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某影视基地。
完成一天影视剧拍摄的顾志明，拿出手机忽的看见微博中竟然出现了999+的评论数。
疑惑中点开微博，发现这些评论大多数都来自于他上午所发微博下的第一条评论。
什么评论会有这么多人讨论？
他惊愕的再次点开评论。
在看到评论者和评论的一个点赞的大拇指表情后。
他气的险些没崩住。
“陆昂？？？”
“我批你，你竟然回复点赞的表情？”
“这算什么？挑衅吗！？”
“太嚣张了！”
花费了许久将心情平复了些后，他立刻在陆昂的评论下留言：
“希望你在领金扫帚奖时，心态依旧能够保持住[微笑]。”
随即，他又发了一条微博：
“骄傲在败坏以先，狂心在跌倒之前。”
“多行不义必自毙。”
顿时，他的微博账号评论数再次飙升。
无数吃瓜的网友涌了进来。
“领金扫帚奖？这意思是已经确定陆昂将被颁金扫帚奖了吗？”
“哇！金扫帚奖，这下陆昂是不是得凉凉了？”
“为什么会内定金扫帚奖？”
“顾志明可是资深圈内人士啊！肯定早看到陆昂的这部网剧了！既然透露了这个消息，他们内部肯定达成了某些默契，估计陆昂领金扫帚奖是跑不掉了！”
“那估计真不好看吧？垃圾网剧。”
看着涌出的评论区讨论，顾志明扬起嘴角。
内定？
没错，就内定了。
他作为评审会的一员，自然知道，在吴老的推动下，金扫帚奖的主要的评审员基本都同意将今年的金扫帚奖颁给陆昂了。
给陆昂几乎是八九不离十的事情了。
他都已经获得了择机发布这条消息的许可了。
准备等陆昂的《万万没想到》发布后，确认一下这部剧的质量。
只要质量在平均线甚至以下，就直接可以宣布了！
原本他还准备这几天利用舆论风向的变化，缓缓增加语气的严厉程度。
最后再透露将金扫帚奖颁给陆昂这个信息。
只是现在，陆昂竟然如此嚣张。
还等什么？
等下去还显得他们软弱。
直接宣布虽然不合适，可不代表不能暗示。
既是解气，也是为正式发布消息埋下伏笔。
还能够影响《万万没想到》这部剧的播映数据。
他回忆起吴老给他的上头沟通时的话：
“陆昂这般飞扬跋扈的人，若不在他刚出风头时就压下去。”
“未来他倘若得势，便会更加不可一世坏。”
“会将圈内的规则全部破坏，让你我脸面丢尽！”
他起初还觉得吴老的话有些严重了。
就凭陆昂这样的小人物，怎玩出什么花招？
现在，他有些理解吴老的话中深意了。
陆昂为了博人眼球，的确是无所不用其极。
竟然会在他发的批判陆昂的微博下，评论一个“赞”。
这其中除了尽透其嚣张气息，更有一层原因便是：
炒作！
陆昂这是想制造矛盾炒作！
而且一旦得势，未来更会是将他和一众影视圈的老前辈老艺人作为靶子。
通过招惹、碰瓷他们，来制造话题和矛盾。
为自己增加流量，却让他们在圈子里丢人。
他不由露出了冷笑。
碰瓷我炒作？
看我不将你打碎！
让你以后成为影视圈的笑柄！
先让你臭名远扬，再也没有投资商、广告商敢投你的影视剧。
再让你恶名昭彰，未来不论是上星电视、网络视频平台或者线下院线，都不会播放你的影视剧！
不论是你参演的，或是参与制作的！
全部禁掉！
看你以后还怎么跳？！
......
随着顾志明在微博上对陆昂评论的回复，再加上近十位影视圈导演、编剧和演员的齐声批判，网络上关于《万万没想到》这部剧的舆论再次发生变化。
各种尬吹的小文章依旧不断涌出，形成了舆论中一道奇特的风景线。
大多数人都能够看的出来，这是剧组寻找水军了啊。
好剧用的着寻找水军，用如此低劣的手段去硬吹吗？
这是大多数人心中的共识，大量的路人心中下降了对这部剧的评价。
而另一部分正常讨论的网友，则随着顾志明和多位影视圈内的资深人士齐声批判，甚至就差官宣将金扫帚奖颁布给陆昂的《万万没想到》了。
讨论的话题从这部剧为什么会有这么热的话题，变为了这部剧究竟是有多烂？
竟然还未播出，就被预颁了金扫帚奖？
好歹之前的金扫帚奖，都是在影视剧上映后，口碑、热度双低，才会被评上这种批评性质的奖项。
还从未出现过，还未上映，就已经几乎被“内定”这项惩戒性质的奖项。
恐怕真的是部烂剧啊！
直接令《万万没想到》在网络上的口碑出现了崩裂。
未上映的网剧，成为热搜TOP3，创造记录。
未上映的网剧，口碑崩裂，又创造了记录。
两项记录，直令这部剧的讨论热度再度上升，但从讨论和评价中，大多数人却都没有了正面的评价。
只是因为话题热度高，为了吃瓜才去讨论。
甚至许多的网友，看不惯水军尬吹，从路人转为了黑粉。
顾志明每天定期刷着相关的话题讨论，看着网络上舆论风向随着他和影视圈人士的发生，迅速向不利于陆昂的方向转变。
心情大好。
“陆昂？完了。”
另一边，陆昂看着网络上关于《万万没想到》的讨论，口碑和风向明显变得坏了许多。
心情也是大好。
“顾志明，NICE！”
唯一让他有些心烦的是，每天到了临近下班时，易震星和郁阳炎都会到他的办公室来，问同样一句话。
今天又是这样：
“陆总，网络上的舆论风向对我们越来越不利了。”
“是不是需要对顾志明的话进行反击？”
开玩笑！
这是他好不容易才创造出的局面！
如果不是前两天神来之笔，不小心用微博大号点了个赞，又怎么能有这样的效果？
反击个毛啊！
只是，这真心话他却不能说，只能继续编造理由安抚这二人：
“欸！不要慌。”
“我说了，一部既无大制作、又无知名演员，形式又新颖的网剧，想要获得成功，就需要话题！”
“有话题，就有热度！”
“即便这个热度，是黑我们的，又何妨？”
“脏水只能染脏金子，却无法改变金子的属性。”
“只要《万万没想到》这部剧，质量上佳，就能够顺利的将黑粉、抨击带来的话题，转化为我们的流量。”
“甚至，当风评和实际口碑不符时，更会令这份热度爆炸！”
“所以说，现在不用慌。”
“我对《万万没想到》的信心十分充足！”
“难道你们对《万万没想到》没有信心吗？”
易震星咽了咽口水。
信心？
本来是有的。
之前网友们在讨论中，都对这部剧充满了期待。
虽然说期待值过高，也非好事。
容易造成达不到预期而致使翻车。
可也比无人关注或者一片骂声好些啊！
但是现在网络上一片骂喊之声，又被预颁了金扫帚奖。
再强的信心，也经不住这般的考验。
他很想说，现在慌得不行。
可见到陆总作为投资人都有着如此的信心，他又怎么敢表露出负面情绪。
毕竟这部剧失败，他只是挨些骂。
陆总不仅会背负更多的骂名，还亏不少钱啊！
他露出勉强的笑容：
“陆总，我相信您的判断！”
“我有信心！”
陆昂很满意的点点头：
“好，那你们出去吧！”
二人离开办公室后，郁阳炎见易震星依旧愁眉苦脸，便是一笑道：
“星哥，我说了陆总的操作一定是有道理的！”
“既然陆总不慌不忙，胸有成竹，那么现在的局面即便看上去再坏！”
“依旧在陆总的掌控之中。”
“最终这些黑粉和黑热，会转变为咱们真正的热度和流量。”
“你难道不想看到《万万没想到》破了网剧记录，开创历史！”
“甚至打脸顾志明这些瞧不起我们这些人的一幕吗？”
易震星再次勉强的笑了笑：
“当然想啊！”
“只是......”
郁阳炎拍了拍易震星的肩膀：
“没有只是！”
“既然陆总有信心！”
“就一定没有问题！”
“陆总的操作咱们看不懂，只是咱们的层次太低了！”
“不信，咱们打个赌？”
“我就赌《万万没想到》这部剧的点击量能破全网原创网剧的记录！”
“达不到的话，我请你去吃顿千元档次的自助餐！”
“若是破了记录，你请我吃一顿！”
易震星一惊：“炎兄你这么有信心？”
郁阳炎摆了摆手：
“不是我有信心！”
“而是我对陆总的判断有信心！”
他说着，又不由回想起陆总的那些操作，不由感慨：
“陆总的布局，就是这么的难以看透，却是成绩斐然。”
愣在原地的易震星，看着回到工位上收拾物品准备下班的郁阳炎。
心中的担忧不由动摇，心情也渐渐转悲为喜：
“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
“这一切，都是陆总的布局？”
......
周六，晚上八点半。
已经开学，回到大学的小颜，下了选修课回到寝室，立刻打开了电脑。
“哎呀！今天晚上八点《万万没想到》首映。”
“现在都八点半了！没赶上热乎的！”
小蔡则在一边催促：
“快快，咱们看吧！”
小颜立刻点开企鹅视频，在首页看到了《万万没想到》的宣传界面后，点入了进去。
“竟然有50万人看过了？”
“哎，咱们落后了好多啊！”
她看着视频下方的点击量，立刻便点开了视频。
作为会员的她，不需要观看广告。
所以视频立刻进入了其中。
一阵魔性的旋律从手机中传出：
“万万没想到，啦啦啦啦啦~”
这是片头曲？
欸，不是，只有几秒钟。
好奇怪的旋律啊。
“本集由喝了忘不了的忘不了果茶，赞助播出。”
“自从喝了忘不了果茶，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学习了。”
“反正我啥也记不住！”
接踵而至的广告，立刻便令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在网络上追片无数，还是第一次见到片内广告是这么做的。
好像，还真挺有意思的？
她的心理不由产生了些期待。
这几日网络上对《万万没想到》的话题，风向逐渐从讨论变为了批判。
即便是她这种陆昂的死忠粉，心中对《万万没想到》这部剧的信心，也不免生出了动摇。
陆昂的音乐才华母庸置疑！
YYDS！
但是制作影视剧的才华和水平，便是一个问号了。
特别这部剧的主演还不是陆昂。
更令她对这部剧的信心，随着网上水军的尬吹和影视圈资深人士批评的涌现而动摇。
难道真的只是陆昂的玩票之作？
虽然，即便只是陆昂的玩票之作，作为陆昂的死忠粉，她也是无条件支持陆昂的。
但是，她也不想自己喜欢的欧巴，因为一部网剧而名声有损。
现在看了前面这不足三十秒，这部剧便将她心中的期待拉满了。
至少，形式真的很新颖！
哪怕质量一般，新颖的形式，也是一大创举啊！
不过质量嘛，她看着不断飘过的弹幕。
评论两极分化很严重。
好评的直接给予“神剧”“超搞笑”“太好看了”这类很好的评价。
差评则是“垃圾！”“什么玩意啊！”“这东西叫做网剧？”“骗人钱！”
她的心中也不免有些疑惑。
为什么好评和差评会分化的这么严重？
这在她如此长时间的追片经历中，也从未见到。
要么都是好评，要么都是差评。
或者好评不多，差评也不多，大多数都是中等评价。
这部剧，几乎看不到中等的评价，只有各占一半却都很极端的好评、差评。
被弹幕内容分去了一些注意力后，她便将弹幕直接关掉。
先不要受弹幕影响，看完后就知道这部剧到底是好是坏了。
随着手机中，播放完毕广告画面，进入了正片。
镜头首先给予了一名主演的面部特写，这名演员她知道，叫做白客。
从企鹅的宣传中见过。
剧中，当面部特写的出现，心中吐槽的声音也跟着出现：
“我叫王大锤，是一个演员，正在拍摄一部低成本武侠剧。”
低成本武侠剧？
小颜眨了眨眼睛，而当下一刻，镜头拉后，看到那玩具剑后，她再次忍不出捧腹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还有这样子的啊！”
小蔡也跟着一起喷笑道：“太搞笑了吧！”
二人笑着又继续的看了下去。
......
便在小颜小蔡看着已经播放了半小时的《万万没想到》第一集。
坐在家中，不断刷新着第一集播放量的陆昂，心中越来越慌。
怎么点击涨的这么快？
半小时就有50万了？
这第一集的24小时点击岂不是得有两三百万？
唯一令他欣慰的是，评论中有一半的差评。
而且是差到极点的评价。
好事啊！
不管这是丁升操纵的水军助攻，还是观众的真实评价，都是好事！
这么好的事情，他不掺和一手怎么行？
必须将评价再做的烂一些！
将可能进入的观众都劝退！
他立刻拿起电话，给郁阳炎拨了过去。
接通后便道：
“让咱们找的那波水军，一起去评论区刷差评！”
“越差越好！”
“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