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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碧血丹心 七十二章:舍身仗剑丹青照 蹈节取义夕阳歌

第一百七十章:舍身仗剑丹青照 蹈节取义夕阳歌

却说那陈容突然身入囹圄,疑在梦中,禁不住在牢房内长吁短叹。过得日中,牢门外小卒报道:“陈员外,樊大人来看你了。”陈容大喜,急忙拥到栅前,樊茂隔栅责道:“公贺,你此事做的不该。”

容惊道:“莫非大人也认为草民通敌?”樊茂道:“你庄内有门客向都督告密,说你私通魏延,欲要里应外合献城。”容拜道:“此定是有人陷害草民,草民着实冤枉,还请大人明察。”

茂道:“我自是知晓公贺忠义,奈何人证物证俱在,周都督如何肯罢休。”陈容大惊道:“如是这般,草民难保一命?”樊茂道:“若按大汉法度,通敌卖国,当诛九族。”陈容听罢,如雷轰顶,呆立半晌。

樊茂道:“我与员外相交多年,自会设法周全员外家眷,只是来日堂下审问,员外……”陈容惊悟道:“莫非要我自尽?”樊茂哀叹道:“罪不加于死者,员外好自为之。”说完,令人送了桌酒席来。

陈容冷笑道:“莫非周瑜要来毒杀我?”樊茂道:“此是下官一番心意,来送员外最后一程。”转身出牢房去了。陈容呆了许久,猛然大笑数声,端起酒壶,仰头一饮而尽。又抓起碟中肥鸡,张嘴撕咬,片刻酒肉皆尽。陈容就从腰下把绦带解下,搭个凳子,将绦带系上顶棚,垂下套索。然后咬紧牙关,将脖颈套入圈中,踢翻凳子,扑的一声,凛凛之躯,便悬在顶棚晃悠。

次日,人报说陈容自缢狱中。瑜大惊,急叫众人保密,待破魏延后,再做计较。不料牢中有一狱卒叫高保,早年得陈容施舍救命,见陈容自缢狱中,暗暗垂泪,为报陈容救命之恩,就谋划往东武庄报信。

过的当午,高保未往牢中值岗,策马来至东武庄,见庄门紧闭,就把门乱敲;庄内老仆出,喝问何事,高保道:“吾有要事,要见陈述少爷,烦你通报。”老仆闻言,即到庄里,对陈容长子陈述言;述吩咐唤那高保进来。

高保走到堂内,望见陈述,大叫:“少爷,大事不好!”禁不住泪如雨下。陈述自从听说父亲被人请到衙内做客,就一直心惊肉跳。今日见高保神态,心头大惊,急问道:“何事惊慌?速速说来。”

高保哭拜道:“陈老爷遭奸人陷害,昨夜缢死在狱中。小人为牢中狱卒,曾得陈老爷活命之恩,不敢相忘,冒死前来禀报。”陈述听了,大叫一声,晕倒在地。老仆与家丁上前叫唤,陈述半晌方醒,放声大哭,众人流泪劝解。

陈述泣道:“吾父虽是平民,却也赤胆忠心。在淮阴二十年来,扶危济困。今日无端被杀,此仇焉能不报?”高保道:“少爷且勿冲动,那周瑜位高权重,此仇如何能报?还是速速打点走吧。”说完,告辞去了。

陈容次子陈卫哭道:“父亲既被所害,兄长还须早作打算。”陈述咬牙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就令管家引了家眷连夜收拾下江东去了。自与弟陈卫聚集八百甲丁,计议报仇。

不料消息走漏,周瑜就令樊茂、孙翊调集郡内军马围剿东武庄,将陈述、陈卫尽数捉了,命斩于市。又令将陈容、陈述、陈卫三人悬尸市曹,以儆效尤,严令敢有私自拜祭者即捕斩之。淮阴城百姓闻陈容父子三人被杀,扶道皆哭,盖陈容天性豁达,仗义疏财,淮阴城内士民得陈容资助而活者不计其数。

翌日天早,有一白衣人在陈容父子首级旁摆上三牲果品哭祭,哀声震

天,情深意切。众百姓见了,无不泪眼浓浓,拜道祭奠。吏官闻之,急告樊茂。茂大怒,指众百姓骂道:“都督已明令禁人私祭,贱民胆敢祭奠反贼,是欲共反耶?”

那白衣人起身骂道:“陈公贺忠义豪杰之士,淮阴一郡百姓深受其恩,无不赞颂。今父子三人被戳,尸骸暴露市井。任他父子魂魄凭依异地,迎风叫月,对雨悲花,怎能不叫人悲乎!汝乃残暴小人,枉杀忠良。吾与汝誓不同生死。”拔剑就要来杀樊茂,茂大惊,急令众军阻截。众百姓亦思陈容厚恩,皆操铁锹锄头,犁耙菜刀随那白衣人来杀樊茂,一时间全郡百姓皆反。

周瑜在衙内与孙翊、朱纪等议事,忽人报说全郡百姓皆反,军卒抵挡不住,正往府衙杀来。瑜大惊道:“怎会一郡皆反?”急点军出,见街道上老弱妇孺皆反。正欲下令平乱时,忽听城外喊杀声震天,人报魏延引军杀到。

瑜长叹一声:“某错杀义士,偈恨何及!”就引众军向北撤走。奔往城门下时,那白衣人仗剑追来,连杀数人,大喝道:“陈公贺肝胆义士也,汝不明情由,中贼奸计而错杀,尚有何面目见天下人也!”说完,袖头一甩,一支袖箭彪飞而来,正中胸口。

周瑜吃痛坠下马来,孙翊、朱纪急护着突出城外。一路往青州奔袭。至黄昏时,已至青州地界,远远望去,只见前面有座寺庙落于山坡之上,周围树林茂盛,水流潺潺,将这座寺庙掩映其中,红墙青瓦,房舍俨然,晨钟暮鼓,宝象威严。

周瑜伤口流血不止,朱纪叫孙翊引众军安营扎寨,分布寺庙左右,以防魏延。自家扶周瑜往寺内歇息。及近,见寺门上悬着一大牌匾,书写:‘青龙寺’,跟着门口一个健壮的武僧迎了出来,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朱纪亦双手合十,施礼道:“叨扰大师了。此乃河北青州兵马都督周瑜,因战事负了伤,想来贵寺借宿一晚。”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毕恭毕敬的献上:“些许金银不成敬意。”

武僧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以慈悲为怀,自然不能贪财。如果施主诚心拜佛,就请亲自去大堂上敬献。贫僧这就去询问主持方丈,是否允许尔等在寺中休养。”不一刻,一个老僧身披袈裟迎来,见礼道:“老僧普净。在此相侯周都督多时了。”于是延入寺内,为周瑜伤口上药料理,吩咐不可动怒。

次日天明,魏延就引军追来,孙翊率军接阵迎敌。周瑜虽患疮痛,心中自有主张;已知魏延必来追赶,却不见众人来禀。至午后,魏延擂鼓呐喊,又来搦战。孙翊布置深沟,拒守不出。周瑜唤朱纪入帐问道:“何处鼓噪呐喊?”

朱纪道:“军中教演士卒。”瑜怒道:“何欺我也!吾已知魏延来寨前辱骂。公既为国出力,何故坐视?”纪道:“吾见大都督病疮,不可触怒,故魏延搦战,不敢报知。”瑜道:“公等不战,主意若何?”

纪道:“某已遣人飞报北海来援。”瑜听罢,于床上奋然跃起道:“大丈夫既食君禄,当死于战场,以马革裹尸还,幸也!岂可为我一人,而废国家大事乎?”言讫,即披甲上马。诸军众将,无不骇然。

瑜引数百骑出阵前。望见魏延已布成阵势,延自立马于门旗下,扬鞭大骂道:“周瑜匹夫已死,尔等犹如丧家之犬,还不速速投降!”骂犹未绝,瑜从群骑内出道:“魏延匹夫!见周郎否!”魏延看见,惊骇不已,疑惑道:“人说周瑜已中暗箭而死,却是为何?”

原来

当日城内暴乱,那白衣人乃是陈容至交藏洪,字子源,曾在淮江水畔用计擒杀吕布。洪淡泊名利,不问世事。闻陈容父子被害,暴尸市井,心甚不仁。便用袖箭暗伤周瑜。及魏延破城后,厚赏从事樊茂,洪方知其因,夜间潜入府中,将其杀死,扬长而去。所以人皆传言周瑜被臧洪射死。

周善当下进言道:“周瑜纵然不死,也必伤及心腔,气理不顺,可大骂之!”延遂率军厉声骂道:“周郎小儿有妙计,陪了城池又折兵。枉杀陈容真好汉,徒留世间万骂名。”周瑜闻言大怒,大叫一声,坠于马下。魏延引军围上来,孙翊、朱纪救起周瑜,虽拼死抵挡,也挡不住蜀军兵锋。正危难之机,忽从北方冲来数千兵马,为首二将正是孙权、黄柄,二人杀入阵中,救出众将,退回寺内。魏延见其援军到来,不敢追之甚急,就收兵下寨。

众人及回寺内,孙翊问道:“都督贵体若何?”瑜密谓翊道:“此吾之计也。”翊道:“计将安出?”瑜道:“吾所以为此者,欲令魏延知我病危,必然欺敌。可使心腹军士去诈降,说吾已死。今夜魏延必来劫寨。吾却于四下埋伏以应之,则魏延可一鼓而擒也。”

孙翊道:“此计大妙!”随就帐下举起哀声。众军大惊,尽传言都督箭疮大发而死,寨军尽皆挂孝。魏延正在寨内与潘璋等人商议,说周瑜怒气冲发,金疮崩裂,以致坠于马下,不久必亡。正论间,忽报:“周瑜寨内有十数个军士来降。”魏延忙唤入问之。军士道:“今日周瑜阵前金疮碎裂,归寨即死。今众将皆已挂孝举哀。我等皆受其之辱,故特归降,便报此事。”魏延大喜,不疑有他,随即商议今晚便去劫寨,夺周瑜之尸,斩其首级。

初更后便约三军,径投周瑜大寨。来到寨门,不见一人,但见虚插旗枪而已。情知中计,急忙退军。四下炮声齐发:东南西北各有军马杀来。延军大败,大军皆被冲散,首尾不能相救。魏延引百余骑杀出重围,行到五里,一声鼓响,孙权又引一军拦住去路,截杀一阵。魏延引军刺斜而走,又遇孙翊大杀一阵。二人赶了一程自回。

及二将回时,瑜卧病在床,面如金纸,问道:“魏延可败?”二将据实告之,原来周瑜日间是真痛下马去,命在旦夕。今勉强起身坐定,抚琴而奏,口中高唱道:

“月华如水,清汉如灯,弹刀清啸,饮血归鞘;沙土扬扬,黄云漫漫,战马奔驰,乱箭穿杨;安知男儿归何处?马革裹尸死沙场,独留悲壮耳。漆夜无星,烛光无泪,提杯问盏,醉解千愁;霏霏雨雪,瑟瑟寒风,刀舞长空,剑挽平花,安知男儿奔何方?擂擂战鼓夺城池,千古垂名耳。一曲终,胡不见君哭?夕阳晚照,血色英雄。”

唱完,泪如雨下。便在这时,只听得一缕箫音,从隔壁传了过来,音律旷达高亢,纵间高低起伏,音尾旋转折成落寞悲声之状,恰与周瑜一曲和鸣。

稍时,箫音渐甫,一个青衫男子,手握一管玉箫,挑帘而入,下礼道:“小可在隔壁听得都督琴声悲壮,词意凄凉。故吹奏一曲,有辱都督倾听,幸勿见怪。”瑜抬眼看那人时,身长七尺四五,面如宝玉,细眉长眼,端的是风度翩翩。

瑜还礼道:“敢问足下何人?”那青年微笑道:“小可沈陵,字仲宇,乃青州即墨人氏。因与青龙寺主持普净大师为友,特来瞻拜,却不想与都督巧遇。”瑜就邀他坐下,二人交谈片刻,沈陵道:“都督有恙在身,及早休息,小可不便叨扰了。”就起身辞出了。未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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