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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落浮山 第四十六章 家的感觉

回到住处,已经是一周以后的事情了,门上贴着催缴水电的单子,房间里一片安静,地上落了一层灰尘,就连窗户上也挂满了灰尘的印子。

我有些颓然的倒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空白的墙面,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四面的白墙壁越来越刺眼,越来越让人难以忍受,阳光越过窗户洒在墙上,反射出一片晃眼的白色,仿佛又把我带回了血淋淋的冰雪谷,心里一阵难过,忍不住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我咳嗽着慌乱的翻出一大堆颜料,不管不顾的对着白墙四下喷洒,直到筋疲力尽,这才托着疲惫的身体倒在床上,不吃不喝在满是灰尘的床上躺了快两天,才挣扎着爬起来冲洗了一下,掏出早已经关机的手机重新充上电。

从沙海回到乌兰巴托的酒店之后,我发现脖子上的石头钥匙少了一把,是四爷爷留给我的那一把。

曹县之行后,我把地宫偷偷带出来那把钥匙一并串了起来贴身挂在身上,四爷爷留给我的那把钥匙应该经常被人把玩,上面已经略微有些包浆,看上去岁月感十足,我从地宫里偷偷带出来的那把,样子很新,看上去更显黑沉,前端微微有一道暗纹,两把钥匙特别好认。

我仔细的观察过绳结,不像是被解开过的样子,四爷爷留给我的那把黑色的钥匙就好像是无缘无故消失了一样。

我认真的回想了一下,从国内出发,一直到沙海鲸落山山腹,再从下面逃离,一路回到乌兰巴托的酒店,整个过程我真正熟睡的时候,也就只有前两天跟狼群搏杀后短暂的几个小时,但那个时候我是直接封着帐篷睡的,如果有人想要取走钥匙,几乎是不可能的。

真正跟人近距离接触过的,也就只有跟秦雪共处一个帐篷的时候,可跟她相处的整个过程里,我几乎是如芒在背,她要从我脖子上取走钥匙,也不可能,况且秦雪已经死了。

唯一能让我毫无察觉,摘下钥匙取走其中一把,再把剩下的一把重新挂到我的脖子上,就只有走向修建在山腹底下的石头房子前那一段路,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那一段的经历是怎么回事,那一番所见所闻究竟是极度逼真的幻觉,还是误入了什么匪夷所思的平行世界,如果真的有人拿走了钥匙,为什么不都拿走,还留给我了一把,为什么单独取走了四爷爷留给我的那一把?

我甚至还想过,我在幻觉中见到的洞宣曾经说过,我和张瞎子都被铜镜标记了,那么,会不会是在不经意之间触发过铜镜的力量,才导致钥匙消失?而我,会不会已经经历过一次完美的复制?可如果真的是这样,同样被铜镜照过的张瞎子怎么毫无反应,我留意过他的手腕,红线并没有消失。

童老爷子曾经说过,即便是经历了完美复制,仍然会存在着保质期,那么我的保质期又是什么时候?

所有这些谜团都让我无从理解,但是我又不敢跟其他人说,我身上藏着钥匙的事情,如果这两把材质不明、作用不明的黑色钥匙真的跟童老爷子所说的一样,是使用铜镜力量的关键,恐怕就真的跟豹子提醒我的一样,除了自己,谁都不能信。

路上我也旁敲侧击的问过徐海和豹子,但他们对于钥匙却知之甚少,大部分的内容也都是听童老爷子口述,张瞎子倒是让我看了看他从沙海拿出来的已经变成红色的钥匙,后来跟童老爷子通电话的时候,我随口又问了一次,童老爷子因为秦雪的死什么都不愿多说,只让我们尽快回去,就草草结束了通话。

在回国的飞机

上,我把铜镜交给了张瞎子,毕竟原本这东西就是秦雪的首要任务,放在童家才能更快的知道隐藏在这面镜子上的秘密。转交铜镜的时候,豹子好像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只不过嘴巴动了几下,最终也没有说出来。我也没问,以他的性格,想说的一定会说,没有说出来的,再去问,就算有答案,恐怕也不是他最初的想法了。

童厚才的断手以及握在手里的东西在乌兰巴托的时候就给了豹子,这是他私下里跟我要的,说要找些关系把那卷东西取出来想办法复原了,还说让我自己留点神,好好想想他曾今跟我说的,回去之后也不要太过于相信童老爷子的话。

我让他自己小心,有消息之后就告诉我,毕竟秦雪也是因为要去拿这东西才会死在沙海,我想知道这上面究竟记载着什么。

等我洗完澡,手机已经充了七八成的电量,一开机,就发了疯的震动起来,我听着心烦,就把手机扔到了沙发上,一直到完全没有动静,这才捡了起来。

上面有十几条运营商的短信,无外乎一些节日的信息,再就是信用卡账单,各种APP通知,还有几百条微信,有小凯的,也有靓靓的,大多是抱怨的内容,似乎他们吵架了闹分手,后来又和好了,小两口去了靓靓一直向往的赫尔辛基,再有就是店里兼职的伙计问什么时候有工开,想赚点外快给女朋友过生日。

我匆匆翻了一遍,发现有一些是童璐发过来的,她似乎没料到我根本就没把主力手机带出去,提醒我在外面注意安全,还说有机会让我跟他爸见上一面,除此之外就是一些僵尸友人发来的节日问候和鹅厂的游戏推送。

除了杂七杂八的信息之外还有一堆未接来电,推销的、银行的、房地产的什么都有,距离最近的几个是昨天下午蔡菲莉打来的,我又翻了一下微信,看到蔡菲莉的几条留言,让我注意伤口不要感染,如果有需要可以打电话给她。

我看了看手上的纱布,这才发现早已经过了换药的时候,看着手机上的未接来电犹豫了一下,还是自己叫了个车往医院奔去,换药的时候又遇到了上次那个医生,说我是特殊客户,楞是拉着我到了一个什么高级医护室。

给我换药的是一个姓苏的护士,她似乎认识我,寒暄了几句说是要出去拿药,结果竟然又把蔡菲莉给喊了过来。

蔡菲莉见到我,微微笑了一下,嘱咐了姓苏的小护士几句,默默的替我换起了药,我有些尴尬的看着她,低声说道:“这几天我一直睡着,今天才刚醒。”

“嗯,我们有通知过你换药,电话没打通。”蔡菲莉轻轻的解开缠在我手上的纱布,小声说道:“你……我听说你们在境外遇到狼群了,你还好吧,你的肩膀上的伤,应该是狼吧?”

我点了点头,活动了一下手指,掌心的伤口已经好了大半,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张瞎子有意而为,我总觉得手心的伤痕看上去像是一株干枯的树,蔡菲莉在我手心轻轻的碰触了一下,轻轻说道:“还疼吗?”

“不疼,应该差不多要好了。”我低头看了她一眼,她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神情专注而又美丽,我稍稍直起了身子,发现她换了个亚麻色的发色,笑了一下说道:“头发换颜色了,挺好。”

“嗯,挺好。”蔡菲莉应了一声,换好药又小心的包扎起来:“陈青,你们的项目是不是很危险?我不是要打探什么,你……在外面是不是接触过什么特殊的东西,你知道吗你的新陈代谢跟之前,相差真的很

大,现在已经远超正常人,而且你身体的细胞衰老的速度也大幅度变低了。”

见我一直盯着她,蔡菲莉有些羞涩的笑了一下,在我手上打了一个漂亮的结:“看我干吗,我们女生巴不得老的慢一些。我帮你把上衣脱了,新陈代谢高也不见得是坏事,就像你肩膀上的伤,要换成普通人,可就严重多了。细胞衰老的速度变低,换句话说就是,你会更长寿,不过你得定期过来检查检查,人体是很特殊的。”

听到蔡菲莉的话,我赶紧让她拿了面镜子过来,我看了一下肩膀上的伤,几乎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心里一惊,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口袋里的钥匙,难道我真的进行过一次完美的复制?那么本体的我现在在哪里?难道说已经死在了阁楼的某个地方?

突然我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匆匆掏出电话打给了豹子,询问了他那些发光矿石的研究结果。豹子告诉我说,那些矿石有辐射作用,但是穿透性不是很强,我们拿在手里的时间也不算很长,有点影响,但是总体影响不大,最多体重会短时间降一些,让我别太担心。最后还告诉我那卷东西已经从童厚才的断手里分离出来了,或许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把那东西复原了,让我等他的消息。

我打完电话,蔡菲莉也把我肩膀上的伤处理好了,她若有所思的看着我,默默说道:“或许你身体的异常和辐射有关吧,你最近多补充一些蛋白质、维生素,做饭用植物油吧,植物油含不饱和脂肪酸较高,能促进血液成分的形成,晚一点我去找放射科的同事发点注意事项给你。”

“嗯,放心,我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你刚才不是还说,你们女生巴不得这样吗。”我笑了一下,套上衣服,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酸的脖子说道:“不管怎么说,谢谢你了,又麻烦了你一次。”

蔡菲莉摇了摇头,小声说道:“我是护士,处理这些本来就是我的分内工作,谈不上谢,我只是希望我们尽量少在这里见面,我也不愿总在这里见到你,你也知道,你们普通人来这里,不好。如果,你要谢的话,不要在这里。”

“好,那改天吃个饭吧。”话一出口,我立马就有些后悔,也不等蔡菲莉回应,翻身从床上跳了下来,蔡菲莉小心的扶了我一下,静静的看着我,低声说道:“好,我等你。”

等我回到家,竟然发现童璐正跟门口的保安闲聊着,估计老大爷见童璐次数也多了,把她当成了我女朋友,童璐像是私底下给老大爷什么东西,老大爷笑的嘴都裂到耳朵跟了,一个劲的夸我的好,让她搬到这儿跟我好好处。

见我过来,老大爷远远的就跟我打起了招呼,背对着童璐还跟我一个劲的使眼色,我尴尬的笑了笑,对着老大爷拱了拱手道了声谢,拉着童璐就往里走。

结果一开门,我才想起来,整个房子已经被我给霍霍了,墙上乱七八糟的到处都是颜料,地上还有我之前吐的一滩,我愣了一下就想拉着童璐出去,她倒是毫不在意,跳过地上的染料走进去推开了所有的门窗,然后站在窗口打了几个电话,自己找个一个凳子,扯出来几张纸巾擦了擦坐了下来。

“你别介意啊,我刚才打电话给我朋友了,估计一会设计师带着工人就过来了,我们把这房子重新装修一下吧。”童璐抿着嘴看着我,似乎是在征求我的意见,见我没什么反应,接着说道:“我还叫了家政阿姨,你这里味儿味儿的,我们好好打理搭理,陈青,你,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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