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损坏了大半？先前都没人看吗？”赵文云眉头紧皱，若是这样，第二批粮草要等到何时才能送到了。
“原本一直看车的小吏被发现死在了一辆车旁。”赵文青语气严肃。
“此事一直都是由你负责，出这等大事，二皇子定然会将所有矛头都压在你身上。”赵文云深吸一口气，脸上越发的沉重，“边关不同于境内，那是卖命的活儿，必须要让将士们吃饱了。不然会出乱子的。”
阿姐，我有一个想法。
“说来听听。”
“阿姐，你看大殷也有租赁，不如租赁车子？”
赵文云沉思一下，“是个好主意，不过要找到合适的租赁行，你要多多费心。”
“阿姐放心。”赵文青笑着说，“我已经找过了，都是靠谱的。”
“对了，”赵文云好似想起什么一样，补充道：“最好不要让人知道这是在运粮草。”
赵文青愣了一下，随后明白赵文云的意思，“阿姐你是怕有人暗中出手？”
赵文云点头，“你想，怎么就那么突然的损坏了车子，而且看管车子的额小吏也突然死了，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什么阴谋。此事尽快告知父皇，你一个人千万不要乱来。”
“我明白的。”
正好东宫也到了，赵文青叫停了车，单手撑着从马车上跳下来，“阿姐我先忙去了。”
“去吧，万事小心。”
“嗯嗯。”赵文青胡乱的应了几声，便摆摆手，赵文云见他走远，重新放下帘子后，脸色阴沉的要命，这一次是谁动的手？草原，还是二皇子？
赵文云想了许久也没有想明白是谁做的，心思越发沉重，新月突然道：“殿下，郑嬷嫂在门外。”
“郑嬷嬷？”她不应该在太后身边吗？赵文云急忙撩开帘子，“郑嬤嬤，你怎么在这儿？祖母呢？”
“殿下，不好了。太后……怕是不行了。”郑嬷嫂脸上挂着眼泪，赵文云一惊，直接跳下马车朝着翊坤宫跑去。
赵文云跑的飞快，可到底是晚了一步，她到了宫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了宫女太监的哭声，翊坤宫挂满了白布。
“太后薨了。”
赵文云无力的靠在门槛滑落，眼泪悄无声息划过唇边，她来晚了。
郑嬷嬷的哭声在身后响起，赵文云一步三颤的走进了屋中，太后紧闭双眸躺在床榻边，好难过，底下跪满了宫女跟太监，赵文云走在床边，看了一眼太后，深吸一口气。
“太后，薨了。”
哭声更大。
很快消息传遍了整个皇宫，也到了各家臣子中报丧。
宫里人的速度很快，很快就整理出了灵堂，赵昌在最前面，身边是皇后，身后是各种娘娘跟皇子皇女。
香烛燃烧，纸钱飘落进了火盆中，屋外北风咆孝，卷起层层的黑灰，又落下。
赵文云跪在最前面，身边跟着赵文青，今夜是他们两个守夜。
“阿姐，莫要伤心了。”赵文青跟赵文云是龙凤胎，各自有感应，虽然赵文云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赵文青知道她心中不好受。
“可惜了。我晚了一步。”赵文云澹澹的说，“祖母，临去前定然很伤心吧！身边无一人陪着。”
“阿姐。”赵文青担心的看着赵文云。
赵文云深吸一口气儿，“我今日不该出宫的。应该陪在祖母身边才是。”
“殿下。”郑嬷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赵文云回头，见她一身素衣，脸上还带着泪痕，跪在二人身后。
“殿下，太后娘娘临去前很是挂念殿下，她说殿下纯孝，若是知道自己晚了一步，定会伤心不已，让老奴跟殿下说几句话。”
“嬷嬷请讲。”
“太后娘娘说，斯人已逝，让殿下不必伤心。娘娘一辈子很苦，幼时被人换了轿子，换了人生，害死全家。她心中一直过意不去，若非还记得为家中人复仇，娘娘早就坚持不下去了。这些年来，娘娘已经在暗中查询当年事情的真相。可时间太长一无所获。娘娘让老奴感谢殿下替娘娘出了口气儿。”
祖母是亲人，作为孙儿自然要为她出口气，当不得谢。
赵文云摇摇头。
“要谢的。”郑嬷嬷说，“娘娘去前，曾叮嘱老奴莫要一些事情告诉殿下，只是老奴，老奴气不过。还是要告诉殿下。娘娘与三公主谈话之后，就连脸色难看，老奴本想去找殿下，被娘娘拦住，娘娘说只是一点儿小事，不必麻烦殿下。”
郑嬷嬷声音中带着哽咽。
“祖母跟三姐说了什么？”
郑嬷嬷摇头，“老奴不知，娘娘不许老奴听。等到三公主离开之后，老奴瞧见娘娘最喜欢的一只茶碗摔到了地上。”
“祖母的死，跟三姐姐有关？”
郑嬷嬷摇头，“老奴不知。只知道娘娘脸色不好看。对了。”
郑嬷嬷擦了一把脸上的泪，“娘娘还说，监国寺里留了些东西给五公主跟太子殿下，希望能在日后帮到二位。”
“监国寺？”赵文云愣了一下。
“娘娘这些年一直在监国寺中为大殷祈福，监国寺的方丈大师是娘娘的知己，东西就在方丈大师那里。”郑嬷嬷道。
“祖母她，走前可安好？”
“娘娘很高兴。”郑嬷嬷笑了，“她说，五公主跟太子殿下能够记挂着她这个祖母，有心了。”
赵文青原本没哭，听了这话，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眼泪。
太后病后的一段时间，他也时常跟着赵文云去看望，只是有时候忙了些，只能却站一会儿，却没想到祖母竟然还挂念着他。
赵文云拍拍赵文青的肩膀，“郑嬷嬷，你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郑嬷嬷看了一眼太后的棺椁，“老奴这辈子自幼入宫，在这宫里见过太多的尔虞我诈，早就有些累了。老奴记得，当年得罪了宫中的一个管事，若非太后娘娘将我收下，如今早就成了一杯黄土，余生，老奴也没什么想做的，就想着继续伺候娘娘。皇陵是老奴最好的去处。”
“也好。”赵文云道，“祖母有你在身边伺候着，定会高兴的。那日，我替嬷嫂饯行。”
郑嬷嬷叩首。
外面的风更多了几分的咆孝，二皇子放下手中的书，看着大步走进来的赵荣雅，皱紧眉头说: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二哥哥说件好事。”赵荣雅笑道。
“说说。”二皇子听她这么说，顿时来了兴趣。
“二哥哥，你知不知道今日太后那个老不死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