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没事儿吧？”家丁小心翼翼得低语询问。
“我……”顾文成本想回应，但思绪之下，倘若是平白无故自己屋里多了个女子，还被自己捆绑成这样，到时候不管是真的假的到了曾都面前，就真是百口莫辩了。
“无妨，只是深夜难眠，起来看一会儿医书。”
家丁在门外敲了敲竹帮子，“大人，近几日天气干燥，小心火烛。”下意识的关心连自己都有些不太习惯。
谁知顾文成打开门，探出头“今ri你也累了，就不必巡夜了，这宅子最贵重的不过就是宅子本身，日后也就免了吧，明早些起来，好好准备医馆开张！”
“好嘞，那老爷我先退下了，赶明儿我去给您招个丫鬟好好伺候大人您的起居。”打更的家丁憨厚一笑，倒是少了些人情世故。
“去去去，这件事儿我不说你日后不可再提！”
家丁当即点了点头，弓腰转身准备离去。
望着家丁的背影，顾文成眉头微蹙：“站住！”
“大人还有何吩咐？”家丁转身低语询问。
“你叫什么名字？”顾文成问道。
“小人家父是个乡下耕作的农夫，小人出身之时，便找了算命先生给小人填了名，不过小人至今也认字，所以大家都叫我二狗，大人您也同他们一般叫我二狗便是。”二狗的话中无不透着苦涩，说话却连眉眼都不太敢看向顾文成。
“嗯，好，二狗，那你先去休息吧。”顾文成本想拉拢这个憨厚的奴才，但是回想起自己背后还有个麻烦，便索性先放下眼眼前的事儿。
二狗躬身点头，转而消失在夜幕之中。
顾文成目送其离开之后，他直接溜进了医馆的客堂，反复搜寻之后，终于在柜子里找到了一套刀具。
这套刀具皆是奇形怪状，不过皆是无比锋利，早在商朝名为砭镰的手术用刀，到了三国时期，华佗同样有刮骨疗伤的传说，北宋时期的医疗手段已经空前发达，所以有这套刀具也不奇怪。
找到这套刀具，顾文成又从药柜里寻了几味中药，四顾之下，见无人发现便偷偷摸摸溜回到了房间里。
此时，女蟊贼已经近乎虚脱，原本干净的床榻之上满是鲜血，顾文成顾不上这一切，取出几味中药，放在石臼捣成粉末。
都是几味麻醉药，不管是外服或者服用都用奇效，只是眼下女子的昏迷根本没法服用，他也只能选择外敷。
“撕拉！”顾文成用剪刀剪开女子上身的衣物，露出早已被污血沾染的玉肩，更别提有何魅力可言，他伸手抹了抹石臼的粉末，慢慢触之擦拭着她的肩头，指尖刚刚触及，却见女子身体本能微颤，大约是不太习惯被人触碰，很快就缩到了一侧。
“你连中箭都不怕，还真是……”顾文成轻叹一口气，直接将石臼的粉末倒在了她的伤口，这几味药物同样加了止血的草药，不过半晌，便止住了鲜血。
女子也不再过多动弹，这对顾文成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要是真的进入深度昏迷的话，在这种环境下只能等死。
也顾不上女子的反应，顾文成直接摆平她的娇躯打开身后刀具，在烛火下灼烫之后，取出最顺手的一把，慢慢刺入她的肩头。
这一刀下去，女子有了反应，但反应还不够激烈，只是手指微微弯曲，脸上流露出略显痛苦的表情。
顾文成慢慢沿着血肉模糊的肩头微微刺入，女子身体开始痉挛，鲜血又开始往外溢出，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这昏暗的情况下做手术，取出异物对顾文成来说不过是个小手术，只是无人协助却成了最大的困难。
回首擦了擦脸颊的汗水，顾文成直接将所有刀具都取了过来，在粗略消毒之后，直接叼在嘴里，只可惜在这年代没有止血钳，猛地，顾文成想到了一件事儿，不过他马上回过神，差点想入非非，心道“长时间不做，还真是有些生疏。”
他双指捏住箭头，试图拉扯出身体，可他这才发现箭头带着倒刺，要是拉扯出来一定把她半条肩膀的神经破坏，这和废了一条胳膊没什么两样，作为完美主义者的他是根本就接受不了的。
他擦了擦汗，思绪之下，极快便想起了应对措施，他取出嘴里的尖刀直接侧面划开伤口，这道伤口不大，而且连鲜血都没有流多少可见其技高超。
横着裂开的伤口慢慢溢出鲜血，顾文成见状当即夹住箭头，轻轻从中拉扯从两侧划开的刀口出直接ba出来。
“额……”女子低沉闷哼一声，肩头被丢到了桌上，鲜血再次止不住得往外流，顾文成也顾不上别，直接取出怀中半方麻布倒上麻药药覆盖到了女子肩头，“唉，我这是遭了什么罪孽啊？”
待到鲜血暂止，他才用绣花针带着丝绸细线一针一针得缝合起来，随后包扎好之后，顾文成彻底累瘫在地上。
他掏出怀中手表，时间过了才不到一个小时，在这种环境下，他完成了第一场穿越到现在手术，这也算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暂做收拾之后，顾文成无奈，只能任由着女子占了自己的床，而自己伏在桌前昏沉睡去。
次日凌晨，门外传来敲门声，“笃笃笃。”
顾文成迷迷糊糊得睁开眼，看了一眼手表，还不到五点，女子还没苏醒，伤的太重，估计不到中午也醒不了，但他还是提笔写了几句话“重伤未愈，不得擅离，否则报官。”
最终顾文成离去之后还是割开了她身上的绳子，这么重的伤任她身手再好也逃不脱。
……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一阵急促的鞭炮声在医馆外响起。
新医馆开张，门外早已是人山人海，顾文成躬身作揖，自己来汴京没有多久，但认识的各个都是北宋赫赫有名的大人物，除了还不知道自己开医馆的王安石之外，范仲淹，太医院御医，曾都，张择端，徐朗等人得到消息之后纷纷前来祝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