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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危机四伏

我的嘴角勾起一丝嗤笑。如此说来,便真是有赶制佛衣一事了。今日祯婕妤身上依旧熏着那样浓烈的香,让人透不过气来,于是我道:“实在不巧,昨日贱妾的臂伤又复发了,疼得厉害,便不能陪婕妤说话了。若要造访,还望婕妤过些天再来。”

看祯婕妤的脸上闪过一丝遗憾,旋即道:“既是如此,我改日再来便是。只是听闻美人喜欢吃枣儿糕,我左右也是闲着,便唤了锦元宫的小厨房做了些,带了来给美人尝尝。”

说着,祯婕妤一挥手,便有一个公公端着一份枣儿糕上来,放在我面前。那枣儿糕看起来果真精致,然而我却没有丝毫胃口。

未央宫果然是最瞒不住消息的地方。我暗暗想着,面子上却是接下那枣儿糕,道:“贱妾岂敢嫌弃婕妤一片心意。”

※※※※※

送走了祯婕妤,我细细端详了那碟枣儿糕,总觉得有什么玄机,便唤了陵儿上来一起看看。陵儿端起碟子,左右看了看,又闻了闻,面色一下子便白了,道:“美人,这枣儿糕里,好像混入了虾泥。”

我心中一紧,不由问:“这有什么不妥?”

陵儿皱紧了眉头,道:“枣与虾不可同食,否则形同砒霜。”

砒霜?我脸色一变,险些从位上摔下来。为什么,祯婕妤竟是如此佛口蛇心之人。我又怒又惧,死死咬住嘴唇,直到一股子血腥涌入口中,我才闭了眼,道:“你去把这糕点处理掉罢。”

陵儿一怔,道:“美人这是何意?祯婕妤要取美人性命,美人怎的不告发了她,治她个戕害妃嫔之罪?”

我的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道:“这不可以。且不说皇上不希望我挑起事端,就看这祯婕妤是什么人,那可是皇上宠了六年的妃子,根基牢固;而我,不过是皇上的新宠罢了,在这偌大的未央宫里无依无靠,又何来胜算?况且这祯婕妤又是个善于伪装的,仅凭这碟枣儿糕,证据不足,只怕到时候难以治她的罪,反而让她反咬一口,指认我诬陷,令我进退两难。祯婕妤陷害我确是有罪,但想要扳倒她唯一的办法,便只能是从长计议了。”

陵儿听罢,长长叹了口气,道:“陵儿但听美人的。”

我别过头去,道:“快去罢,别让旁人知道了。”

陵儿担忧的看了看我,欠了欠身子:“是。”

看陵儿出去,乾坤宫空荡荡的有些吓人。心中好似压了石头,喘不过气来。若再不出去透透风,只怕我真是要疯掉了。想着,我起身,便出了寝殿。

乾坤宫前头有一座拱桥,平日里在上面走动的人很稀少。下面潺潺流水,荷花还未谢,较初夏新开的时候更显成熟之美。走上拱桥,我好似被簇拥在荷花之中,心绪也变得平静了些。

突的,我只觉得脚下一空,来不及呼喊,我已失去了重心,向桥下跌落。因着不会游水,我只在里面扑腾,却感觉身子越来越沉,心神也好似要被瓦解,落入无尽的深渊。闭眼的一瞬,我恍然觉得有一个男子焦急的过来,跳下水,拉着我,向刺眼的阳光而去。

※※※※※

醒过来的时候,我见到的是陵儿和谷公公焦急的神色和左太医忙碌的身影,却没有见到皇上。我不禁挣扎着,脱口道:“皇上,皇上……”

陵儿喜道:“美人醒过来了。”忙扶我起来,道,“方才美人不小心从拱桥上落了下来,可我们这些奴才都不通水性。幸好昆昌王爷在,救了美人性命,并去向皇上禀报。”

“是昆昌王救的我?”

陵儿点点头:“正是。眼下皇上已经知道美人溺水之事,奈何政务繁忙,只好先叫了左太医过来,他随后再来。”

我疑惑道:“那拱桥平日里皆是牢固无比的,怎的今日却叫我踏了个空?只怕是早早便让人给做了手脚,想要陷害我罢。乾坤宫的宫人我都是信得过的,只是不知这几日可有什么外人来过?”

谷公公道:“自从皇后娘娘吩咐美人好好养病,这乾坤宫已经许久不曾有外人来。那拱桥平日里也由陵儿姑姑吩咐着奴才们常常打扫,并没有什么异样。这些天来过的娘娘好似只有今早孤身前来的祯婕妤了。”

竟又是祯婕妤。用砒霜害我还不够,还要在乾坤宫的拱桥上做手脚,双管齐下非逼死我不可么。虽说我厌恶争斗,但我知道自己再不能隐忍不发,我不得不自保。

想到此,我恨恨,颤抖道:“祯婕妤……我明白了。”

正此时,只听外头有王福昌公公的声音唱着:“皇上驾到。”

听皇上的脚步声响了起来,我吩咐陵儿和谷公公下去,就见到皇上焦急的进来,坐在我的床沿边,执起我的手:“如烟怎的白白溺了水?幸得今日朕召宥弟入宫,才让宥弟救了你。”

我的眼泪便滑落了下来,呜咽道:“是她,她要置我于死地。”

皇上神色一惊,急急道:“谁这样大胆,竟敢置如言于死地,朕定不会轻饶了他。”

我恨恨抬起眼,道:“若我说了,皇上可相信么?”

皇上道:“朕说过,会待如烟一世不疑。你只管说便是。”

我咬着牙,一字一字缓缓道:“锦元宫祯婕妤,吕祯儿。”

※※※※※

锦元宫婕妤吕祯儿,戕害妃嫔,着废除封号,听候审问。

审讯的日子定在了廿三,地点便是皇后的椒房殿。那日,是我第一次去椒房殿。椒房殿,果然美轮美奂,金碧辉煌,墙壁上都是用花椒树的花朵粉刷的,隐隐有芳香的味道飘出来。进去,只见殿里济济一堂。上座是皇上皇后,两旁是数不清的后宫姐妹,悄悄议论着什么。

满满坐着的人,都是来看一个宠妃如何扳倒另一个宠妃的好戏的。

又见到了皇后,我不由得心一紧。盈盈上前向皇上和皇后行了礼,一抬头,我只见皇后对我端庄一笑,却令我后背发麻。

庆美人也在。见我来了,她忙招呼我与她同坐,又关切道:“这才入宫不过十来日,妹妹怎的受了这许多苦,也不来找我。”

我自知这椒房殿是是非之地,只摇摇头,并不言语。

庆美人颇有些内疚,自言自语道:“本说着要做你姐姐护你周全,却还是免不了暗箭难防。”

说话间,妃嫔已经到齐。皇后发话道:“带吕婕妤祯儿上来。”

便有两个狱卒拉着一个蓬头垢面的穿着囚服的女子上来。我一看,差点吓出了声来。吕婕妤的一张脸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看来是受了很大的刑,隐隐约约看得出有眼睛有嘴,但已全然看不出是被皇上宠了四年的妃子。有的妃嫔受不住这场面,慌忙掏出了帕子捂住口鼻,不再去看。

拉到大殿中央,狱卒重重的把她扔在地上。吕婕妤轻哼了一声,却是面不改色,只恨恨的抬起头来,看着皇上。

一瞬的,我竟动了一丝恻隐之心。转而又想起吕婕妤的种种欲置我于死地的心思,那一丝恻隐之心也消失殆尽,心中只有满满的恨。

皇上开了口:“吕祯儿,你可知罪?”

吕婕妤用恨恨的目光看了皇上良久,却道:“贱妾无罪。”

皇上皱紧了眉头,厉声道:“你无罪?婕妤吕氏,蓄意谋害妃子,论罪当诛,容不得狡辩。”

却见吕婕妤的脸上丝毫没有恐惧,只是仰天大笑:“呵,皇上,你可别忘了,贱妾身上的异香,与我这四年在未央宫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莫不是因为你。狡兔死,走狗烹。这些道理,贱妾怎会不明白。”

此话一出,倒是皇上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害怕,拼命想用愤怒来掩盖。见皇上正要发作,皇后微微侧头道:“皇上息怒。吕婕妤怕是受不住刑,失心病了。既是戕害妃嫔的大罪,皇上不如先将她打入冷宫,再听候发落?”

“贺浅川,你别惺惺作态了。别以为自己在背后做的那些害人勾当旁人皆是不知道。”那吕婕妤带血的眼角闪着凶光,“若是论责罚,首当其冲的应该是你!”

听闻这话,皇后故作的端庄也挂不住了,露出了恨恨的神色。顺美人忙在一边帮腔道:“你好大胆,竟敢出言不逊,对皇后娘娘不敬!”

一时间,局势有些僵持。

转而,吕婕妤的目光开始环视着大殿里的每一个妃嫔,最后落在了我的身上。吕婕妤定定的看了我好久,嘴角扯出一丝笑来,道:“是你诬告的我?”

看着那样幽怨的目光,我不由得一个寒颤,但依旧鼓足勇气,道:“你用砒霜意欲取我性命,又在乾坤宫的拱桥上做手脚,害我落水。你佛口蛇心,这一切,都是你罪有应得,又何来诬告一说。”

“是这样么?”吕婕妤的脸上再次浮现出笑意来,在满面的血色中显得更加凄美,“罢了,罢了。既是你告发的我,我不怪你。要怪也只能怪这宫墙里的事情真真假假,美人看不真切罢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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