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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团结人心

入夜,罗德岛大团长宫的会议室内济济一堂。除了桨帆船分队的指挥官阿勒瓦尔·加西亚外,其他的指挥官以及八个分区的骑士代表都到场了。

塔蒂尼作为特邀嘉宾同样出席了会议。

每个人的手上都有三页的纸,那是刑讯室对奥鲁奇的审讯结果。

在白天的战斗中,瓦莱特的最后一剑并没有杀死他,而是用剑柄敲晕了他。

但这并非出于瓦莱特的恻隐之心,而是活着的奥鲁奇比死了的有用。

这个骗子被带回到城里后受到了精心的治疗。他的断臂很快被止血止住了。而当穿着黑衣戴着黑帽的刑讯官来到奥鲁奇面前时,奥鲁奇还未等刑讯官发问便竹筒倒豆子般将一切说了出来。

故事的前半段就如同他在瓦莱特的别墅所透露的那般,他的确是鄂图曼人的间谍。派遣他前来的便是鄂图曼帝国新晋的大维齐尔易卜拉欣。他的目的是考察罗德岛的防御和收买内线组成第五纵队,在鄂图曼大军进攻罗德岛时为进攻者提供帮助。

没有什么鄂图曼王子,一切不过是奥鲁奇为了取信安德里亚和大团长李尔·亚当所编出的故事。

所有的人在看到了这份口供后都面色凝重,而税务官安德里亚更是因为害怕而瑟瑟发抖。

他感觉到自己马上就要面临灭顶之灾了,甚至感到有一些杀人的眼光已经射向了他。

第一个与奥鲁奇接触的人是谁?是他安德里亚;是谁将奥鲁奇引荐给了大团长?也是他安德里亚;又是谁空费了骑士团宝贵的三万杜卡特,给了一个骗子?还是他安德里亚……当然还有李尔·亚当。

不过,以己度人,安德里亚相信,李尔·亚当一定不会承认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有过错的。他会把自己装扮成一个受骗者,把责任都推到自己的身上。

这样他不仅能够保住自己的名誉,还能够除掉自己这个他曾经的竞争者。

安德里亚额上冒出了冷汗:明白他是彻底没救了。

突然的,会议室的大门被重重地推了开来。

安德里亚吓得一个激灵。他汗毛倒竖,差点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走进来的不是李尔·亚当的亲信瓦莱特和博格中的任何一人,而是桨帆船分队的指挥官阿勒瓦尔·加西亚。

阿勒瓦尔·加西亚被派去追捕逃跑的假鄂图曼王子赫兹尔以及那艘叛变的划桨船。

“很抱歉,大团长阁下。”

阿勒瓦尔·加西亚环顾了一圈四周围的同志后,把目光定格在了李尔·亚当的身上。他说道:“我没有追上那条划桨船。它或许得到了接应,又或许是藏到了某处暗礁或小岛中。”

在骑士团控制的海域竟然让一条划桨船逃脱,这对于桨帆船分队和它的指挥官阿勒瓦尔·加西亚来说不异于是一种羞辱。但这确确实实发生了。所以阿勒瓦尔·加西亚在说话时语带自惭,而且一副甘愿受罚的模样。

李尔·亚当却没有处罚这位老战友,而是轻声说道:“先入座吧。”

李尔·亚当看上去老了不止十岁。他的胡子那如根根钢丝般虬结在一起的胡子失去了光彩,头上的白发也增添了许多。

奥鲁奇给罗德岛,给骑士团带来的损失是不可估量的。经此一事,骑士团不仅损失了巨量的财富,而且让鄂图曼人探究去了罗德岛的布防。

更为可怕的是,如果奥鲁奇的话属实的话,一支第五纵队已在罗德岛上组建。

罗德岛上民族混杂,有拉丁人、希腊人和犹太人,以及被迫为骑士团效劳、心怀不满的鄂图曼奴隶。这些人都有可能背叛骑士团——那艘桨帆船上的划桨奴隶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而哪怕是骑士团的成员,又有谁能保证其中没有可能出现叛徒?即使没有,难道诸人不会疑神疑鬼?

这对士气是一个致命

的打击。

一念及此,李尔·亚当的目光不觉投到了安德里亚的身上。

正是这个人,开启了现在这灾难性的局面的开始。

但当看到安德里亚那可怜的模样,李尔·亚当又心生怜悯。安德里亚是个粗暴阴沉、不受欢迎的人物。但他绝不是一个叛徒,只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李尔·亚当摇了摇头。

他开始反省,反省自己将罪过全部怪罪于安德里亚对他是多么的不公。

奥鲁奇是安德里亚引荐的,可若非自己也对奥鲁奇许下的虚妄的大饼心存幻想,又怎么会如此轻易的上了他的当。

安德里亚同奥鲁奇的每一次会面,又有哪一次不是自己支持的?

如果罗德岛失陷了,骑士团灭亡了,责任在他安德里亚,还是我李尔·亚当?

李尔·亚当如此自省着,他仿佛置身于心灵的教堂。在这座礼拜堂内,笼罩在一派暗红色的朦胧之中,祭坛前明亮的烛光也未能将幽暗完全驱散。透过那些彩绘窗玻璃射入的各种色光交相辉映,红、紫、金、黄、橙、赭缤纷各色在墙壁上闪烁,在塑像和曲拱之间飘移,照进幽暗的深部,使那些轮廓模糊不清、如梦如幻的物体显露了出来。玄秘的反光向四处弥散,同幽暗融为一体,恍恍惚惚,于是那明与暗、光与影便变得迷蒙难辨,层次全消。祭坛上的蜡烛闪亮着金色的光环,香炉里袅袅升起的烟,形成紫红色的雾幔;主持弥撒的神甫白色的法衣闪耀着霓虹般的各种色调。然而这些色调却是暗淡的,明明灭灭的,变幻无穷。这圣殿里的一切都是半明半暗,半露半遮,超凡绝尘:超凡的光辉,超凡的幽晦。一切都是神秘的,匪夷所思的,庄严肃穆的,受到祝福的。整座礼拜堂充满了这样一种气氛:感恩、崇敬、赞颂、神圣……

李尔·亚当的思维活动停顿了,完全变成了一种自我感觉。他忘掉了一切,也忘记了周围的环境,他不再理会自己是何许人物,此刻置身何处……他似乎觉得,自己已然死去,他的灵魂在随着管风琴的乐音飞升,融化在香炉中袅袅升起的飘渺烟雾里。天堂的守护天使加百列问他:“汝是否有罪?”

“我无罪。我勇敢地面对强敌!我毫无保留地对抗神的敌人!我为不能战斗者而战!我帮助那些需要我帮助的人!我不伤害妇孺!我帮助我的骑士兄弟!我忠实地对待我的朋友!”

李尔·亚当的目光恢复了锐利,他似乎回到了三十年前他春秋鼎盛之时。

自己犯的错就该自己弥补。

此时,李尔·亚当心里对安德里亚的处置已经有了初步的打算,但他决定等过会再处理安德里亚。

“塔蒂尼大师。”李尔·亚当开口道。

可就在李尔·亚当刚一开口,神经的弦早已绷的紧紧的安德里亚承受不住了。他误以为李尔·亚当是在喊他,心生绝望的安德里亚两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坐在税务官旁边的掌旗官亨利·曼赛尔高声呼喊道:“光明神在上!安德里亚,你怎么了!”

亨利·曼赛尔及附近的其他几人站起身扶起倒地的安德里亚在椅子上坐正,其他人也纷纷地探过头去望向安德里亚。

会议室内有乱作一团的趋势。

眼见着局面逐渐失控,李尔·亚当当即的命令掌旗官亨利·曼赛尔在两名法国骑士的帮助下将安德里亚带到旁室休息,会议则照常进行。

门外的瓦莱特打开门放出了扶着安德里亚的掌旗官亨利·曼赛尔等三人。他恰好透过门缝瞟见了李尔·亚当充满斗志的脸。

门重新关上后,瓦莱特对博格说道:“博格,大团长他复活了。”

待场面恢复后,李尔·亚当问起了塔蒂尼,罗德岛工事的泄密会对今后的防守造成多大的危害,而他又有何补救之策。

与会人员屏息凝神望着塔蒂尼。

此时事关每个人的生死,由不得他们不关心。

塔蒂尼其实早在拿到那三张口供后便开始思索这个问题,现在李尔·亚当一问,他不假思索地便回答道:“如果奥鲁奇探知了所有的一切,并理解一切的意义,那么可以说这仗还没有打我们就输了一般。”

听塔蒂尼这么说,大部分人的脸色都难看无比。

“但是,”

这时,塔蒂尼话风一转,说道:“我曾经和这位奥鲁奇交谈过,在他得知我的身份后,并没有问起任何关于工程学方面的问题。偶尔我有所谈及,他也似乎毫无兴趣。这似乎说明他对工程学的知识一无所知;他也不像是个画家,因为他的手掌布满老茧,这是常年练习武技所留下的痕迹。而会作画的人,往往只会在指尖和虎口的部分区域留下茧子。所以我认为他或许只是鄂图曼帝国情报组织中非专业性的密探。”

“也就是说即使被他看了些去,他也只懂得些皮毛。”李尔·亚当道。

塔蒂尼对“皮毛”这个说法不太赞同,他想要提醒李尔·亚当,可还未等他反驳,李尔·亚当用力的拍拍手道:“各位兄弟,塔蒂尼大师既然这么说,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听李尔·亚当这么说,又有有塔蒂尼这位当世的大师背书,众人脸色稍霁,信心也似乎恢复了不少。

塔蒂尼似有所悟。

这时,英国骑士汉弗莱站起身说道:“大团长,那么奥鲁奇是否有招供他在城内有哪些同谋者?”

“当然,不过只是些个鄂图曼的奴隶而已。罗德岛的居民对骑士团忠心耿耿,毫无动摇。”李尔·亚当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口气,仿佛他说的就是真理一般。

而事实上,奥鲁奇对于他在罗德岛内的同党,只吐露了一个名字——那就是安德里亚安德里亚·达玛拉尔。

汉弗莱骑士闻听,有些疑虑地问道:“那税务官安德里亚大人?”

“他是清白的。”李尔·亚当道。

就在李尔·亚当说出“他是清白的”这话的同时,安德里亚在与会议室一墙之隔的旁室苏醒了过来。他见掌旗官亨利·曼赛尔正忧心忡忡地望着自己,面露关怀的神色。这位税务官虽说平日里与掌旗官并不对付,此时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抓住亨利·曼赛尔的衣袖。

他高呼道:“以光明神的名义!亨利,我的老朋友,我最诚挚的朋友,请你一定不要看着他人毁掉一个无辜的人。我没有背叛骑士团,没有和那个假的鄂图曼王子串通!我也是受害者,请你发发慈悲吧,我的兄弟!请你一定要为我主持公道、明察秋毫!我以光明神的圣名起誓,以最圣洁的圣母的名义起誓,以创造奇迹的圣加百列的名义起誓,以天使长圣米迦勒的名义起誓,你们会毁掉一个无辜的灵魂!”

亨利·曼赛尔听到安德里亚如此指天发誓,不免动容了。他安慰安德里亚道:“安德里亚,我的兄弟。请你相信,没有人会冤枉一个无辜的灵魂。你在这稍等,我去会议室看一看,也和大团长及其他兄弟们说一说。他们会相信我的话的。”

安德里亚紧紧地拽住亨利·曼赛尔的袖口,不让他离开。因为他担心自己独自一人会遭受迫害。

最后还是亨利·曼赛尔好言相劝外加死命拉扯,这才脱离了他的求生挣扎。

亨利·曼赛尔离开不过十多分钟,但这十多分钟对于安德里亚来说却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当亨利·曼赛尔带回了李尔·亚当宣布安德里亚并非叛徒而是受害者,一切罪责都是自己识人不明引起的消息后,安德里亚瘫痪在地。

旋即,他大声地感念李尔·亚当的恩情,涕泪磅礴。

午夜时分,当所有人都入睡,李尔·亚当回到修士的斗室。他唤醒了瓦莱特,吩咐他狠狠地鞭笞自己,直到把他的两肩和背部抽打得鲜血淋漓方才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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