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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散发着玫瑰花香水的芬芳,莫宛宜翻过来紧紧的围住俞承明的颈,一种失而复得的愉悦在她的心头萦绕不休。

俞承明推开了莫宛宜,他独自坐起,打开窗帘,夜风从窗外向里吹过他的脸,他从刚才的激情中抽脱出来。然后,极度的空虚及愧疚向他袭来。他披上刚才尽情褪去的衣衫,回头看了一眼床上心满意足,却仍旧摆出诱惑身姿的莫宛宜。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一个人走进了洗手间。

他把水龙头开到最大,把热水调到冰凉,他任冷水从空中向他洒下,洗刷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镜前可见他健美的胸膛,全湿的浓密黑发在额头垂下,盖住了他那一向清明的眼睛。他忽而握紧拳头狠狠的向镜子打去,似是试图打碎镜前这一残酷却真实的影像。他对着镜子中的男人说:“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和莫宛宜……。星晴,星晴,你答应过她的,她是你的唯一,不是吗?”

他今晚的负罪感犹为强烈,他本不应该如此后悔和内疚的,从前他也曾经这样生活,却从不觉得亏欠任何一个人感情的债。然而,今晚他却觉得自己不是万物之灵的人类,而更像一个只为交配而存在的雄性动物。饥不择食,而又恬不知耻。

莫宛宜在洗手间的门外轻唤着他的名字,她的声音诱惑而充满情意。俞承明只觉心头更加烦闷。向着窗外望去,大上海美丽的夜景展露完美的一角。从高处向下望,街头已经人头涌动,三三两两的情侣相偎而行。鲜花及各种彩灯点缀出繁荣及热腾腾的新年景象。他扶住自己的头,低声的说道:“对不起,星晴,对不起。”

俞承明从洗手间走出,他已沐浴完毕,身上围着一件厚厚的裕袍,肩头却仍可见残存的水迹。莫宛宜的脸上仍旧散发着春意盎然的光辉,她在门外抱住了他:“你怎么了,一个人洗了那么久。为什么不让我进去陪你?啊?”

俞承明再次推开了她,他又习惯性的皱起眉头。今晚他必须与莫宛宜说个明白,不能让她带着误会离开。毕竟,他们还会有很多见面的机会,而且莫宛宜与阮星晴的关系亲密,一定要妥善处理。他真的无法想象,如果阮星晴知道这件事,事情会如何收场。今晚发生的一切最好让它尘封在这里。

手机响起,他的心中惊喜交集。这是阮星晴的来电铃声。他抓起电话,心潮澎湃而又战战兢兢。

“你终于打电话给我了吗?你这个小傻瓜,为什么现在才给我电话?”他对着电话那头大喊,就像是等待了千百年,又像悔恨了千百遍。

“那么你呢,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阮星晴强硬的说着,声音却甜腻得像新鲜出炉的奶油蛋糕。

“唉……”他长长的叹气。如果他们都可以少点任性和倔强,那么今晚他拥抱着的便会是电话那头的可人儿。

“为什么叹气?你还不知道自己错了吗?”阮星晴任性的打断了他的思绪。

“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说着,声音透出沉重的悲伤和悔恨。他整理着自己的话语,向莫宛宜示意不要说话。然后走到窗前。

阮星晴似是被他真诚的态度吓到了:“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他苦笑:“我为什么要吓你?”

“这么低声下气的认错,根本就不像你的作风。你快说,是不是背后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

他的脸刷的一下涨得通红:“怎么会?我怎么可能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有多后悔现在没有陪在你的身边。”

他情真意切的思念让阮星晴良久不说话,她似是急急的在走路,还在逗弄他:“你说谎,你根本不想见到我。”

“又说傻话。”他只有叹气:“我每一分钟都想要见到你,真的。”

门外似乎有人敲门,俞承明更加靠近窗前,阮星晴那甜美得近乎夸张的嗲声嗲气的话语还在耳边萦绕,他却听到有手机跌到地下发出的“砰”的声响。

他对着电话紧张的喊道:“星晴,星晴……”

而莫宛宜诧异而又极其夸张的高音在他的心中敲出一道绝望的音符:“阮星晴,你怎么会来这里?”

他猛的转过头来,他看到了那双让他日思夜想的美丽的眼。然而这双眼睛现在却只有惊讶,失望,悲伤和嫉恨。她在莫宛宜那半露的香肩和俞承明凌乱潮湿的发际停留,然后,她的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的耳朵,发出一声高亢而尖锐的叫唤:“啊……”

他看到眼泪从她美丽的眼眸中流下,他看到她的嘴巴张出完全没有美感的弧线,他还看到她从房内艰难的抽出腿,然后飞奔、飞奔……

他的脑中嗡嗡作响,慌乱而无助的想要追赶她离开的脚步。

“不,不是这样的。星晴,不要走,不要走……”他疯了一般抬腿,想要跟着她飞奔,然而莫宛宜拦住了他:“Edward,你不能这样出去。记者会拍到的。”

他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凌乱的裕袍,绝望和悔恨从四周向他包围。他冲动的挥开莫宛宜紧紧阻拦的手,一直冲到走廊的尽头,却完全没有阮星晴的身影。他无助的倚在走廊墙壁,双手捂住了被紧紧锁住呼吸的胸脯。

刚刚从外回来的魏宝生从另一头飞快的向他走近:“表哥,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俞承明摇了摇头,他恐惧的抓住了魏宝生的手:“宝生,帮帮我,帮我找到星晴。”

“阮星晴?她在哪里?为什么要找她。”

“不要问,去找她。她刚刚从酒店出去了,快啊,帮我找到她,求求你,宝生,一定要帮我找到她。”

魏宝生看着眼前这个已然崩溃的俞承明,他转过头来,才发现俞承明房间的门仍旧开着,莫宛宜只穿着一件单衣从里面步出。她关怀备至的扶住了俞承明:“Edward,你怎么了?我们先回房间休息吧。”

“不。”俞承明如像被针刺般挥开了莫宛宜伸过来的手,他忽然痛恨这个女人,是她,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

莫宛宜意想不到俞承明如此的冷淡,她像是委屈的要哭了,然而俞承明却把她丢在房外,独自回去。他随便换上一件外套,便与魏宝生一起来到楼下。

魏宝生已然猜到事情的梗概,心头也乱作一团:“表哥,不是吧?事情怎么会这么巧?”

俞承明已经稍稍冷静,侧过脸来对魏宝生说:“联系一下公安局的林局长,让他帮忙在这一区找一找阮星晴。”

“这样也好。”魏宝生安顿好一切,回头只见俞承明坐在大堂沙发上,他正双手捧头,懊恼不已。

“不要太担心。等找到阮星晴,你好好的道歉,她应该会原谅你的。”

俞承明的嘴角咧出一道哭似的微笑:“你不明白,她不会原谅我的。”

“这种事情现在这个社会已经很平常,你忏悔一下,话说得完美一点,她总会心软的。事情还有转弯的余地的。不要灰心。”

俞承明只是摇头,闷声不响。

魏宝生坐近他的身边:“你也太不走运了,都跑到上海来了,居然还被女朋友捉奸在床。唉……下次要小心一点。”

俞承明瞪大眼睛望着魏宝生,魏宝生仍旧强词夺理:“不是吗?你从前也不是三贞九烈的好男人,为什么这一次这么的苦恼?就像杀人放火似的。阮星晴那么爱你,再生气,最后也还是会原谅你的。”

“我倒宁愿我这一次是杀人放火。唉……”他的眉头稍稍舒展,然后说:“打电话给刘静。”

魏宝生莫名其妙:“谁是刘静?我为什么要打给她?”

“她是阮星晴最好的朋友,在电视台的那一个。这是星晴遗漏在房间的手机,你帮我找到刘静的号码打过去。”

“啊。好吧。”

俞承明压抑住激动说:“喂,你好,我是俞承明,请问是静儿吗?”

刘静的心中暗暗好笑,这个阮星晴真的是学坏了,居然让俞承明亲自给自己的打电话,还要亲热的叫她静儿。

“你好啊,俞大少爷。”刘静满是捉弄的声音。她认为现在的俞承明一定不会介意她用任何语气与他交谈的,唉,终于完全长大了的阮星晴。

俞承明的声音却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开怀,甚至于透露出慌张和担忧:“静儿,请问,星晴打过电话给你吗?”

“电话?她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我?她不是在陪着你吗?”

“她刚刚来过,可是走了。我现在找不到她,麻烦你如果有她的消息,请你告诉我。”

刘静惊叫起来:“什么?你让她一个人走了?她兴高采烈的来到上海找你,她为什么要不辞而别?喂,俞承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俞承明无法向刘静坦承,只好吞吞吐吐的说道:“这样吧,静儿,如果星晴回香港了,请你要多陪陪她。”

“回什么香港?我在上海,你等我一下,我现在过去你那里。”刘静二话没说,挂掉了电话。

魏宝生看着一筹莫展的俞承明说:“你这是自找麻烦,这回连她的姐妹也要向你兴师问罪了。唉,我真的是十分同情你。”

江边的栏杆旁,路灯下,树丛中,总能看到一对对相偎而行的情侣。他时而扯住她的衣角;他时而拔弄她的面宠;他时而呵着她的耳畔……

阮星晴忽而笑了,一个个陌生的他和她,一张张不同却又相同的脸,他们告诉世人,他们正相爱。

“那么,我们呢?我们爱过吗?”她低头问着从脚下流过的江水,江水激起一串串涟漪却不给她任何回答

风时而凛冽时而温柔的吹过树梢,大红灯笼在树顶摇曳生姿。她望不清前面的路,更理不清从前的债。她的脑海中闪耀着的只有莫宛宜高挺结实的圆胸,和俞承明那双又羞又悔的眼。

“你答应过我的,让我做你的唯一。”她记起自己的话语:“如果我只能在你的生命里活一百天,那么便请你这一百天只属于我。”

“如果,到了第一百零一天,你的心里有了别人,请你告诉我,我会走的,我一定会走的。”

“现在,到了第一百零一天了吗?我必须走了吗?”她曾经无数次的提醒自己:“阮星晴,如果到了第一百零一天,请不要后悔,不要哀伤,不要嫉恨。他是上天给你最华丽的恩赐,是尘世给你无比意外的奖赏。所以,不要回头,不要悲哀,不要逃避。”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会这么的痛?痛得犹像心房正汹涌的裂开,期盼它可以果断的了结这不完全的生命。

她摸着自己心脏搏动的位置,是这儿吗?如果你尽情的痛到裂开,剩下的躯体还可以无恙的活着吗?

魏宝生用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可以控制住刘静,这个女人泼辣尖刻得令人恐惧。而他的表哥却明显已自我放弃,毫无还手之力,他只有紧紧的抱住刘静,不让她疯狂的掴向他的脸。

刘静生气的甩开了魏宝生的手:“你放手好不好,我叫非礼的啊。”

“唉,大家都是斯文人,有问题坐下来好好解决。你看看我表哥,他都要后悔死了,你就看在他可怜巴巴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

刘静仍旧余怒未消,但刚才骂了一通,又被魏宝生抓得双手生痛,已是疲惫不堪,只好坐下休息。她只是作势吓一吓俞承明,试探一下他到底有多后悔,现在看来这家伙真的受伤不轻。

“自作自受。”刘静忍不住又对着俞承明痛骂:“如果我是星晴,我当场便把你们都丢到楼下去,只有她会那么傻,一个人跑到外面流浪,苦了自己。”

俞承明仍旧沉默不语。魏宝生却相当的活跃:“喂,静儿。”

“不要叫我静儿。”刘静又再凶他。

魏宝生伸了伸舌头:“其实我表哥都明白自己错了,他也是一时糊涂,又喝了酒。你就和阮星晴多多美言几句,让她不要再生气嘛。”

“美言几句。以星晴的性格,美言几年都改变不了她的决定。”刘静抬头看着在一旁与平时截然不同的俞承明,他整个人失魂落魄,看上去真的是非常后悔。刘静对人生和性的体验本就与阮星晴完全不同,她对这种事情的容忍度显然也比星晴开放很多,但是,她仍旧替阮星晴不值,这本该是一个多么浪漫迷人的情人节之夜啊。

“俞承明,你知道星晴为什么来上海找你吗?”

俞承明抬起那双迷茫的眼,眼中探求的神色一闪而过。连魏宝生看着都觉得于心不忍,拉了拉刘静的手说:“你就不要再刺激他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明天再说?明天之后,我估计他都很难见得到我了。”

“是吗?你那么忙吗?那么我呢,我可不可以再见到你?”

刘静哭笑不得的瞪了一眼胡闹的魏宝生,他才知趣的坐得离二人更远一点。

“你一定很好奇吧,星晴为什么总在关键的时刻拒绝你?”

“不要再说这些了。”俞承明长长的叹气,这个时候讨论这个问题还有意义吗?

刘静却显然不这样想,她必须让这个骄傲的男人明白,他到底错失了什么。

“那天,我和邓仁芳追问她,她才哭着对我们说:她不愿意把自己交给你,是因为她害怕你得到她后,便会抛弃她。那个傻丫头傻傻的认为,如果你对她的热情只能维持很短的一段时间,那么只要让你得到她的过程更长一点,她就可以留在你的身边更久一点。我已经不再相信爱情,但是星晴让我明白,这个世界还有一种人是只为了爱而生存的。”

“她是我见过的最傻的女人了,我和仁芳都劝她要相信你,要勇敢一点,所以,她今晚上来找你。想对你说对不起,想和你过一个毫无顾虑的快乐情人节。可是,你给她的却是这种回答。俞承明,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她是那么单纯而又毫无杂质的爱着你。”

俞承明的头低垂着,让脸全都埋在膝盖里。是的,她是全世界最傻的女孩子,傻傻的不信任他,然后他又亲手了结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过了今天,她还会再相信他吗?相信他爱她,相信他此刻想杀了今夜这个荒唐的自己。

魏宝生心痛的过来抚着他的表哥的头,然后把刘静拉过一边说:“你就不能放过他?他已经很后悔了。我和他一起长大,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无助的。”

“是他自己活该。”

“唉,男人嘛。你也知道,我老表他一向风流惯了。”

“对,你们男人都风流。”刘静又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魏宝生适时的举高双手:“我不是的。相信我。”

刘静被他夸张的表情逗笑,嘴角将抿未抿,回头看了魏宝生一眼,忽而转换话题道:“俞承明是你的亲表哥?”

“对啊。”

“那么,你的妈妈是……”

“我妈妈和表姨妈是亲生姐妹。”

“啊,那么,刘春彤女士便是你的妈妈吗?”

“对啊。”

刘静的眼睛闪过灿烂的光芒,她轻轻抬起手臂,拔弄了一下额前的刘海,努起了小嘴:“那么,你为什么不回华美集团做你的太子爷,却跑来帮你的表哥跑腿啊?”

魏宝生似乎有点沮丧:“唉,我不太想跟着妈妈,她有时候太烦人,整天要我早日接管生意。我没有办法,只好跟着表哥,名义是学习,暗地里也可松一口气。反正迟早都要被生意绑住,现在可以逃避就逃避一下啦。”

“你这是逃避现实,我要是你妈妈,一定会被你气死。”说着,刘静有意无意的以手轻拍了一下魏宝生的脸。

魏宝生呆了似的看着她似怒非怒的娇嗔的脸,心里奇怪的对她的指责毫不反感:“你不要学我的妈妈啊。我会怕你的。”

刘静的笑意更浓了:“真是一个不听话的魏宝宝。”

“我叫宝生,不叫宝宝。”魏宝生对他这一新鲜的词语显然颇有微词。

然而刘静却更是固执的叫着:“魏宝宝,宝宝,宝宝……”她的笑意越来越盛,就如灿烂盛放的野玫瑰,新鲜野艳,长着尖刺,却在绿叶的支撑下迎风招展。

魏宝生似是极端无奈的答应,嘴边却不自觉露出放肆的笑容:“好了,只是在这里叫叫好了,以后不许这样叫我。”

“那么,我要怎么叫你?魏大少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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