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深宫谋妃 >深宫谋妃

是啊,我怎的却没有想到这一点。我愕然,道:“如此说来,皇上处境很是危险。”

皇上点点头,沉思道:“为今之计,定要早早把那内鬼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才是。”

看着皇上深邃的目光,我颔首,愧疚道:“皇上坦坦荡荡,如烟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望皇上恕罪。”

皇上回以一笑,道:“至此,朕一生不疑秦如烟。”

我颔首低眉,莞尔一笑。继而恍然想起什么,我抬眉:“那些蒙面叛贼可处理妥当了?”

皇上忙安慰我道:“那些叛贼已被邹将军尽数处置,如烟大可放心了。”

我不禁追问:“尽数处置?竟如此之快?可有漏网之鱼?”

若有漏网之鱼,只怕两国交战便是不可避免的了。

皇上道:“邹将军一向行事谨慎,想必不会有漏网之鱼。”

如此,我才放下心来。耳边的一缕发丝滑落,皇上轻轻将它顺在我耳后,柔声道:“朕先去邹将军处商议对策,过会子再过来看你。你的伤还未好,且好好休息罢。眼下便由朕指派的奴婢照顾着你。”

我轻轻点了点头。皇上爱怜的看着我,继而起身离去。旋即一个侍女打扮的女子迈着步子进了来,见到我,忙关切道:“姑娘怎的这样不小心,让陵儿好生担心。”

陵儿?是陵儿?

一抬眉,见到的是陵儿充满担忧的面孔。这次见到陵儿,确与初见时不同。陵儿不再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眼中多了许多灵气。这样的陵儿倒多了几分少艾女子的可人。我忍不住笑了:“陵儿,真的是你!我们果真又相见了。”

见陵儿依旧担忧:“姑娘受了好重的伤,还笑得如此开怀,真真是不爱惜自己。”

我忙执起陵儿的手,道:“在塞外经历了这么多,能与你再相逢,我很高兴。”

陵儿改忧为笑道:“姑娘高兴,陵儿也高兴。但陵儿猜想,能让姑娘如此高兴的不只是与陵儿重逢,应该还有我家公子罢。”说罢,陵儿掩面笑得更欢。

我故作气恼,作势要打:“好啊,你这臭丫头,先前偷瞒着不告诉我你家公子就是当今皇上,如今又来取笑我,当真是要好好调、教一番。”

一方小小的营帐里充满了欢笑声。

※※※※※

之后的这些日子,因着手臂上的伤,我便不能陪同皇上狩猎,只能呆在营帐里静养。闲暇日子多了起来,但左不过也是与陵儿讲讲闲话而已。日子一长,也是无趣。

这日,皇上又去寻邹将军商讨应对安陀部族的策略,留我与陵儿两人在营帐中。我实在百无聊赖,便放了手中的书拉着陵儿到了草原上。不能骑马,我只好与陵儿漫无目的的踱步。

走了一阵子,只见前头一个人背对我而立。那背影好生熟悉。

我一愣,便意欲转身而去。却不想那背对之人早我一步回过身来,先声夺人:“许久不见如烟姑娘,箭伤可痊愈了?”

果然是他,昆昌王爷载宥,正摇着羽扇,微微笑着向我问话。自知不能失节,我只好让陵儿在一旁候着,自己迎了上去颔首行礼:“谢昆昌王爷挂心,已大好了。”

见昆昌王面不改色,只是笑:“姑娘终于识得本王了。”

我自知他是话里有话,道:“如烟与王爷有过数面之缘,自是识得的。”

只见昆昌王爷挑眉一笑,“姑娘真是好记性呵,十年的朝朝暮暮竟不比数面之缘记的牢靠。”

看面前人的一颦一笑,皆是像极了我的青梅竹马。我忙别开目光,匆匆欠了欠身道:“抱歉,如烟该回去服药了。失陪。”

说罢,我转身要走。

身后响起了昆昌王爷清浅的声音:“恭送罗颜月姑娘。”

罗颜月……

听到这三字,我不由周身一颤,猛的回过头去。却见昆昌王爷依旧面不改色,只是微微欠身行着礼,好似一个局外人。我压低了声音道:“王爷应当记得,罗颜月早已死了。若是王爷还记挂着罗颜月,于我,于你,都是百害而无一利。”旋即飞也似的带着陵儿逃走了。

我不可以回忆起自己好不容易走出来的那段过往。绝不可以。

※※※※※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到了哪里,总之是离那昆昌王爷很远很远,我才放缓了脚步。

陵儿却是一脸茫然,小声问着我:“姑娘这是怎么了,怎的满面不快?”

我深深吐了口气,故作轻松道:“无事,不过是方才与王爷起了几句口角罢了。”

正说着话,只听一阵急急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伴随着“马儿快停下”的叫喊。我一愣,旋即便明白了过来。想必是谁不小心,让自己的马脱了缰。

但见一批枣红色的骏马由远而近,直直冲过来。后面远远的紧跟着一位男子,穷追不舍,想必便是这马的主人了。见那马就要撞向我,那男子忙声嘶力竭喊道:“姑娘快避开!”

见那马匹直直冲过来,陵儿不假思索的,一转身挡在了我面前,闭紧了眼道:“姑娘切莫害怕,陵儿不会让姑娘受伤的。”

我暗叫不好。那骏马的目光好似有异,定是发了性,脾气正暴烈。若陵儿真是被撞上,只怕后果不堪设想。虽说我从未驯服过马,但好歹我是会骑马的,多少知道如何能使自己免于受伤。

一咬牙,我一把推开陵儿,迎着那马便冲了上去。那马见我上前,大是觉得受了挑衅,竟加快了速度。我也不怕,看准时机飞身一跃,便将马背上的缰绳死死抓住。那马被扯住了缰绳,不免更加烦躁,奔腾着想要挣脱。我自是一鼓作气,死力向下压制。马蹄在地上划出长长的痕迹。我趁机翻身上马,死力一扯缰绳。那马仰天长啸,我却半分不肯松手,任由它奔腾。终于,那马好似认了栽,渐渐平静了下来。

终于还是被我驯服了。我抬手擦汗,一丝笑不自主从我嘴边溢出。

“抱歉,令姑娘受惊了。”

听身后响起了男子有些急促的声音,想来该是这马的主人寻过来了。

我拨转马头,那马主人正立在我身后。只一眼,我便被惊住了。这世上竟还有如此好看的男子。十七十八的年纪,却是长眉若柳,身如玉树,鬓若刀裁,面如桃瓣。这样的清秀,当真看上一眼,便再不能忘记。

那男子亦是呆呆看了我许久,方才恍然回神,移开了目光。

因着此人来路不明,我担忧是安陀人故伎重施,于是翻身下马,只简练道:“无妨,只要无人受伤便大好了。这马神色异常,应是发了性。如今已被我驯服,你大可放心牵着回去。”

那男子挠了挠脑袋,腼腆道:“不瞒姑娘,在下本是一介书童,替我家公子整理书简罢了。这些日子我家公子出塞,捎上我一道,却要我替他看管车马。平日里我尽是与书山书海打交道,哪里知晓这车马之道。结果一不小心,倒是让马挣脱了缰绳,逃的飞快。”转而笑道,“幸得姑娘相助,否则在下可真是黔驴技穷了。不知姑娘可否留下姓名?今日擒马恩,他日好相报。”

公子出塞……想来此人也该是同皇上一道的人了。

但我毕竟从未见过此人,又害怕此人与勾结安陀人的内鬼有关,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提防,只是默然不言。那男子却是脸一红:“在下姓邹名炎笙,南陵人氏。贸然询问姑娘闺名,是在下唐突了姑娘。姑娘不愿告知也罢了,还望姑娘原谅在下莽撞之举。”

“妍生?”

恍然想起皇上曾与我提起过的神花“妍生”,我微微一怔。那邹炎笙好似看出了我的心思,笑道:“姑娘误会,此‘炎笙’非彼‘妍生’。‘邹衍复齐来,炎汉一洗之,笙歌醉梦间’,正是在下姓名。”

能够轻易猜透旁人的心思,又脱口便成章,这倒让我对眼前这邹炎笙有了些另眼相看的意味,不由道:“原是这几个字。不过你看着也是玉树临风,若是与神花妍生同名倒也不错。”

邹炎笙忙拱手道:“神花妍生是当今皇上最爱之物。在下区区草民,岂敢以妍生为名,破了皇家禁忌。”

此人既知晓皇上的喜好,看来与皇上关系不菲。只是如今我已属意于皇上,便不该将名字告知其他男子,敷衍过去也便是了。于是我只笑道:“好吧,既然你已留下姓名,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唤作秦猛女,昆昌人氏。怎么样,我是不是人如其名?”

“秦猛女?”邹炎笙显然是一怔,一丝笑意浮现在他嘴角,旋即便被强压了下去,“我看你面相,还以为你是胡人姑娘……”

我故作正经,伸手将马缰绳递到邹炎笙的面前,道:“天色不早了。你快牵着马回去罢,小心你家公子等急了。”

邹炎笙的眼中闪过一丝微光,继而上前两步,轻轻接过我手中的缰绳,定定的看着我,吟了一句:“‘懵懵妄穿凿,执一千百废。’姑娘确是人如其名。”又拱手道,“若你我后会有期,炎笙必报姑娘相助之恩。”

懵懵妄穿凿,执一千百废。

我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只默默看着邹炎笙转身离去的背影渐渐消失。这“执一千百废”,可万万不要有那样的意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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