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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故事开幕

吃完外卖之后,江晴瞪着眼睛看着扔完垃圾走进来的陈锐,说道:“你能煮点水吗?我接下来可是要说一个很长的故事哦,这样先准备点水,我也就不必渴死了。”

陈锐对她的要求没有什么异议,所以就照办了。

煮水的电水壶很快就把原本一壶子的冷水给煮成了致命的武器。一不小心的话,是会把人给烫死的。

等到江晴手里捧着一杯热腾腾的水之后,她才有想要说的冲动,不过水还是有点太烫嘴了,所以她一直忙于吹着。

陈锐在一旁也是慢慢喝着水,然思忖着她会告诉自己一个怎么样的故事。她又为什么要告诉自己故事呢?

她们不是今天才认识的吗?

为什么江晴会在认识第一天就告诉自己故事呢?

难道真的只是要打发时间吗?

各种胡思乱想之后,江晴终于在把一杯水喝剩半杯的时候,轻声说道:“让你久等了,我的这个故事就要拉开序幕了哦。”

陈锐为了表示自己对于这个故事的期待和重视,赶紧掏掏耳朵,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就连坐姿也是那种好好学生在听课的那种姿态。

虽然有些拘谨得不舒服,不过这也是他表达自己诚意的方式罢了。

江晴的声音很像收音机里面的午后轻音乐节目的主持人那种,所以听起来很是舒服,陈锐也尽量让自己进入状态之中,然后就静静地被她的故事融化进入了其中——

“……江晴,你又在煲什么大补药呀?”

“莲子老鸭母汤啊。”

“哇,你男友真有口福。”室友甲语气酸不溜秋地说,“想想我们当了你快四年的同寝之人了,怎么都没有享受过你这种待遇啊?嗯哼,真是见色忘友,孺女不可留也!”

“……江晴,你又来给你男友买钢笔水了吧!这么晚了,天气还这么冷,你咋不等明天再过来买呢?”

“没办法,他急用嘛。”

“哎呀,你男友真有福气。进进出出都有你这么一个得力又贴心的女友呀!”

“……江晴,你又来借书啦?怎么,这次又要为你那男友借什么书呢?咦,你说他咋不自己来借呢?”

“他要考研嘛,这种小事我来就好……”

这倒也不是我巴不得把这份羡煞旁人的恋情昭告天下,而只是我打心眼里认为——作为一个风云学霸的女朋友,除了安安静静陪他备考外,当然更要劳心劳力地照顾好他的起居饮食。

包括照顾好他的心……情。

我和他在一起也不过三个月,可是扳指一数,我喜欢他有七年了。

我常常觉得平凡的人类也是有穿越时空的超能力。就像这样,轻轻把眼一闭一冥想,时光仿佛就倒流到七年前,回到那个初遇的场景——

高一新学期,换新班级、换新学楼。拗不过昏昏沉沉的生理闹钟,我一觉睡到把开学这大事给忘了。直到睁开惺忪睡眼的一瞬,这才开始踏入了疯狂青春的奔流之中。

总算没错过上课铃,我在慌乱中跑进了教室。在一大班新面孔的簇拥下,我压着脑袋快速找到空位子坐了下去。

我松了口气,暗暗庆幸着没有在第一天给大伙留下个不良的印象。

上课铃刚收了声,就有好几个男同学在年轻女教师的指挥中,把装着书的草绿色袋搬进课室。

在不经意间,那似乎命定的最初相视,居然让向来自视高冷的我看他看得发怔。

呀!可想而知,他该是个多么清俊的少年!

放下书袋后,他轻轻扑了扑衣服上被那书袋子沾染的尘,然后往座位走来,直线靠近我。

当他脚步停下,我听见他语气淡淡——“我要坐外面”。

这时候,我这才猛地从那发怔中抽回魂。

然后在那些好奇目光的包围下,我慌手慌脚地起身给他让了座。

为什么慌神?这样的我不是我。我明明是那种自视高贵的稀有品种,我的优雅是出自于我的良好教养以及自命的不凡。

可接下来,那个鬼迷心窍问他的名字的人真的是我吗?

他原本正抓着衬衣领口上上下下赶着热气,当听到我细如蚊鸣的问话后,愣了片刻,他才缓缓道出了我今生不舍忘怀的那两个字……

两个字?陈锐顿了一下。

刘在义刘局长不是三个字吗?难道说她说的两个字是指‘在义’?

想到这个可能后,陈锐趁江晴一个不注意便要要头,把刚刚顿然生出的奇怪感觉给赶跑。

没有在意陈锐的奇怪举动的江晴继续说道——

不自意地,我学着他的口型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

也估计是那模样滑稽,他居然扑哧笑了。

他笑起来真好看!尤其是那嘴角边浅浅的梨涡甚是迷人。但现如今我依然在遗憾,遗憾当时我没开口承认这个事实。

都老夫老妻了,承认不承认这个事实很重要吗?陈锐不解。

不过陈锐倒是觉得很难想象像刘在义那种冰上脸笑起来会是怎么样一副情景。

不敢想!

陈锐打了个冷战,全身鸡皮咯嘎就起来了。

要是被江晴之后,陈锐这边听故事还边在自己的思绪中开小差的话,她估计会被气到不想继续说下去的了。

但也好在江晴并没有发现陈锐自己的小心思和小动作,因而她的故事就好像去往远方的火车,一刻不停息地奔腾在前进的铁轨上——

然而,我没料到我和他的同桌缘分居然会在年轻班主任点完名的那一刹那覆灭了。

当我直挺挺地突兀起身、当年轻女教师不解地望着我,而我一脸挣扎地望着她的时候,我终究艰难地挤出一个问句:“老师,请问这是一班吗?”

话音刚落,哄堂大笑。

年轻女教师哭笑不得:“这是十一班啊,一班在隔壁……”

霎时,有的人秒懂这突如其来的乌龙所以拍桌大笑;有的人还在蒙圈,只知交头接耳。而你,我看到他那忍笑而颤动的身体。

哎。这一刻,我也想大笑自己的蠢,可是不行啊,因为我哭都来不及了。要是地上有个洞,我一定会躲进去的。可惜的是地上没洞,因为这里不是厕所。而我也不会挖洞遁地的。

后来具体的,已经记不清了。这也许就是在刻意遗忘往事不堪的片段。是的,我忘了我到底是昂首挺胸、还是灰溜溜地离开十一班的。

但那时,我一定对天祈祷了——这辈子与十一班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陈锐的嘴边抽了抽了抽,这故事还真是有趣,迎面扑来的青春气息,是稚嫩的……愚蠢的……

这一次陈锐的偷着忍笑被江晴看到了,结果就被不客气地闪了一个大白眼。

本来江晴的眼睛就大,所以说这个大白眼还真的是了不得啊。

陈锐赶紧撤开视线,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江晴也没有继续计较下去,毕竟自己当年真是蠢得……可爱!

江晴喝了一口说继续说道——

一班与十一班的差距绝对不是二到十的数字差。一班学生是那种被夸大为学校的光明未来;十一班学生则不得不对废黜留级制度而感恩戴德了,否则他们或将遭受与暂缓就业以及推迟退休年龄等相似的待遇了。

正当我天真地以为此生将不再与十一班的一切再生出瓜葛之时,好恶作剧的命运却又向我抛来了撒旦的橄榄枝……

那日下午,秋雨洗过的天清澈得醉人。

赶在国庆长假之前,我总算完成了课室的黑板报设计。正当我扔开粉笔,洋洋得意地欣赏起自己的作品时,那原本空空荡荡的走廊外突然传来噪声。

这也都怪青春期旺盛的好奇心,所以我才会提起书包蹑手蹑脚靠近那声源。

透过一尘不染的玻璃,办公室内的摆设一清二楚。此时,并没有留下来办公的教师。但我却意外地看见了物理老师和一个身形高廋的男生正吵得激烈。

但无论我再怎么拔高耳朵去细听,也依旧听不到半点有效信息。唯一清晰可辨的,倒是那结束一切争吵的清脆耳刮声。

物理老师打学生了!

我在震惊中久久伫立。

接下来,那个背对着我的男生转身的画面就像被摁了放慢键般,让我一点一点看清了那人长着一张他的脸。不,那本来就是十一班的他,而新鲜出炉的五个大手指印记正红得刺目。

瞄到偷偷摸摸的我时,他在满脸不屑中蹙起了眉。

因而,我陡然意识到目睹这么难堪的一幕也许会激发他灭口的冲动……周遭的气氛一秒尴尬地冷却,冻得我打了个哆嗦。最后,我忙埋下脑袋要逃离。

然而,他却走过来恶劣地夺走了我的清白——

哦,不。

谁让他抱我的?

这不是故意当着老师的面陷害我的吗?

妈妈呀,我可没有早恋啊!老师啊,我还是那个乖乖学生的呀……你们要相信我……

身高差异,我被他地死死压制住了。心跳太快,以至于自己似乎快要呼吸不过来。

这是两具年轻青涩的男女躯体,这样紧紧贴着,很是叫人觉得产生异样的感觉,尤其是受害者的我,一瞬间有种溺水的感觉。

就当我被老师凌厉的目光给当头一棒之后,我立马回复理智,就在刚要怒斥他的无礼,他却哑着声音说:“就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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