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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Com第60章 最终对决2小说网

端木鸣鸿身侧的人穿着锦衣, 似乎经历过一场恶斗, 衣摆衣袖都有不少撕裂处,破破烂烂的, 又是血又是尘, 双手更是被刺目的红色淹没了。他长发凌乱, 底下是一张格外年轻的、未经世事的脸,却像受了重大打击一般疲惫不堪——正是许明飞的脸。

只是当状态格外诡异的竺明旭出现后, 一直沉默的“许明飞”却倏然转头望去,表情依旧不变, 眼中却带上了与他整体非常不符的凌厉。

端木鸣鸿皱眉问:“这是……易容没弄好, 露馅了?”

在魔教, 人人都会一些旁门左道之法, 只是各部掌握的技能不太一样。比如千峰阁的人变脸跟吃饭一样简单, 万刃阁的人危急时刻一发狂能瞬间将内力提升数倍……但出于无天的疑心病,这些技能是严禁互通的。当然,这种保命的本事, 愿意互通的人本也少之又少。

按理说,几名坛主是绝不可能会易容术的。但竺明旭向来路子多, 若说他不知从哪儿弄到了三脚猫的易容本事, 却学得不伦不类, 甚至中途面皮掉了一半,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但直觉告诉端木这不太对。首先,竺明旭没事易容成一个死人做什么?算不嫌晦气,走到哪儿都会引起高度关注, 还能做的了什么?难不成是为了吓尿一两个胆小的?真想闹事的话,还不如随便易容成一个路人,至少让人防不胜防。再者,对方的状态实在不对劲,端木的目力不错,远远地看到那双面怪人整张面皮都在不自觉地扭曲着,极慢又肉眼可见地发生着变化。

好像……竺明旭的脸在一点点被少衍的脸覆盖一般。

顶着许明飞脸的青年盯着那头看了一会儿,摇摇头,发出的却是楚岫的声音:“不是易容……不对,跟易容应当有点关系,我好像在哪儿见过这手法。”

头脑中闪过模模糊糊的印象,然后逐渐串在了一起,接下去便确定了不少:“有一次我从无天的住处出来,正见到他的一名姬妾过来,顶着……最早那位的脸。”

那名姬妾楚岫不止见过一次,身材声音都极似无天的白月光,连才艺都有些重叠之处,着实被宠幸了一阵。有一日无天追忆往事,还对着楚岫感慨过:“这张脸如果再像一点好了。”

白月光温婉可人,这女子却是偏妖媚的脸。但那次楚岫见到她时,对方的面皮却与白月光毫无二致,甚至连眼角的一颗小痣都一模一样。她眼中满是恐惧,整个人瑟瑟发抖,无天却哈哈大笑地招手,过来过来……

两人擦肩而过时,楚岫清楚地看到她的面皮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无天对楚岫的感觉一直复杂,痛恨白月光一死了之时往死里厌恶楚岫,怀念白月光时又会对着楚岫讲点古,偶尔还会透露一点其他的事。

据说,这是他千方百计从苗寨得来的一种蛊虫,先做一个白月光的人.皮面具,在上头均匀地洒上虫卵,将其孵化后覆到某人的脸上。这些蛊虫有种特性,孵化时是什么状态,日后便再也不会改变。啃完了整张面具后,本身便会成为那面具的模样,然后一点一点嵌进对方的血肉里,直到完全给人换了一张脸。

当初的楚岫被这法子恶心得不轻,过了很久才缓过来,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一次具体过程。

仔细看去,竺明旭的脸上有伤,似乎被刀剑削去了一块,想是换脸没完成便不知怎的与陆潜斗到了一起。只是剩下的蛊虫还在顽强地想要恢复最初的状态,这会儿周围少了一些“同伴”,别的便执着地朝着空缺处蔓延。激斗中显然也无法为它们提供食物,便只好地吸收血肉,竺明旭疼得小半张扔属于自己的脸全扭曲在一起,又似乎格外开心,无声地大笑着,看起来十分癫狂。

而他已变为少衍的部分,却是僵硬无比丝毫不动的,仿佛扣了一张厚厚的面具。

端木与楚岫对视一眼,同时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两人都觉得:这人疯了。

他们并不怀疑竺明旭是受人所害。这法子是个长期的过程,在虫卵孵化的过程中,需要每晚覆着人.皮面具入睡,无天自然可以强迫姬妾改造,但说有人这样长期控制竺明旭,实在不大可能。那么……便只能是他自愿的。

“他想要给自己换一张少衍的脸……”楚岫心中有很多东西在乱窜,答案呼之欲出。

“看来他并不像自己表现的,与少衍只是点头之交。”端木摇摇头。

楚岫忽然想起了一事,猛地看向端木:“当初你杀少衍,真的只是为了在无天面前装样子?”

当初少衍奉他的命令外出办事,归来时被端木鸣鸿格杀于半路,草草地让个万刃阁的手下将尸体送了回来,那人的态度倨傲无比:“此人胆敢对左护法不敬,已地伏诛。主子说了,右护法若依旧这般纵容底下人,别怪他日后见一个杀一个……”

后头还有更多更难听的话,楚岫被少衍的死刺激到不行,当场将那人刺死,差点还要带人杀上万刃阁去。若不是最后关头理智回笼,恐怕一伙人气势汹汹一出门,无天会先被惊动了。楚岫默默地把这根刺扎在心底,哪怕现在与端木在一起了,也依然会在夜半时分从梦中惊醒,觉得对不住兄弟。

埋得越深,越不敢提起。然而现在,他却忽然有了个可怕的猜测。

果然,他一问,端木一脸惊讶:“你说什么?”

楚岫呼吸急促起来,虽然碍于脸上那层不属于自己的皮,依旧看不出端倪,声音却有些颤抖,低声将当初端木手下的话复述了一遍。

端木越听脸色越难看,最后已经是暴怒了,猛地一拍身后原本打算用来做戏给许青云等人看的高台,木台轰然倒塌:“他竟然是这么告诉你的?”

当年为了瞒过无天,端木亲手促成了一系列的摩擦,左右护法势同水火,关系降到了冰点。但他时时关注着千峰阁的动静,却不是为了毁灭,而是……守护。那会儿他们的地位还不是很稳定,手底下一群人个个人心隔肚皮,卯足了劲等着上位,难得有那么几个经历了重重考验,晋升为心腹。

端木当初派去的便是他以为的心腹。

两大护法对立许久,他终于小心翼翼地,想要说一次真话。他让那人告诉楚岫,自己无意中发现少衍行踪诡秘,似乎在打探楚岫的私事,被自己撞破后,心虚逃跑,最后不敌被杀。端木还想隐晦地提醒楚岫,自己注意到他有几次外出办事有格外的逗留,时间久了别人也可能注意到,小心别留下把柄。

可紧接着便传来手下被右护法杀死,对方还发誓要为兄弟报仇的消息。端木鸣鸿当时困惑了许久,最终钻了牛角尖,因为自己心底的一点隐秘念想,把少衍与楚岫平日里的亲近当成了另一种关系。

如果是情,那么便说得通了。哪怕对方背叛,得知死讯时依然会痛不欲生。

这年头让端木鸣鸿几乎发狂,根本没有勇气找上楚岫。一个选择了逃避,一个满腔愤怒,两人再次对立了数年。

而现在冷不丁把旧事揭开,两人震惊地对望,忽然发现,这极有可能完全是另一件事。

首先,端木当年的手下绝对有问题。其次,少衍可能有什么事瞒着楚岫。

楚岫头脑中乱成一片,旧事从犄角旮旯里一一翻出:“你跟我详细说说,当初怎么发现少衍不对的?”

这事说来也简单,端木鸣鸿当年还是个毛头小伙子,情窦初开,想念心上人不可自已,却又偏偏不能靠近,时间一久有点疯魔了,难得有个机会便偷偷摸摸地跟踪心上人。楚岫身有寒毒,对付一般人没问题,比起端木却到底差了不少,再小心谨慎也没有发现后头跟了个大号痴.汉,当时他也正好稍稍站稳脚跟,心中报复许青云的念头一刻也未停,便四处踩点,想要弄个秘密据点。

端木有一次跟了他一段,忽然发现还有另一个人也在小心翼翼地跟着楚岫,顿时怒上心头:老子的人你也敢打主意?弄死你!

他功夫比对方好上一些,悄无声息地绕过去一看,正是少衍!对方显然吃了一惊,转身跑,端木本还想问问对方是怎么回事,这一来,不显然是心虚吗?当即追了上去,对方七弯八拐也没将他绕晕,最后弯过一条小路时,正看到自以为脱险了的少衍慢斯条理地站在江边,似乎等着什么人。

端木鸣鸿追上前,在对方惊惧戒备的目光下悍然动刀,最终将其杀死。

“等等,你说那是什么时候?”楚岫声音颤抖,竭力保持着冷静。

“寅时接近卯时。”端木对时间一向注意。

“当天我让少衍去做些事,挺耗时间,他不可能那么快回来跟踪我……寅时接近卯时,他刚刚赶回来还差不多,我们约好的在那江边见面。”楚岫道,“事后我确认过,当初的任务,他完成得很漂亮。”

“可我也不可能看错,那确确实实是少衍……”端木说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你是说,我看到的,是另有别人易容成少衍的样子?”

“当时千峰阁尚未全掌握在我手中,易容之法我并未教给旁人,只给手下每人备了几张人.皮面具。”楚岫的思路反而清晰起来,“除了扔到人群中不会有人看第二眼的普通脸,每个人还给了一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具,方便他们关键时刻金蝉脱壳,迷惑别人视线。”

“……你是说,有人得到了属于少衍的那张面具?”端木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两个可能,对方偷的,或者,少衍自愿给的?”

楚岫情绪低落,朝着竺明旭处看了一眼:“恐怕……是少衍给的。”

只有这样才说得通,否则面具没了一定会上报,而且,端木大老远地追人,不可能恰好便追到了江边。只不知道竺明旭是当初不敌之下,想以真正的少衍转移视线蒙混过关,还是慌不择路之下,下意识地选择了与少衍约定见面的地点逃亡。

这么看来,后来端木手下颠倒黑白的事,恐怕也是竺明旭的手笔。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极其冷静地挑拨左右护法的关系,恐怕……少衍真的是看错人了。

可现在这一切又怎么算呢?人都死了这么多年,坟前的两棵楚岫种下的小树苗都长到了一人多高,竺明旭却疯了似的给自己整出了一张少衍的脸。

少衍已逝,旁人再也无从知晓他当初随手在刑堂外救下一个人,两者又在暗无天日的魔教,发展出了怎样的情愫。

楚岫唯一能确定的,便是少衍当年,该是动了真情的。千峰阁的人出山的机会向来不算多,出去一趟都是分秒必争,回来晚了便要受罚,他给出那张面具,最大的可能性便是出任务时,让竺明旭易容到指定地点来见自己。一来同伴万一不小心撞见了,那也是“少衍”回自己的房间,完全不会起疑心。二来,他大概全心全意地信任着对方,相信对方不会顶着自己的脸做坏事。

只可惜……他似乎信错了人。楚岫想到千峰阁曾遇到过的几次莫名其妙的麻烦,追查下去全是些矛盾的证据,恐怕……便是竺明旭的手笔。

楚岫深深地吐了口气,看端木也差不多猜出了大概,两人俱是动容。

底下有人急急回报:“竺明旭手下的人全都赶到了,跟乔红当日的状况很像,一个两个怪异极了,不要命一般地发动攻击。”

又有人道:“其他各个门派的人也都到了,没有立刻下场,全围着等黄雀在后呢!”

端木鸣鸿不再犹豫:“让竺明旭和陆潜的人狗咬狗,我们先撤!”

地下事先挖开了一条密道,所有人且战且退,都往中间聚集,然后消失在地道中。端木和楚岫殿后,最后将密道整个封上。

竺明旭若有感应一般回过头,看着消失在原地的一群人,嘴角怪异地扭曲了起来。

傅红梅见到“自家儿子”被黑衣人“带走”,急得不行,当即便要杀开一条血路抢过去。不过短短一会儿,场面又乱了很多,后来冒出的大批魔教中人瞳孔全是诡异的黑色,力大无比,且似乎根本不畏疼痛,不惧生死,给她造成了很大的阻碍。

另一边的陆潜也被绊住了脚步,又想着赶紧杀死那个双面怪人,也有些焦头烂额的意味。那双面人从出现到现在,整张脸竟又出现了颇大的变化,傅红梅觉得又是恶心又是荒谬,恨不得这只是一个荒诞的梦境。

没有丈夫的另一重面目,没有儿子的落入人手,没有浑水摸鱼的魔教中人,也没有她不认识的小师弟——那个双面怪人似乎上了瘾,一直在以内力高声宣扬陆潜这些年“做的好事”:“你不择手段地打压异己,现在目的基本达到了,想将我一笔抹去,世上岂有这么便宜的事?哈……陆潜,你做梦!我竺明旭是早不想活了,可死前也会拖着你们通通下地狱——”

陆潜心浮气躁,指挥手下赶紧收拾了这个疯子,余光忽瞥到师姐被几个魔教中人围攻,当即吓出了一身冷汗,顾不得其他,赶紧过去帮忙:“师姐,我不是让你赶紧离远些么?怎么又过来了?”

傅红梅看着这人,眼中无比的关切不似作假,却在危急中泄露了更多的情愫,她心中一痛,忽然挥开了这人的手:“你莫管我,我自去救飞儿。”

当初这人一身反骨,她是极不待见的,大姐头儿似的教训了几次,两人关系很僵。后来这小子差点走火入魔,别扭的性格变本加厉,对谁都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她一边觉得这小家伙不识好歹,一边又觉得有些可怜,衣不解带地细心照料了好一阵。之后这人处处护着她,哪怕自己依然数落他,对方也不在意,还真的一点点改了自己的臭脾气。

他的心思,自己不是没有一点察觉的,可始终也没那方面的感觉,也勉强不来。本以为小师弟一时的心动,各自成家后会淡了,哪知这么多年下来,对方却始终拒绝别人靠近。从小到大,他是个执拗的人,只不过,小时候浮在表面,长大后隐藏到了骨子里。

若说他真为了青木堡的地位而采取了一些特殊手段,傅红梅是完全相信的。这人心里是非的概念向来不强,全都跟着亲近的几个人走。父亲去世后,没有儿子继承家业,堡内一度有些人心不稳,若陆潜认了死理,觉得非要守住师父的家业……

想到后来越来越顺当的一件件事,傅红梅突然打了个哆嗦。她一直以为那是自己和同门一道死扛下来的回报,但万一……后头真的藏了无数的血腥呢?

不,不会的,一定是最近事情太多,自己遇到什么事都疑神疑鬼了。傅红梅头痛欲裂,拼命想要将这些念头逐出脑海。

陆潜见师姐面色奇差无比,慌了神:“师姐你莫急,这次我一定不耽搁,绝对飞儿囫囵地带回来!”

说着也不顾傅红梅挣扎,召了几个手下拦着,自顾自冲向中心处。这回找了数名手下开路,顺利了许多,刚靠近一些,密道口忽然自己打开了,端木一行人面色凝重地飞快退了出来。

竺明旭畅快地笑了起来,大半张脸却完全不听使唤,他也不在意,宝贝似的伸手摸了摸,满眼的迷恋。少衍,你看到了吗?我很快送这里所有人下来陪你了,包括杀死你的人,还有你崇敬的公子。

你知道吗?你家公子很不是东西,竟然最终还是跟那个杀死你的人在一起了。早知如此,最初你听我的多好呀,你努力向上爬,把你家公子挤走,把千峰阁掌握在手里。我在外头把其他坛主吞并蚕食——那几个蠢货根本玩不过我,我们里应外合,整个魔教都是我们的。

谁叫你一直不同意呢?我只好一个人想法子动手了。我真的……没想到会害了你的。

我更没想到,失去你之后,整个魔教对我都没什么诱惑了,只想拉着所有人一并下地狱。我筹备了多年,马上要实现了,你看到了吗?

竺明旭捂了一下眼,轻声道:“知道你心软,可我……实在没办法不恨啊。”

怪谁呢?怪天怪地怪魔教怪端木鸣鸿,最终还是……怪自己。心中的疯狂无处发泄,只好拉上最多的人一起陪葬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咳,经历了长长长长的伏笔,临近结局发出来的故事比较多,刺猬之前三番两次提少衍不是啰嗦,一次是为了给教主和小楚增加点起伏,第二次是为了引出竺明旭,只是不好提前剧透……(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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