说着,却不去看他,在面对这个人时候,殷熹心里格外复杂。

“救命之恩随时都可兑现,皇太女日理万机,子胥倒也没那么不识趣。”踏入凉亭,於殊直接在殷熹身边坐下,行歌见后者没有说什么,乖巧的给於殊倒了杯茶后离去。

“说吧,你要什么。”放下手中书,殷熹又转头去看那些盛开的花儿,就是不愿同於殊的视线对上,这人先是称病在岷州修养,而后又赶去始帝陵寝,这般处心积虑就为了自己欠他一个救命之恩,他要的定然不简单。

“是否子胥提的要求皇太女都能答应?”见殷熹始终不愿看自己一眼,於殊心中疑惑却不多问。

“只要孤能做到。”

“那好,就请皇太女将右相一职给与子胥。”话音刚落,一直左顾右盼的殷熹猛然转头直直看向於殊,那双凤眸里涌现出杀意,转瞬即逝。

“你好大的胆子!”增设右相一职是殷熹在前日里同殷爵二人商议的结果,朝中必须要有第三方势力出现,否则文武两派势如水火,许多事情实行起来很不方便,可这件事还没有下旨,当日在场的只有三人,就连止鸢、行歌都被殷熹遣退,这人是如何知道的?

“这两日皇太女没有下旨增设右相一职,无非是没有好的人选,毕竟那位清绝公子日后是要承其父位,与其等这次科举,倒不如让子胥当了右相,如此一来,湛王一派的人可就任凭皇太女差遣了。”并不在意殷熹对自己的杀意,对于后者终于正眼瞧他了,心中反而有种莫名的快意。

“世子,莫要忘了当初湛王安排你进京可是让你来此入学的。”不得不说於殊的话很有诱惑力,以湛王的实力而言,身为他唯一的后代,由於殊来担任右相成为第三方势力无疑最为合适,但殷熹担心的是日后三方势力变成了一家独大。

“看来你是担心日后会一家独大。”不过一眼於殊就明白殷熹在担心什么。“若我以身家性命担保绝不反叛呢?”

殷熹神色一凛,问道:“当真?”

於殊笑了笑,回答:“当真。”

“口说无凭!”即便於殊回答的斩钉截铁,梦境里的一切还是让殷熹不能轻易相信他,在桌子上的奏折底下抽出一张宣纸放在於殊面前,拿起自己平日里批阅奏折用的朱砂笔递给他,如此举动让於殊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他不懂自己明明说的如此明白,为何这位皇太女依旧不放心,还要立下字据,究竟是她疑心太重还是只针对他一人。

两人对视良久,於殊接过那支朱砂笔,立下字据:湛王世子於殊在此立下字据,以救命之恩换取邺国右相一职,若心生叛逆,任凭处置。

见他停笔,殷熹拿起宣纸查看,那字铁画银钩,横撇竖捺自成风骨,隐隐带着杀伐之气,都说字如其人,可在殷熹看来,於殊的字与他这个人委实不符。

“明日早朝,记得来。”将字据折好收入袖中,得到了保障的她心情格外舒畅,对着於殊那张脸也不膈应了。

“如此一来,皇太女也就不用担心皇上还能撑多长时日了。”见到殷熹眼中的欢喜,对于立下字据一事於殊也就没有太多不满了,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很奇怪,他并非是一个轻易被人左右心绪的人。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胆子也大,手脚伸得太长当心孤看的不顺眼直接砍了它。”斜睨了他一眼,殷熹阴测测的说着。

“若是惹得皇太女不高兴,只管砍了便是。”面前的小人儿精致可爱,做出这样的神情不但不吓人反而让於殊忍俊不禁。

“你可知当年救了你的那位高人的下落?”这段时间殷爵二人面上看不出什么,可殷熹却没有忘记他们体内存在着剧毒,本打算将一切都处理好之后就去找於殊,眼下他的到来倒是省了一番功夫。

“没有。”於殊摇头,当年他父王有意将那人留下,无奈对方不愿,嘴上说着有缘自会相见,可这么多年过去,一点音讯也无。

“难道你们连那人住在何处都不知道?”这个回答显然不是殷熹想听到的。

“不知道。”这样的回答让殷熹有些绝望,从於殊那拿到药方之后,太医以及止鸢都说只能起到压制的作用,却不能解毒,一想到日后两位哥哥还是会离开自己,心中就痛苦难当。

“与其到处找人为王爷解毒,倒不如趁这段时间好好陪陪他们,殷熹,莫要让这一切成了你的执念。”很不喜欢这般模样的殷熹,不顾身份,他直呼其名。

“成了执念又如何?”殷熹眼中浮现出了疯狂,她起身,一步步靠近於殊,隐藏在骨子里的血腥气忍不住爆发开来。“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资格开导我?”

仿佛变了一个人的殷熹让於殊皱眉,这般浓重的血腥气恐怕只有邵苍跟江国义两位大将才有,那二人历经沙场,手中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可眼前这人才九岁,自出生以来就是养尊处优,受尽宠爱,说起亲手杀人,恐怕坤泰殿上还是头一遭。

“於殊,你可知道你的这双眼睛…生的极好,不如剜了送与我吧。”伸手,葱白细嫩的指间抚摸上那人的双眼,纤长的睫毛抖动,站着的殷熹同坐着的於殊一般高,她靠得越来越近,近到於殊都能闻到她身上的药香。

“你是要我当盲相么?”面对这样的殷熹於殊有些恍惚,他抬手,轻轻揽住她的腰身。

“不错。”抚摸着那双琥珀色眼眸的手指渐渐发力,就在殷熹的手指即将刺入眼眶的时候,於殊抬起另一只手抓住了她。

“可我不愿。”将这个浑身弥漫着血腥气的人儿轻轻揽入怀中,一向不喜与旁人接触的於殊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他只知道这样的殷熹让他看着有些心疼。“你若喜欢我的眼睛,日后我去寻各种玉石送来给你,总会有你喜欢的。”

殷熹笑了,邪魅而又冰冷,她的心里知道眼前这人不是九世轮回里的那一个,可还是无法抑制翻涌的情绪,渐渐地……她越靠越近,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倒映着她的模样,淡粉的唇贴上他的,柔软的感觉同轮回里的一模一样。

於殊瞪大双眼,愣住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突然间性情大变的殷熹会吻他,唇上软滑的触感让他首次乱了心神,他该推开的,不论这人是什么身份,可是……揽着那人的手却不由自主的收紧。

“你可知…莫说是那所谓的救命之恩,就算我欠你再多也是应该的。”殷熹开口,没有分离的双唇相互摩擦着,很是暧昧,张嘴在那人唇上咬出血迹之后殷熹才退开,看着鲜红的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转身离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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