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深宫谋妃 >深宫谋妃

旋即便有王福昌公公牵了马来。邹熙仪将军拿了一张弓和一个箭袋给我。

皇上飞身上马,一扬鞭,骏马跑得飞快。我亦一扯缰绳,飞身上马,喝了一声“驾”,那马便随着皇上的马而去。

见我赶上,皇上惊讶道:“难以置信,如烟小小女子,骑射功夫竟如此炉火纯青。”

我一边策马追赶,一边道:“左不过是些皮毛,公子谬赞。”

皇上笑道:“这马可是我仪驾中的马,生性顽劣,却待如烟如此温顺,可见如烟有仙灵之气。”

我听的不免有些害羞,忙垂下眼眸。天地茫茫,马蹄扬起滚滚尘埃。

※※※※※

一路驰骋,四周开始变得荒凉起来。整个天地茫茫无边,毫无生气,仿佛只有我与皇上两人,死寂的令人战栗。

突的,前面的草地间似有异动。我微微勾起嘴角,旋即拔出一支箭,狠狠拉满了弓,猛的放了出去。那箭飞向远方,不见了踪影。

皇上疑惑道:“这四周如此荒凉,怎会有猎物。如烟这是……”

只听见远方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我笑道:“成了。”说着,我勒停马绳,翻身下马,只见一只雪色的白狐倒在血泊之中挣扎。

皇上也勒了马绳跟过来,看见此情此景,难以置信道:“如烟好生厉害。我连这白狐的身影都不曾见到,如烟竟能一发即中。昨日听闻如烟曾受仙人点化,我还将信将疑,如今倒是信了。”

我微微一笑道:“并非如烟通神,不过是如烟比公子更细致几分罢了。公子请看,这草地上多有坑洞,应是鼠穴。而在这草原上唯有狐类是鼠的天敌,如烟便猜到了几分。方才又闻着了异味,如烟便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皇上听罢,赞许道:“我常自诩为骑射高人,却连这些都不曾察觉,实是惭愧。”

我微微一笑,旋即对皇上耳语道:“皇上不曾察觉,只因此刻心心念念的皆是如何揪出谋反胡人的幕后指派,心有旁骛罢了。再者,如烟的娘亲是很善于骑射的。小时候耳濡目染的多了,如烟自要比皇上知道的多些。”

说起娘亲,童年时候那些苦痛又浮上心头,让我如同灼烧一般痛。我的神色不由黯淡了下去。

皇上知晓我年幼丧母,忙作笑着支开了话茬:“是朕不好,无心一说,竟勾起了如烟的伤心事,真是该死。”说罢,又看着一旁挣扎的白狐道,“这白狐是如烟的功劳。如何处置它,且凭如烟做主。”

我轻步过去,蹲下身子抱起那白狐。只见它用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我,竟有一滴眼泪流了下来。

心下好生震惊。我手一凉,差点将这白狐摔在地上。

遥想当年流落街头,我与娘亲走投无路,气息奄奄,快要死了。那一日,娘亲曾中伤了一只白狐。与现下这只一样,那只白狐也是如此楚楚可怜的看着我们,流下了一滴泪。

娘亲终于还是放走了那只白狐。

传闻,白狐流泪,是因为它心有牵挂。

思绪回归,一滴泪从我的眼角滑落。我微微叹口气,目眺远方:“放了它吧。”

皇上露出些许讶异,道:“如烟是在可怜它?”

我轻轻捋了捋这受伤白狐的毛,道:“如烟并非仅仅是怜悯。只因娘亲曾教导如烟:这天地万物莫不是造物者的无尽宝藏。既是上天恩赐,如烟岂敢将其占为己有,逆天而行。”说罢,我向皇上福身道,“治理国家也应如此。有容乃大,如烟求的,便是一个‘容’字。”

说罢,我将那白狐轻轻放在地上。那白狐四脚一落地,忙挣扎着一瘸一拐的跑了起来,许久才不见了踪影。

抬眉,却见皇上直直的看着我,慢慢咀嚼:“好一个‘有容乃大’,甚得我心。”

我这才恍然醒悟,方才之言已然涉及朝政,忙跪下压低声音请罪道:“如烟妄言朝政,有失妇德,求皇上责罚。”

皇上忙扶起我,道:“朕怎么舍得。”说罢,又轻轻将我拉近两步,轻声道,“沿着这条道一直走,便该是安陀部族的所在了。这安陀部族实力雄厚不容小觑,且又野心勃勃,当年曾冒犯我大央国边界。还是父皇亲自率领五十万大军出塞抵抗,方才得以击退劲敌。虽说朕先前做足了准备,但此行依旧是行走在刀山火海之上。”

离他好近,甚至能感受到他的鼻息。我的脸上飞起红霞,道:“就算是刀山火海,能随皇上一同,赴汤蹈火如烟亦无怨无悔。”

皇上听罢,舒眉朗笑道:“能得秦如烟,朕今生无憾。”

我亦颔首低眉,故作气恼:“不与你贫嘴了。”转而翻身上马,我回眸冲皇上一笑,一夹马肚,那马飞快的便冲了出去。身后,是皇上紧随而来的马蹄声。

我策马在前,皇上便随我在后。天地之间一双人。这样的生活,不正是我所向往的么。此刻,我的心愿,已经实现了。

岁月静好。

※※※※※

一路策马奔驰,四周的景色却是愈加苍凉。天边几声寒鸦飞过,好生凄凉,让人瘆得慌。我不由问道:“那安陀部族究竟在何处?怎的这里如此凄凉。”

话音落下,只听得皇上所骑御马的马蹄声紧紧跟随在我身后,却久久没有皇上的回音。

大约是草原上风太大,皇上未曾听清罢。

我回首看去,心却凉了半截。那紧紧跟随着我的只有背上空空的御马,而皇上早已不见了踪影。我竟把大央皇上丢在这边塞了。

皇上骑射俱佳,想来不该是堕了马;且大央皇子世代皆自幼学习武功,断断不会被寻常小贼所伤。如此看来……

大事不妙,我忙匆匆折返马头。

幸好,这边塞荒僻,甚少有人涉足,马匹踩踏的痕迹印在地上也便格外清晰。顺着痕迹找过去,果然,我见到一处地方的草乱作一团,马的脚印由此分为两头,各自向不同的方向延伸。

方才皇上一直紧随着我策马,不曾疏远。究竟是何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将离我如此之近的皇上掳走而让我丝毫不曾察觉?

如此一想,我只觉后背发凉。

不论如何,救人要紧。如今折回大央营地向昆昌王爷和邹熙仪将军求助已来不及。我虽一介女流,但多少会些骑射功夫。眼下的情形,唯有鱼死网破了。

我一咬牙,翻身上马,朝那草痕延伸的方向追了过去。

※※※※※

日头西斜,阳光晃得眼睛生疼。已经追赶了许久,我却依旧没有看见皇上的身影。那挟持圣驾之人早已走远,而我却如此后知后觉,必是蜗行牛步,希望渺茫。

心急如焚,我死力拉动缰绳,马跑的飞快。

也不知追了多久,正当我精疲力竭之时,远处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些策马骑行的身影,足足有十几个,皆身裹黑衣,又用黑布蒙面,模样看不真切。倒是有一匹马上驮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身着朱色长袍,从后面被捂了口鼻;虽说死力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我一惊——那挣扎之人,可不正是皇上。

我吆喝道:“是何人如此大胆,何故挟持我家公子!”

因着皇上反抗,那些蒙面男子行进的速度并不快。听见我的声音,他们显然是受了一惊,皆急急回头来看。看见我,他们却又齐齐嘲笑了起来:“还以为是何方神圣,原来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丫头。别装了,这人哪是什么公子,可不就是你们大央国的狗皇帝么。以为用巡幸江南的障眼法就可以瞒天过海?真是天真!弟兄们,不必怕,看她这柔柔弱弱的小身板,是翻不起浪子来的。”

自知受到了挑衅,我怒火中烧,呵斥道:“放肆!你们究竟是何人,挟持大央天子却不思悔改,出言不逊辱骂皇上,真真罪该万死!”

只听其中一个男子故意作出害怕的模样道:“死?哈哈,弟兄们,这小丫头说我要死,我好怕呵!”“哈哈哈哈……”一阵哄笑声随即响起。

我只觉怒气冲心,憋红了脸。他们既如此放肆,便当真是死有余辜,断断不能容忍半分了。我举起弓,张罗着搭箭射杀。一摸箭袋,我暗叫不好。原是方才狩猎时太过尽兴,已然将箭用尽,眼下是一支也没有了。

那些蒙面男子见了,笑得更张狂:“哈哈,这小妞连武器都没有,难不成是想赤手空拳跟爷几个斗?真是笑话!”

皇上知道是我来了,挣扎着想说什么,却被捂住了口鼻,只能发出急切的“呜呜”声。我不由心如刀绞,狠力加快了追赶的步伐。

蒙面男子听罢,又是一阵仰天大笑。旋即,其中一个道:“这小妞姿色不平,又对狗皇帝冒死相救,想必有些来头,或许她是这狗皇帝的女人也说不准。眼下我们离大央人驻扎的营帐已远,他们想求救已是不能。不如咱们便不捂着这狗皇帝的嘴了,且听听他们会说些什么私情密语,弟兄们也可凑个热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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