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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西安旧梦

白先生一咬牙也跟着爬下树,跟在这个神秘身影的后面,想着若有意外自己也能打个冷不防。即使在没有雾的密林中想跟踪盯梢都难比登天,何况被跟之人的身手深不可测,似乎这个人也发觉了后面有人跟踪,放弃了在泉水边停留,随着雾散向密林中慢慢隐去,白先生没有了雾中的慌张,更没有惊动队友,仗着自己枪法如神索性跟了下去,倒要看看此人是何方神圣。

可是跟着跟着却发现自己被带着兜圈子,快到晚上时反而迷了路,从另一个方向误打误撞回到了湖边,夜色已经开始漫延,白先生不敢在林中停留,攀着铜链又到了岛上,在佛塔的塔室中硬挺着不敢入睡熬过了一宿,幸好有考察队之前留在塔室中的食物可供果腹,天色刚吐亮就踏上了出洞的路,一路上心惊胆战,稍有动静立即隐蔽等候,快到吊桥边时突然听到背后有风声,白先生一直都有准备,当下缩头侧翻,眼睛也不看向后面凭着感觉就扣扳机,只听枪响同时有人哼了一声,白先生想要爬起连续开枪射击,左臂却抬不起来,这才发觉自己左后背中了一刀,又疼又急向吊桥跑来,越跑流血越不止,最后力竭倒在地上。

马丙笃听完眉头拧成一团,这个神秘凶手为什么要潜进泉边,没有发动任何攻击就离开,有机会杀掉白先生却没有出手,直到白先生快到桥边才现身动手,是其他的日本人给幸木由二报仇?还是丹增口中说的主人?亦或是其他不知身份的人?这个问题一时难以判断,马丙笃给白先生彻底检查了伤口,还好没有红肿恶化,清洁创面后让小道士用针缝合,最后敷上云南曲焕章的万应百宝丹进行包扎。

马丙笃取过从伤口中拔出的匕首左右翻看,应该是两个失踪藏族队员其中一人的随身之物,估计匕首的主人已经凶多吉少,这个凶手的心思极为怪异,第一个被害的队员就是被自己的随身匕首割断颈脉,白先生也同样遇到这种情况,若不是躲得快并开枪自卫,说不定现在已经伏地而亡,难道凶手有这种以他人匕首杀人的特别嗜好?

让小道士照看白先生,收好匕首等多布出来再辨认,马丙笃走出经堂向远处望去,太阳快要下山了,林中的黑雾又要涌起,多布等人会遇到什么危险呢?

赵如琢此时来到身边:“三哥,你从起来到现在一刻也没有休息,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借着事情不想停下来,可是现在身体未复,你若出了事情我们队伍怎么办?!”

马丙笃突然问道:“砚磨,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你还会来这里考察么?”

赵如琢没有过料到有此一问,迟钝了半下:“我,我也不清楚,这里的发现太过震惊了,三哥你知道,许多考古名家一辈子也未必能发现这样一处地方,可是如果知道死亡失踪这么多队员,我会反对来考察的。”

马丙笃慢慢说道:“此次考察发生的代价责任皆在我身上,是我太轻视了,枉负杨主任的托付和队员们的信任,数次置考察队于危险之中,自上郭罗克就已经听说此间是凶恶杀人的魔国领地,可是我只当是藏人以讹传讹的虚无事情,砚磨,我们在洞内经历了五天,你能对‘魔国领地’这四个字没有触动吗?”

赵如琢把目光望向山洞的方向:“如果我们回去向世人说起洞中的奇险,想必会被当作疯子,隐匿林中的凶手虽然可怕,但一桥之隔那置人昏死的无形之力更加恐怖,上古城邦的人如何能在这里生活,历代进洞求仙的人若无解决之法也绝难出来,我这考察札记写成后,恐怕和凡尔纳的小说一样了。”

马丙笃又换话题:“我幼时订过亲,是同一条街药商唐家的二姑娘,那年我六岁,唐之贻五岁。”赵如琢猛然一讶,旋即明白这是马丙笃的剖心之话,也不开口提问,静静听着下文。马丙笃眼望落日余辉,更象是自言自语般的说着:“唐之贻,女之为美,美人之贻……梳着羊角小辫,齐额的刘海,眼睛又大又亮,我们两家住得近经常能遇到,她比我懂事得早,怕羞不敢和我说话,小伙伴们总是起哄叫她马家小媳妇,她也不气不哭,虽然没有说过话,但是我知道她也在偷偷看我。后来长大上了小学,她比我小一级,路上再遇到,就给我塞个鸡蛋或者枣花馍馍,一看就是从嘴里省下的,我没有什么好送给她的,爬树摘点槐花石榴、柿子核桃这些东西,也不敢直接给,放学回家时,她在前我就跟在后,快到她家门前我跑几步把东西丢在门口,自己象兔子一样跑掉。

后来到中学男女就分校了,见面就少了,有次一个高年级同学欺负我,之贻看我鼻青脸肿后居然找去这个同学家中说理,对方父母也是明事理的,专程到我家来道歉,并夸我父亲有一个好女儿为哥哥出头,我父亲此时才知道之贻的事,又和母亲到唐家还礼赔罪,唐之贻因此也得了母亲的一顿打骂,女儿家抛头露脸去上学就已是不对,还替未过门的夫家出头争理,太丢人了。不过此事过后也不阻止我们往来,这时她再送我的就不是鸡蛋和馍馍了,有时画张画,有时写首诗,经常给我写一句上联,让我对出下联来,那时觉得诗情画意,后来再看,都是些‘梅香不去春深处,燕舞早回日暖时’这种对子。中学后我没有再念而是回家学医,之贻却和家中争取念了国立西北大学的法政科,她的理想是当中国首任女法官,行新法律于新民国,求大公正于小百姓,这与她当年为我出头说理有些一脉相承。她学法我学医,都把扶危济世当作己任,可是只上了两年学,西安城便被刘镇华围困,只能中断学习回家,城中断粮七个月,每天啃草根树干,之贻却经常拿些枸杞、黄精和阿胶这些能当饭的中药给我,我原以为她家中存药甚多,就把这些东西交给母亲煮汤吃下,其实……那都是她自己的饭啊!她舍不得吃,瞒着父母全部给我,自己每天喝凉水嚼草席,饿得不行了就把枕头压在胃上,直到她母亲发现为时已晚,肾力趋向衰竭,我父亲再诊也无回天之力,之贻在临走前央求父母,把她自己那份活命中药继续给我,让我活下去!”

说到这里,马丙笃无法再平静的叙述了,已经有了哽咽,赵如琢也听得泪眼朦胧,伸手拍着马丙笃的肩背,过了一会情绪稍稍缓和,马丙笃接着说:“四天,之贻只要再挺过四天,西安城就解围了,冯大帅带兵来赶走了刘镇华,收拢尸骸五万余具埋在一处,所葬之地辟为革命公园,之贻也葬在了公园的一角,从那时起我就不再学医,为向刘镇华报仇,自作主张到第十军投了军,也就是现在的三十八军,再后来就跟随了杨主任。”

赵如琢问道:“唐之贻如此杰出的姑娘,着实令人敬佩,三哥你勿再悲痛,逝者已矣,只是那罪魁祸首的刘镇华现在哪里?三哥又如何报仇?”

马丙笃牙关紧咬:“刘镇华兵败后逃到豫西的陕州,他的靠山吴佩孚刚刚垮台,刘镇华没有退路转身又投靠冯大帅,被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十一路军,可笑之极啊!前一月还在围城吃人的恶魔,转身就成了我革命军的袍泽。民国十八年,冯大帅要起兵反蒋,刘镇华不想附和就躲到日本和德国,两年后冯大帅败局已定,刘镇华便回国到南京拜见委员长,被任为豫陕晋边区绥靖督办,后来走了南昌行营秘书长杨永泰的路子,被发表为安徽省主席,率当年围城部队又去进剿江西的*红军,一届屠夫辗转而至封疆大吏,又是一个可笑之处,不过真正的可笑的是去年初秋,刘镇华居然疯了,不问政事狂癫无常,省主席眼看当不下去,对这样的疯子杀与不杀已经不重要了。”

赵如琢也感慨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啊!只是冯大帅和委员长怎么能信任这种沾满民众鲜血的小人,还屡屡委以重任?!”

马丙笃此时显得更加痛心:“无论冯大帅也好,委员长也罢,先顾的是自己的势力,象民国十七年盗掘东陵的孙殿英,本是人人得而诛之的恶棍,拥兵对抗北伐,但是战败后仍被委以军长,后来中原大战时依附冯大帅讨蒋,失利后又跑去归降张少帅,三年前借着在蒙察一带自立和委员长讨价还价,委员长就任命孙殿英到青海督办屯垦,孙殿英以为远离战火是好事,纠结了七万乌合之众就往西去,结果走到银川被西北四马阻击,两个旅长也让收买阵前倒戈,紧接着背后阎锡山出兵又捅了一刀子,军心大乱树倒猢狲散,委员长明令撤销孙殿英所有职务,砚磨,若你是孙殿英该当如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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