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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暂时解围

拜尔与艾博戴尔两家的军队迅速集结登船,沿近海贸易航线前往南埃佩什,以期能在艾特斯科堡失陷前赶到解围。而香料贸易派系的其他成员在葛瑞福斯和罗伯森答应增加他们当年的香料贸易份额后,也派出各自的军队一同出兵,但按照他们答应出兵时的条件,这些人的军队只负责壮声势,站在后面放放箭,打打顺风仗,真到了打硬仗的时候绝不参与。

相比仍以摇桨战船为主流的北方,罗多克海岸一带本就盛行海上贸易,更是率先在与萨兰德人的接触中学习到了其先进的造船和航海技术。为了追求更多的利润,商船的容量变得越来越大,桨手的比重也逐渐下降,将腾出来的位置增加货仓,用来运载更多的货物。于是风帆就成了主要动力,经萨兰德人传来的三角帆,使船只有了逆风行驶的能力,桨手因此失去了作用,摇桨船在罗多克沿海逐渐被淘汰,只用作沿岸浅滩、河口及内河的巡逻警戒。此时这些“大肚子”商船的货仓里载着的全是南罗多克诸侯的兵马物资,比起古老的卡拉德帝国船型,这些吸取了诺德人和萨兰德人的造船技术的商船长度缩短了三分之一到一半,只有二十到三十米,长宽比例也进行了优化,仅靠两根船桅上的纵帆提供动力,使得船只的稳定性、航行速度和机动转向都很平衡。

即便是算上集结兵力和登船所花费的时间,先行从杰尔喀拉的船队只用了三天多时间便来到瓦因河入海口外的海面上,葛瑞福斯在派出使者上岸与埃佩什家族说明意图的同时,船队径自进入瓦因河大摇大摆的驶往上游。路德维希将依帕希郡大部分军队都带到了杜迈郡的边界一带对峙,南埃佩什的留守军队既无力强行阻拦,更不敢沉船堵塞瓦因河河道,因为这样一来等于是强迫杰尔喀拉军登陆,大军攻入港口的损失埃佩什家族可承受不起。港务官员罗塞尔是路德维希的同辈表亲,是他外祖父艾迪的姐姐的后代,能被他委以管理港口的重任,他对其的能力认可和信任可想而知。在与葛瑞福斯的使者交涉后,罗塞尔再顾不上码头的事务了,他手下能派出的信使都是些粗人,书面信件又无法表达清楚,他只好亲自快马赶往路德维希的营地报信。

以拜尔和艾博戴尔两家为主力的“援军”随后陆续赶到,从亲信口中了解到这一消息的路德维希立即赶往瓦因河河岸,等待船队到达,毕竟双方还未爆发冲突撕破脸皮,他意图拦下葛瑞福斯通过谈判来拖延进军。在交涉中探得瓦雷芒堡和艾特斯科堡尚在坚守后,葛瑞福斯将计就计,大军上岸与依帕希军比邻扎营,一边等待盟友后续军队到来,一边派人去菲德讷通知正在游说祖父罗贝尔的妻子艾丽克丝,传递一个南罗多克军队已经与依帕希军联合,待后续兵力赶到便一同进军杜迈郡的假象。眼见南罗多克军队在兵力上占据绝对优势,罗贝尔终于松口,弗德利姆家族的军队随即进入杜迈郡,前来与葛瑞福斯和路德维希会师。而在弗德利姆家族出兵后,葛瑞福斯又在路德维希面前做出一副急于进军救援的姿态,迫使他不得不放弃坐观艾特斯科堡失陷的想法,答应一同前往救援,否则他作为艾特斯科封臣,进军速度却比拜尔和艾博戴尔两家还慢,实在难以堵住艾特斯科其他封臣的非议。

杜迈郡南部边界,路德维希军(三千多人)、罗贝尔军(小两千人)和香料贸易派联军(先期到达的六千人,后续兵力还在征召、运输途中)会合后,兵势之强已不是杜迈郡的劳伦斯所能抵挡的了。进军沿途的杜迈郡城邑村镇为求自保纷纷送上钱粮,保证在战事期间维持中立,见势不妙的劳伦斯放弃了对瓦雷芒堡的围困,率军逃往艾特斯科堡与马克西米利安会合。瓦雷芒堡解围后,联军便有了临时囤积补给的据点,沿着瓦因河稳步向艾特斯科堡推进。

艾特斯科堡的抵抗意志远比马克西米利安预料的要高,近一个月的围城中,他几次试探攻击却毫无所得,而天气转冷开始降雪,也使围困的难度增加。面对联军越来越近的威胁,马克西米利安停止了对艾特斯科堡的骚扰攻势,收拢大军开始建立防御,但他打心眼里是不想打这么一场决战的,两边的军队无论是人数还是质量,他这一方都要差上一些,虽然占据了地形优势,但却要面对前来救援的联军和艾特斯科堡守军的夹击。可要是放弃优势地形后撤,艾特斯科堡周围平坦的山间平原更加不利,马克西米利安此时有些后悔他的冒进了,他虽然是想在报先辈之仇的同时夺取艾特斯科堡,但在名义上却是打着与艾特斯科家族争夺瓦雷芒男爵这个法理上的封臣的旗号。

毕竟早年间艾特斯科、德瑞格森和杜马尔三家同盟时期,扩张后拿下的领地都是平分,德瑞格森家族在瓦雷芒也有过势力,直到被艾特斯科家族背叛后,因艾特斯科堡的阻隔被驱逐。但在接到玛蒂尔达以法尔塞弗名义发出信件后,马克西米利安却想着撇开毫无实力的法尔塞弗,独吞艾特斯科堡,如今兵势雄厚的援军到来,啃不下硬骨头感到硌牙的他才开始后悔,后悔没有通过法尔塞弗和玛蒂尔达夫妇的名义在艾特斯科堡里争取内应。

援军到达艾特斯科堡后,与马克西米利安和劳伦斯的军队展开对峙,艾特斯科堡暂时是安全了,可城内罗莎母子的支持者则陷入了不安。拜尔和艾博戴尔两家主导的援军声势浩大,就连路德维希也参合在其中,要知道阿尔芒多与安娜的婚事是埃佩什家族一力促成的,以双方的交情要是暗中联合支持玛蒂尔达上位,罗莎母子和他们的支持者就只有哭的分了。罗莎这时赶紧将一直处在软禁中的法尔塞弗和玛蒂尔达夫妇放了出来,不仅待遇骤升言辞之中更是异常的温和、亲切,可这样的表象又怎能瞒过见惯人情冷暖的两人,两人表面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实际上却是在暗中筹谋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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