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疯了？
她又不爱他，她爱过的人，只有穆辰希啊！
更何况，她还要和他争夺孩子的抚养权呢，她竟然在这儿回味那个男人的过往！
疯了！
她狠狠敲了下自己的脑袋，大骂自己神经病，一边拿起手边的笔，犹豫了一秒钟，笔尖才缓缓的落在白色的纸张上。
最后一个笔划落下，心中却还是忍不住划过一丝被针刺的痛，她眨了一下眼睛，才发现眼睛酸涩得可怕。
她揉了揉眼睛，微微吸了下鼻子，心里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正确的，这才起身，拿上还留着余温的协议，离开了书房。
经过走廊时，透过二楼落地的玻璃窗，她发现，外面的天色不见星光，连月亮都没有。
缓慢地回到季寒川的卧室门前，她犹豫了下，还是推门进去。
门打开，再进了主卧，季寒川还没用睡，他就这样坐在床上，似乎在等她。
听到动静，他抬头，漂亮得双眼就这样盯着她，眼神有点冷：“打好了？”
“嗯。”
“拿过来吧，我签。”
难得他这么主动，楚清心中一时复杂得不像话，分不清到底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季寒川见状，眼神像X光一样，犀利得让人无法遁形：“怎么？后悔了？”
看到他的眼，看想到儿子和女儿的抚养权，她瞬间将那些奇怪的想法压下去，将离婚协议书递了过去：“没有，你签吧。”
季寒川锐利地双眼就这样定定看着她，并没有接过。
楚清受不了他的注视，立即将视线移开。
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将她的表情一一收入眼中，季寒川冰冷的脸色有所缓解，大长手一伸，接过离婚协议书，拿过她手中的笔，看也不看，大手一挥，直接签了。
“喏！签好了。”他再将纸和笔还给她。
楚清接过，低头一看，果然，最后的手写签名的地方，龙飞凤舞多了一个名字：季寒川。
笔迹力度大，更透着坚定。
“谢谢。”
她说道。
“需要再找律师来当证人吗？”他坐在床头，抱着手臂看着她。
“不……不用了，我相信你，离婚手续你也帮忙办吧，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如果他们不信，也可以打电话给我。”她说着，将手中一式两份的离婚协议书抽了一份给他：“这是你的。”
“放着吧。”
楚清将协议书放在床头的小茶几上用笔压住，再度说了声谢谢后，立即转身，走到门口，拉过行李箱，头也不回的离开。
楚清走得急，没有发现，房里的季寒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摸出手机，结束了刚刚的录音，幽幽一笑。
……
半个小时后，乔若楠家。
看着楚清将行李箱拖进自家家门，在厨房里准备切青瓜的乔若楠眨巴眨巴眼睛，而后才放下刀，从里头冲了出来。
“你咋带着行李过来了？”
顿了顿，才像是陡然反应过来，她忍不住抬眸看了楚清一眼，而后下意识拔高了声调，惊呼出声：“你……你不会是和季少成功离婚了吧？！”
见好友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楚清抬头看向她：“很意外吗？这个计划你不是早就知道了？而且你也有份谋划，干嘛那么吃惊？”
乔若楠震惊不已，十来秒后，她才反应过来：“我知道啊，可…..我没想到你会这么顺利，这才几天啊？季少竟然同意了？他之前不是不同意的嘛？”
“你没看新闻？有报道说，白雨菲和他成双成对，说不定他真的喜欢白雨菲才会答应给我离婚呢？”楚清给好友找了个理由，虽然她知道不是。
“真的假的？”
“你估且当是真的吧。”楚清坐下来，看着她道。
乔若楠皱眉，不会啊，叶明深今天早上才告诉她，昨晚季少找他喝酒，还说季少承认他喜欢楚清，怎么转头就离了婚？
见好友呆若木鸡立在原地一脸不开心，楚清不解：“怎么了？我离了婚，离我跟我儿女团圆的日子又近了一步，你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啊？有吗？”乔若楠回神，往楚清身边凑过去：“我是为你高兴，高兴得呆了！”才怪。
“是高兴吗？我怎么看着你很不开心？”她揉了揉好友的脸。
“……是有点。”乔若楠点点头，如实回了一句。
乔若楠承认她的确有点不开心，明明今天早上叶明深才说季少承认喜欢楚清，他还说，这两人有戏，抚养权案子她都不用接了，结果一扭头，季少和楚清就离婚了！她才会觉得意外又生气！
妈的，季少怎么回事？说了喜欢又离婚？搞毛？等下她一定要好好问一问他！
“为什么？”
“为什么？那季少逼得你孩子也生了，人他也睡了，竟然一提离婚没几天就同意，渣男！”
“那是我的主意。”
乔若楠一听,眉眼一跳：“怎么？他还不同意？难道他挽留你了？”
楚清想到他的反应，一时无语。
善于察言观色的乔若楠似乎明白了什么，表情瞬间好看了很多，不过，她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将手中切了一半的青瓜伸到楚清跟前当话筒，笑道：
“来，采访一下楚小姐，和季少离婚，是怎样一种感觉？”
楚清见好友搞怪，好笑直接打掉举到跟前的青瓜，忽而低低叹了一声。
“坦白说，我也有点反应不过来……我没想到他会答应得那么爽快。”
“怎么？你现在后悔了？”乔若楠问道。
“我不知道。”对好友，楚清从来没有一丝隐瞒：“要走的那一刻，我就想起他的好，心里有点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