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叶胜张了张嘴，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回答。
他的老师向来古板严苛，遵守学院的各种规章制度，也不允许自己的学生们违反。
“偶尔放纵一下自己也不错。”曼斯教授狠吸了一口雪茄，吐出一个烟圈，轻笑一声，“今天就让执行部见鬼去吧，待会喝一杯怎么样？”
这是曼斯·龙德斯·泰德罕见的失态，因为路明非力挽狂澜，他没有失去自己心爱的学生，没有失去任何一个船员。
他现在有点理解校长那老家伙了。
叶胜勐地咳嗽，和酒德亚纪面面相觑，两人从没见过老师这样的一面。
“教授，老年人不能喝太多红酒，会影响身体健康。”塞尔玛严肃道。
“塞尔玛，多谢你提醒我还是个老年人。”曼斯教授耸耸肩，“我觉得今晚年轻了四十岁，刚刚还跳了一支舞呢。”
路明非笑了笑，走到近处，打量自己的猎物。
“这条龙长达十五米，重达五十吨。”塞尔玛靠了过来，小声道：“如果它不是龙王诺顿，很难想象真正的龙王有多么强大。”
她心中有些紧张，见过路明非和龙搏斗，知道身边的人有着何等强大的力量。
与怪物待在一起，就算知道怪物不会伤害自己，但依旧会不自在。
路明非拿着锯肉刀比划，有些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鳞片...还不够资格，牙齿......太黄了！
忽然，他看到龙脑袋上的伤口里闪烁着乌黑的色泽。
当即将锯肉刀伸了进去，稍微用力，一根黑黑的，尖尖的幼小独角被挑了出来。
“这应该是还未长出来的角。”叶胜探头道：“要是角和四肢全都长出来，它就可以称为蛟龙了。”
“学弟，这只角当做战利品完全没问题，甚至都能展览了。”
叶胜显然明白路明非想做什么，为他出主意。
路明非握着独角，揉搓了几下，手感温润光滑，微笑道：“就这个了。”
叶胜的话提醒了他，有时间的话可以在诺顿公馆里搞个展览室。
曼斯教授环视一圈，最终看向路明非，从鼻孔里喷出一口烟：“都回去吧，宴会的主角可不能离开太久啊。”
......
摩尼亚赫号的生活区，气氛和他们离开时大不一样。
所有人都盯着同一个方向。
“校长？”曼斯教授喃喃说着。
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不远处，背对着灯光，胸带里插着一只鲜活的玫瑰花。
昂热露出温和的笑容，走到路明非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干的漂亮，比我年轻时厉害多了。”
这位老人已经很老了，但是手掌依然温暖有力。
路明非好笑摇头，“校长，希望施耐德教授能给我的实战课打满分吧。”
“我就是带来这个好消息的，没有比屠龙更好的实战了。”昂热爽朗地大笑，“还有我的小礼物，校长奖学金，可能你不需要这些钱，但请不要拒绝一个老家伙的好意。”
“嗯。”
路明非点了点头。
接着，昂热转向叶胜和酒德亚纪，含笑道：“你们都是好样的，这里的孩子们都是好样的。”
......
船长室内，只有曼斯教授和昂热。
曼斯教授咧嘴笑笑，汇报工作，“校长，夔门行动圆满完成，我们探索了青铜城，找到了一个黄铜罐......”
他指着摆在地面上的罐子。
校长抚摸着铜罐上的细微纹路，低声念诵，“以我的骨血献给伟大的陛下尼德霍格，他是至尊、至力、至德的存在，以命运统治世界。”
“这里面是？”曼斯教授瞪大眼睛，有所猜测。
昂热沉声道：“这个铜罐是骨殖瓶，或者说卵，里面就是诺顿......”
“路明非杀死的龙只是一名龙侍，守卫龙王灵魂的武士。”
“龙王诺顿吗......”
曼斯教授轻声说：“校长，你是对的，如果不是路明非的话，这次的行动很可能是两个结果。”
“不要把具体的情况告诉学生们，对于他们来说，这种事还很遥远。”
“他们应该还觉得屠龙是个有趣而热血的事业，值得他们奋斗一生。”
昂热叹息道：“我只是说路明非杀死了一条龙，没说那条龙重达五十吨，有着炼金子弹都打不穿的鳞甲。”
“不过，小家伙们早晚会面对未来的，幸好他们的头领是比龙类还要强大的怪物。”
曼斯教授深表赞同，转而说道：“校长，你觉得路明非的言灵是什么？”
他将路明非的战斗表现说了一遍，面前的老人有着一个世纪的丰富经验。
“血，或者说是生命力。”昂热沉吟着，“那么激烈的战斗，路明非却连一块皮也没有破，应该是通过血液汲取生命力，恢复自己的伤势。”
“龙侍可以说是被他生生磨死的，越挣扎，就离死亡越近。”
“异常危险，也异常强大的未知言灵。”
他通过曼斯教授的描述，就将路明非的猎人能力猜了个七七八八。
“我的言灵【无尘之地】是序列66的高危言灵，路明非的言灵排名一定在我之上。”
曼斯教授兴奋点头，“如果没有太严重的副作用，他的言灵能媲美校长你的【时间零】了。”
【时间零】可能是已知言灵中最难以理解的。
因为根据目前的理论，所有言灵都是通过控制某种元素来实现的，元素中并无时间元素，该言灵却看似能够操纵时间。
“我的言灵虽然能让自己的速度提高几十倍，但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负荷，通常只能维持几秒钟。”
昂热缓慢摇头，“他的言灵却能维持几分钟，副作用应该不大。”
“而即使我拿着炼金武器空手面对一条龙侍，也无法毫发无伤的解决。”
“在对付龙类方面，甚至比我的【时间零】更强。”
顿了顿，昂热想到什么，开口问：“曼斯，路明非的言灵有名字吗？”
“这......”
曼斯教授无奈道：“待会问问他吧，这么强大的言灵，一定要起个好听的名字。”
昂热微笑点头，他其实一直很满意【时间零】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