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渔绕着已经被砍伐的老树根走了一圈，原本那棵树深不见底的树洞，现在压根不存在。
这么一来，想要去往地下世界探清情况，似乎成为了一种不可能。
陈小渔皱了皱眉。
身后，段怜儿跟着走了过来，她滴咕道：“这个地方不是我们之前去到那方奇怪天地的通接带么？怎么这棵树是被谁给砍了么？”
“不清楚，但看着似乎不像人为。”陈小渔端详着，忽然问道：“对了，师妹还记得剑牙城的符文祖师吗？”
段怜儿点点头，“记得，宁纪玄，那位和你在酒楼赛酒的老前辈，他怎么了？”
“对就是他，他怎么了我不清楚，但似乎兽潮和他成名所依赖的那控制符文有一定的关系！”
控制符文？！
段怜儿顿时明白过来，那能够控制锯齿山君兽的控制符文，还是当时段怜儿率先发现的怪异秘法，其本质就是远程控制灵兽妖兽。
细想来，兽潮不就是一群不受约束的灵兽们被某个外物所吸引或是征召，才会发生的事情吗？
段怜儿说道：“小渔师兄，难不成真的和地下的那个世界有关系？”
陈小渔摇头，“不见得。”
他只想树根前不远处的一道很深的沟壑，脸上浮现出异样的神色，“这种沟壑程度的脚印，可不是真气境的领主灵兽可以做到的，很显然，是某种超越真气境的灵兽，而这种灵兽很大程度上会成为一群灵兽的领头。”
陈小渔继续说道：“剑牙城的那位符文祖师，在控制符文上的造诣，其实有限，师妹是否还记得那些山君兽才什么境界？”
“初修？”
“对，初修境界在地下世界就已经是高境界的灵兽了，那片大陆，我记得宁纪玄说过，灵气比九州大陆更稀薄，修行者几乎灭绝。”
陈小渔指着那深层的沟壑，缓缓抬头看向远方，笑道：“看起来，我们不得不往前再走走，最好是也突破灵兽山脉的屏障，看看那位超越领主级别的灵兽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说完这话，陈小渔牵起段怜儿的手，绕过老树根，一路往前。
没过一会，他们越过了屏障。
被兽潮冲垮的灵气屏障现在就是虚无的存在，除了地面上花草有着明显的颜色分界外，几乎没有什么其他的不同。
森林，没有了先前的茂盛，但那种深幽感却是丝毫没有锐减。
段怜儿反抓着陈小渔的手，感觉到丝丝温暖。
这是陈小渔为了减小段怜儿内心的恐惧，而特得温养的剑气。
看着少年的侧脸，段怜儿刚想说什么，却在这时，面前上空响起巨大的咆孝声。
嘶吼震耳欲聋，天地为之晃动。
陈小渔轻喝一声，“师妹小心！”
正当着陈小渔的面，一直灵兽朝着段怜儿扑来。
剑光一闪，灵兽的身体被斩成两半，但一丝血都没有溢出。
“干尸？！”陈小渔愣了一下，纵身将段怜儿揽进怀里，转身执剑横扫，以防其他灵兽突如其来的袭击。
此时的山脉深处，格外寂冷。
“小渔师兄！那个灵兽没有眼睛！”忽然，怀里的少女大喊。
陈小渔皱着眉头，轻声道：“对，它没有眼睛。”
少年的冷静，让段怜儿很意外，稍稍平复心境，少女微微抬头看着陈小渔，总觉得她的小渔师兄变化太大，大到有那么一丝的陌生。
但最为熟悉的，是少年保护她的那份久违的温存。
“小渔师兄，你这一年，又经历了什么……”段怜儿小声喃喃。
陈小渔低着眉，仔细观察一番这具被他一剑斩成两半没有流血的魔兽干尸，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突然，少年眉间舒展，瞬间明白过来！
“兽潮，难不成根本不是活着的灵兽兽潮，而是一群早已失去生命的灵兽干尸？”
怎么会这样？
若是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一次险些让清河州沦陷覆灭的兽潮背后，怕是隐藏着更大的秘密和玄机！
“小渔师兄，你在想什么？”陈小渔停顿得有些久，怀里的少女平复心境些许之后问道。
陈小渔缓过神，摇摇头，“没在想什么，师妹，你要记住一点，见到任何未知时，尽量克制自己的恐惧，接下来，你可能会见到，更可怕的存在。”
“或许，还会看到龙。”陈小渔压低声音。
龙，上古传说中的神兽，图腾的存在。
这个世界，是现代文明崩坏十万年后的衍生世界，本质上，和现代文明时候的一些传承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就像，龙。
陈小渔自然是见过龙，但段怜儿从未见过。
龙，其实也是一种灵兽，但陈小渔的意思其实还有一层，那就是他口中所说的龙，不是正常意义上的龙，而是龙的干尸。
和眼前被一剑斩成两半的灵兽干尸一样，它也没有眼睛！
陈小渔轻轻放下段怜儿，说道：“师妹，你做好准备了吗？”
段怜儿点头，“准备好了。”
她轻轻踩在山脉深处的地上，枯死的树叶发出卡卡声响。
陈小渔深吸一口气，重新牵起少女的手，动作自然，毫无违和感。
沿着可见的森林小道，前进的步子也越来越快。
“剑出！”
伴随着陈小渔的一声低喝，空间指环里，另一柄飞剑一跃而出，紧接着瞬间变得宽大。
少年纵身一跃，抱起少女，稳稳停在剑身之上。
然而，就在他们停稳准备继续前进时，眼前的远景，令人彻底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