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深宫谋妃 >深宫谋妃

我知道皇上一旦击灭安陀部族,接下来的当务之急便是抓获内鬼——也就是丞相贺友棠。我曾听闻当年义父被贬出朝堂的原因也与丞相贺友棠有关,我终究放心不下。那夜,我与义父说了好多话,让他一定要小心谨慎,不可与位高权重的丞相硬碰硬;又叮嘱了寒依妹妹一定要好好孝顺义父。直到后半夜,我才回到厢房。

收拾好行囊,已是破晓时分。我告别义父与寒依妹妹,并再三嘱托不可再提‘罗颜月’三字。末了,我出发,在罗府大门等候。

不一会子,一驾玄色马车迎着晨光过来,在我面前停下。我一见,大喜。车夫不是别人,正是邹熙仪将军。只见邹熙仪将军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行礼道:“皇上派臣接美人回宫,并护美人周全。请美人上车。”

我笑道:“多谢皇上。”说罢,进了马车。车轮子的声音响起,罗府离我越来越远,未央宫近在咫尺。终于又能够见到朝思暮想的有情郎,我的心中自然欣喜。只是经此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到义父与寒依妹妹,想到这里,我的心中却又沉重了下来。

※※※※※

马蹄踏碎一路晨光。罗府离未央宫也不过一两个时辰光景,我却好似走了一年。

终于,马车在凤雀门停下。我下车来,迎接我的却是王福昌公公。只见王公公行礼道:“奴才参见美人。美人,皇上传奴才来接美人去宏政殿呢。”

我面露喜色,道:“好,我这就去。”

因着入宫以来自己一直在乾坤宫“养病”,所以一直不曾去过皇上的宏政殿。况且,这宏政殿没有皇上的传召,旁人轻易也是不能进的。一想到此,我的心中便有种说不出的悸动。走了半晌,一座庞大的宫殿出现在我的面前,上面高悬的匾额上金笔御书“宏政殿”三字,好生*。

“美人来了。”见我到了,候在门外的王公公面露喜色,忙过来见礼,“美人不知道,皇上这些日子天天都念叨着美人,想着快些取得大捷回来与美人团聚呢。”

我笑道:“眼下寇贼尽除,一切都大好了。”

“可不是嘛。”王公公道,“那美人现在殿外候着,奴才这便进去通传。”

旋即便听见皇上的声音道:“如烟,快进来罢。”

我心中欢喜,脚下生风,一下子便进了内殿,一把抱住皇上,泪光便泛了起来。皇上大是没料到我会如此,微微一怔,继而也抱住了我。

王公公见了,知趣的退下了。整个宏政殿就我与皇上两人。不知是不是太久没有感受到皇上呼吸的缘故,我竟变得如此贪婪,喜极而泣道:“皇上得胜归来,如烟恭贺皇上!”

皇上轻轻安抚着我,道:“这是高兴事,如烟别哭呵。朕能一举剿灭安陀部族,其中也有如烟的功劳。朕会好好赏赐如烟。”

良久,我才止住了眼泪,与皇上分开,莞尔一笑:“如烟不要什么赏赐。只要皇上平安,如烟便满足了。”

皇上道:“这些日子朕让如烟挂心了。只是明争结束了,可接下来的暗斗才刚刚开始。”

我点头道:“我明白,接下来便是对付那内鬼了。”

皇上的眼中露出一丝担忧:“那内鬼多留在朕身边一日,朕与大央国便多一份危险。只是虽说那内鬼失去了安陀这个靠山,却依旧是羽翼丰满,难以对付。因着这些年朕欲擒故纵,他便大肆邀买人心,满朝文武有一大半都是他的人,剩下的也没人敢忤逆了他去。朕担心要真的铲除掉他又会是一场恶战。”

“即便再艰难的恶战,如烟也会陪着皇上得胜。”但我自知皇上所指的内鬼就是根深蒂固的贺丞相,不免也有些担心,“皇上既下定了决心,可有了对付他的方法?若仅凭皇上的密探截获的那一张纸,只怕丞相会抵赖不承认。”

“朕也想到了这一层。”皇上压低了声音道,“所以朕需要你义父罗显业的帮助。”

我一怔:“义父?”

皇上道:“正是。如烟你可知当年罗大人为何与贺丞相有了过节,又是因为什么而被贬黜的么?”见我摇摇头,皇上继续道,“因为你的义父曾发现了贺友棠的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一旦公示于天下,他贺氏一族不论根基多深,都必死无疑。”

我一怔。必死无疑,这该是怎样的秘密呵,怎的义父不曾与我提起。

皇上也看出了我的疑惑,道:“贺友棠是两朝元老,先帝在位时,他便已有叛国篡位,动摇我大央国本之心。眼看安陀部族派人好言好语的求他相助,他便答允与之勾结,窜通消息。虽说官官相护,他又嫁了女儿于我为太子妃,只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当年贺友棠的一封亲笔密函遗失,正巧被你的义父罗大人扣下。那封密函上写着的全是与安陀人交换的情报,最紧要的是,上面有贺友棠的私印。若是罗大人当时便将此上奏给先帝,贺友棠必定是被满门抄斩的。贺友棠自知事迹败露,便在罗大人上书前先发制人,想了个由头与众大臣联名上书,将罗大人驱逐出了朝廷。但罗大人刚正,一直将那封文书还保存着,伺机将贺友棠的罪行公告天下。”

不想义父从前还有这样的遭遇,他竟从未与我说过。我不由得待义父崇敬起来,道:“眼下,这个时机到了。”

皇上点了点有,道:“罗大人品级不高,不必与贺友棠时时照面;且又初来乍到没有实权,贺氏一党大多对他不存警惕之心。不过在用那封文书扳倒贺友棠之前,以防万一,朕依旧会暗中庇护罗大人,不让他再受到朝廷争斗之害。”转而,皇上的眼中又流露出一丝担忧,“只是朕的皇后是贺丞相的女儿。前朝与后宫往往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若要将贺氏一族连根拔起,只怕免不了废后。”

此事与皇后牵连,我不敢贸然进言,便试探道:“皇上的意思是……”

皇上一字一字道:“既然那贺友棠勾结胡人意欲谋反,有这样不争气的父亲,她自己又做了那么多作孽的事,贺浅川的皇后之位也该到头了。”

皇上一语惊人,倒让我愣了半刻。我不由脱口道:“莫非皇上早已知晓皇后……”

皇上点点头,眼中满是痛苦与恨意,道:“朕何尝不知铭良娣的冤枉,朕又何尝不知害死益成的雯美人是受了皇后指派?这区区把戏,朕皆是心知肚明。益成才刚过三岁便受皇后之害而夭折,朕何尝不撕心裂肺。那日你用武氏弑女一事旁敲侧击,朕不了了之,并非是因为朕不明白你的意思。只是因为皇后与其母家根基深厚,时机未到,朕实在无可奈何,难以下手。如今安陀部族已灭,解决了外患,朕也该处理这内忧了。”

看着这样的皇上,我只觉得有些陌生;哪里陌生,却又说不上来,只颔首问道:“那皇上是打算以怎样的罪名惩处皇后娘娘?”

皇上微微叹了口气,道:“这也正是朕觉得最棘手之处。且那贺浅川凭借着父亲的官职,时常与前朝大臣来往,所以朝中拥戴贺氏之人不少。再者,贺浅川心机颇深,对外向来是温驯识大体,贤德的名声早已深入人心;而朕故作昏聩这许多年,初得人心,自是极不稳固的。铭良娣与皇长子等都是陈年旧事,且当事人不是灰飞烟灭便是神志不清,不像罗大人可以被搜罗起来。单凭朕一人之口,自是难以说服众人。处置贺丞相已属冒险,朕不敢再因为皇后一事贸然得罪那些官员。”

我知道皇后口中不说,心头却早已将我视为眼中钉。若她稳坐中宫之位,我今后的日子断不会好过,此番良机自是不可错失。暗暗下了决心,我一字一顿道:“如果,皇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戕害妃嫔,当如何惩处?”

皇上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如烟的意思是……”

我的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

果不其然,当夜,皇上留宿宏政殿,并秘密召了义父入宫商谈事宜。第二日,前朝便出事了。义父手中的一纸密函,将贺丞相与安陀部族勾结的阴谋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皇上当朝便下了圣旨,丞相贺友棠勾结胡人动摇大央国本,将其废除官位,押入天牢,秋后问斩。但因皇后贺浅川与此事无干,仍保她皇后之位,也算是以儆效尤。

尽管贺丞相直呼冤枉,但那密函上写的清清楚楚,全是丞相的亲笔手迹;且那密函上的私印也确是贺友棠所独独持有的。众人都没能料到,英明一世的丞相贺友棠会倒的如此之快,也没料到向来“无能”的皇上会如此杀伐决断。再加上皇上保皇后中宫之位令诸位大臣始料未及,越发拿不准皇上的心思,所以朝中竟无一人为贺丞相求情。

几个狱卒将贺丞相拉了下去,皇上提拔了义父为正三品翰林院左侍郎,成了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此事也就算了结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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