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芯看着沉落，温声道：“落落，如果你有事的话，可以先走。”
沉落偏头看着她，点点头，“好，我先从后门离开。”
“嗯。”沉落带着清月下楼，从另一边出去。
门外，二皇子坐在马车里，撩开车帘往酒楼里看。
孙芯搭着丫鬟的手从里面走出来。
二皇子见状，撩起车帘下车，朝孙芯的背后看了两眼，却没有看见沉落的背影。
楚晋瑞失望地收回眼神，“芯儿，刚刚侍卫来报，说你晕倒是楚王妃救的？现在楚王妃人呢？”
孙芯看着他的眼睛，毫不避讳，浅声道：“楚王妃说有事先走了，我身子不舒服才休息到此刻的。二殿下，我们回宫吧。”
楚晋瑞眼神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视线往里面再探之后才道：“走吧。”
态度已然没有之前那样热切了。
孙芯看在眼里，没说什么，跟着他一起上马车回宫。
两人静静地坐着。
楚晋瑞恍然开口，“楚王妃救了你，你怎么也没有让她留下好好感谢？免不得别人还以为我二皇子轻待了楚王府。”
直到现在，楚晋瑞也没有问她的身体，他只在意为什么让沉落先走了。
孙芯看着他沮丧的表情，知道他很难。
她伸手握住楚晋瑞的手，想给他温暖，可是，她自己的手很冰，怎么会带给别人温暖呢？
楚晋瑞不着痕迹地避开，抬着捏着自己的眉心。
孙芯落在他膝盖上的手一僵，缓缓将手收回来。
她道：“殿下，楚王妃救妾身是举手之劳，若是太过感激显得我们刻意。楚王府地位与众不同，想必楚王妃也不会在意妾身这小小的感激。”
楚晋瑞没有搭话。
孙芯细细分析，“可妾身因此与楚王妃结交，结下的是私交，这不比殿下您出面更为合适吗？妾身知道三皇子最近往楚王府送礼送得勤，可殿下您明白这样做的弊端，一旦处理不好，就是陛下和楚王府两头得罪。
但若仅是妾身与楚王妃的闺中私交，便不会再有此顾虑。”
孙芯嘴角挂着一丝浅笑，低着头，眉眼微垂，点到为止。
她知道楚晋瑞在谋划什么，自己作为他的发妻，自然也要跟着一起谋划。
可江山大业，又岂是他们这一两招就能招来的？
一番话，将楚晋瑞说明白了。
楚晋瑞缓缓抬头，看着面前这娇小的人，伸手主动去牵她的手，“是我着急了，对不起，让你委屈了。”
孙芯摇头。
楚晋瑞道：“我知道你心中一向主意正，我应该相信你的。只是，此次平西镇事件，只怕那些人恨不得将我拉下水，我与母妃以及诸位幕僚商议多日也未成商议出好的结果，多次奔走也无济于事，所以才……”
“我明白的殿下，芯儿不怪您。”孙芯往他旁边坐了过去，将头靠在他的肩上，眼睛微阖，遮掉眸中所有的情绪。
楚晋瑞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三堂会审还差一人，桉件拖着暂时对我有利，那些急着想将我拉下马的人肯定急了，面对朝臣催促，陛下无动于衷，恐怕心中早有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