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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 征召与会议

雷虎上前,沉默的从老头额头上取回了自己的斧子。

此刻的穆勒特人已经彻底放弃了抵抗,他们四处乱窜,举手求饶,可往往会被杀红了眼的斧头帮乱斧砍死。

喊杀声一直持续到了整整一个时辰,云上郡斧头帮已经完全控制了局面。

张哲骑在马上,看了下特地购买的怀表。

大郑时间,十二月二十七日,早上六点零二分。

两面大旗来到了张哲的身后,所有从发狂中逐渐清醒过来的人们都看向了他们的太守。

张哲鼓足了力气,大叫了一声:“万胜~!”

亲兵们都兴奋的跟着大叫起来:“万胜~!”

随后很多人也哈哈大笑起来:“万胜~,万胜~!”

最后“万胜”的声音响彻了原野。

“损失战马十六匹,缴获战马五百四十一匹!”身边没有文书,所以账目都只能是他这个太守亲自来算,“现有一千零三十七匹!”

“缴获各种羊两千七百多只,牛二百头,粮食两万六千斤,草料无数。什么叫无数?用重量都不会,这个三七啊。不过,紧一紧的话,似乎能过到春天了。”

“缴获刀枪七百,弓两百,......,战死十一人,重伤六人,轻伤三百多!还沿途迷路失踪了四百多?到现在还失踪了八个。”

张哲一时沉默良久。

战损最大的还是来自于斧头兵,毕竟他们没有任何的防护,也缺乏战斗的经验,只是靠着人多和骑兵先行突袭才取得了这样的战果。

帐外阳光明媚,残留的血腥气还在鼻尖萦绕。

当张哲走出了帐外,几名亲兵急忙行礼。

张哲摆摆手,自己在营地里走动了起来。所有人都在兴高采烈的往大车上装东西,云上郡穷的太久了。张哲肯定有很多都有私拿,但是这点他不在乎。

活下来的穆勒特男子不多,多数是老人和孩子,大部分的妇女都活了下来。

这些人被绑着跪在一边,其中大部分人都已经接受了现实,弱肉强食,草原上的法则向来就是如此。

“家主!”高德术走了过来,“这些俘虏怎么办?”

张哲听懂了他的意思,他们抢到的牛羊和粮食,只够自己城里人吃的。

“等我们回到云上了,再放他们离开,给一点粮食就行。”

高德术一怔,急忙低声道。

“家主,就这么放他们离开,怕是会把我们灭掉穆勒特部的消息传出去,要是其他的部落要为穆勒特部报仇的话......。”

“就是要他们来报仇啊!”张哲轻笑了一声,“要是没点外部压力,我怎么能轻易整合所有的云上郡人?”

“你附耳过来.....。”

高德术听完张哲的耳语,当即会心一笑。

“诺~!”

雷虎很是不解,为什么他的百夫长要他在自己的没事的胳膊上吊根绳子。他的十人队其实就一个人受了轻伤。

结果十个人全被百夫长强令抹了血,说是能辟战后的邪气。

这个说话立即得到了大部分人赞同,只是为什么偏偏要他们垂头丧气的从这些俘虏的面前经过?

车马粼粼向南,离开穆勒特部废墟不久,路边就多了几个大火堆,百夫长让大家都把什么吊胳膊的带子、缠头的破布都扔进火里烧了,这样邪气就不会跟着自己回去。

迷信的借口,倒也极为好用。

乾休带着十来个骑兵,飞马赶回了云上郡。

当他们纵马而来的时候,竟看到城门外乌压压的站着若干干瘦的女人,都痴痴的望着这边。

“大捷~!”乾休带头大喊起来,身后的十来个骑兵也跟着笑着大喊,“让一让,大捷啊~!穆勒特部被我们灭了!”

绝大部分的女人都失声哭了出来,只是这些传讯的人马速很快,跑进城后就分路到处高叫大捷去了,让她们根本无法询问自己的男人怎么样了。

所以当几千人回到云上郡时,就看到了夕阳之下,上万老幼女弱在城外翘首以望的情景。

“征召文吏?”

回到云上郡的第二日,张哲又发布了一道榜文,向全郡征集懂得文墨的人。

榜文下,看热闹的人很多,而且几乎人人腰间都有一把斧头。

“可惜啊,俺从小就不识字,不然俺也给太守当官去!”

“得了吧你,俺还是觉得手里的斧头好使。”

“嘿嘿,你曹二郎自然是觉得斧头好使,几千人就你们几个迷了路,要不是有斧子还差点被狼叼了去,哈哈哈哈。”

曹二也不恼,反而笑了。

“我们家挂着的那只狼看见了吧!狼皮给俺娘子做件袄子,你有么?”

“哟,婆娘就婆娘,还娘子,你倒斯文起来了?”

“那可不,咱们现在可是在状元爷手下当差,能不沾些文气,行么?没听迟瘸子说的板书么,太守爷连中五元,那可是开天辟地第一个啊。”

榜下这些人正在闲聊,忽然有人从太守府那边跑了过来。

“喜事喜事,水哥儿家的老二,你们知道么?”

“呸,什么喜事啊,昨儿水哥儿自己把自己折在穆勒特部了,家里正办丧呢,你倒说什么喜事,存什么心啦?”

“太守府管着他儿子和闺女成人,还帮他养老娘,这是太守的慈悲,但也确实算不得喜事。”

“我是说他家的老二,陈炯!刚才我看到他从太守府里出来,手里还捧着个纸卷。门口的亲兵还叫了他一声陈赞画!”

“他家老二确实是个喜欢读书的,可是与我们角力总是输,想不到竟然得了太守的赏识?”

“陈炯这家伙能有二十八了吧,一直还没有说媳妇,这回怕是要双喜临门了!”

而此刻的太守府里,张哲正在召开上任以来的第一次会议。

除了张三七、乾休、耿良、谢伦、高德术五人之外,还多了张哲刚刚聘请的赞画陈炯和徐几道。陈炯此人善于学习,对于农商都有所涉猎,还熟知本地的地理,张哲便请他为自己处理一般的政务。

徐几道出身造瓷世家,可惜其父恶了代国权贵,全家流放边境。仇人又勾连胡人截杀,全家人只有徐几道冒充奴仆得以幸免。被胡人掳去后,在五年前终于逃到了云上郡来,已经在此娶妻生女,平日里以教授文字和做些木工谋生。现在被张哲委之管理郡中修造之事。

这两人都是看了榜文之后自荐,张哲一一考核才予以了聘用。

“云北诸部中,与穆勒特部最为亲近的应是扎兰部。双方是儿女亲家,如今咱们一战让他的宝儿女儿成了待嫁的寡妇。扎兰汗王怕是不会与我们善罢甘休。”说话的是熟知本地情形的陈炯。

“咱们放走的那些人必然会投奔最近的扎兰部,想必扎兰部也应该是第一个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部落。咱们是否应该考虑加强对东北方的侦搜?防止扎兰部也有学有样的偷袭咱们?”谢伦对家主放走那些胡人的妇幼一直不是很理解,也为此感到深深的担忧。

“加强对东北和西北各方的侦搜都有必要!”张哲轻轻拍了一下手,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不管扎兰部是真的想报仇,还是为了觊觎咱们夺走的马匹和牛羊,还有穆勒特汗王的那两千两黄金,更重要的是穆勒特部留下的草场。他们与我们之间的矛盾都几乎无法调和,咱们离这片草场太近了!”

“不过,以胡人的习性,知道咱们现在战马上千,扎兰部能出动的也不过五百骑,是绝对不会来轻易攻击云上的。除非他们能够保证突袭成功。”徐几道摸摸自己的胡子,低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不认为在云上气势最盛的时候,扎兰部有孤注一掷的勇气。

“若是加上西北的塔哈部呢?”张哲突然提出了一个设想。

“应该可能不大,”陈炯回忆着自己了解的部落形式,“穆勒特部与扎兰部是百年盟友,而塔哈部则是穆勒特部的常年死敌。故而这些年来,扎兰部与塔哈部的恩怨也不轻省。”

张哲拍拍掌,他很鼓励手下能发表自己的意见,不要像耿良那样总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诸位,让吾等首先分析一下塔哈部与穆勒特部的恩怨从何而来?”

听到张哲的提问,最先回答的是三七这厮。

“嘿嘿,郎君说过,这天底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又说什么天下攘攘皆为利来,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塔哈部定是一直觊觎人家穆勒特部的草场和财富。”

“张千长说的极是,”陈炯点点头,“穆勒特部的草场确实是云北诸部中数一数二的。要不是扎兰部担心塔哈部拿下穆勒特部之后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也不会死死的与穆勒特站在一处。”

“那么有谁知道塔哈部的实力如何?”张哲又问了第二个问题。

“徐某曾去塔哈部做过木工,估算他们人口接近三千五百,扣除老人孩子女人和奴隶,可战之士当在九百到一千之间。”

张哲笑了,再次提出一问:“那么诸位又以为咱们云上郡、扎兰部和塔哈部三者的地理位置如何啊?”

所有人都看向了陈炯。

“回大人的话,若说三处地方地形,似乎都在大山与班浆河之间,其余云北各部都在班浆河北部草原上。”

“既然班浆河南只有我们三处,你们认为如今对扎兰部和塔哈部来说,最大的威胁会是谁?”

张哲说完,便笑着看向了在座诸人。

陈炯和徐几道惊讶的互相看了一眼,他们还一时没有从之前的云上的境遇中走出来,尚未适应如今的情势变化。

自从夜袭穆勒特部之战后,如今班浆河南最强大的,其实应该是突兀从人畜无害的兔子变成了恶狼的云上郡。

坐拥三千斧头帮和一千骑手,“部落人口”两万余,塔哈部和扎兰部的汗王能睡的安稳才怪。

“大人是想对两部动手?”徐几道有些迟疑,见到张哲点头。

他马上提醒,“为何大人如此之急切?我们男子虽多,但是缺少征战经历和操演。昨夜突袭穆勒特部,要不是大人之前做了多方安排,咱们的人在旷野里怕就会走散光了。便是今日还有人迷路没有回来。”

这番话就连高德术和谢伦听了也频频点头。

谢伦拱手谏言:“家主,郡中男子都缺乏操练,若是正面征战,怕是不堪其用。”

张哲苦笑一声:“不是张某着急,而是时不我待啊!”

“若是等到开春之后,扎兰部和塔哈部各自勾结班浆河北的部落进入河南之地,咱们才是真的麻烦了。”

众人默然,太守果然看的长远。

开春之后若是两部勾连其他部落来围攻云上郡,以云上郡的粮食储备和城墙防御根本无法抵抗各部的轮番攻击。

如此看来,在这个冬天一举做掉塔哈部和扎兰部,控制班浆河南,让其他部落不敢轻易南下,还真的是唯一的出路。

“谨受教!”陈炯与徐几道对着张哲郑重行了一礼。

“家主准备怎么做?”高德术等人都看向了张哲。

张哲呵呵一笑。

“还能怎么样?老办法呗,夜袭扎兰部。”

众人都有些傻眼,唯独高德术和谢伦听后眼中当即一亮。

谢伦鼓掌道:“难怪家主之前将穆勒特部残留妇孺都放了,这便是为了让扎兰部相信咱们是为了一口吃的才不得不夜袭了穆勒特部。如今有了吃的,便以为咱们已经满足了!”

高德术也笑:“咱们让那些妇孺以为咱们损失惨重,大多人都有伤,扎兰汗王会认为咱们月内是无法出兵的!不知大人想要何时出兵?”

“明晚!”

众人都惊了:“大年三十!”

“按咱们中原人的习性,会在这一天出兵么?”张哲声音不大,但其中蕴含的意志却是无比坚定,“扎兰汗王怕是绝对不会料到,我们这群中原人在抢到吃的后,居然除夕都不过,反而来去偷袭他!”

“再说,如今士气正旺,大家的血性还在。要是过了几天饱腹的日子,再想有现在的心气怕就是难了!”

众人互相看了看,最后也统一了意见。

“愿从家主(大人)钧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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