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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照山河,剑气映大江 第八十三章,天山

世间修士,不管是东胜神洲一枝独秀的道家,还是退居南部瞻洲修养生息数万年的儒家,亦或是甘愿辅助帝王兵法两家,都喜欢替子弟们分出一个高低贵贱,山河中没有例外。

东胜神洲境内道家修士自然以三家道教为首,春秋以后便是既定事实,但是除此之外总有嫡系、旁系此起彼伏的争论,有的说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才是道家正统嫡传,当年那些真人、天君们绝大多数都是出自洞天福地,人间一等一的修士俱是道家,不论三家道教,光是一座洞天福地自知境真人便存在两位,但是也被春秋大战伤了根基,落幕时期剑妖大战索性于山河其余三洲并无关系,洞天福地中真人、天君们虽然道陨不少,可仍旧有嫡传弟子接替衣钵,虽然如此,但是那场大战十六座天下破碎,天地坍塌,这种局面下,鼎盛诸子百家一夜间烟消云散,道家分三教,且不提圣人,拂尘山老祖这样准真人几乎让东胜神洲一半修士仰望,而万仙大会那位世俗长公主一鸣惊人后,得以圣人青睐,赐下法宝灵器,道统更上一层楼,尽管那位长公主已经香消道陨,可截教那位圣人仍旧没有学凡夫俗子变脸,唯一可惜的就是,颜宝钗陨落,彻底断了拂尘山重振春秋雄风的幻想。

至于另外一些道家洞天福地名山,也在人间修士心中烙下深刻印记,那些名胜古迹在春秋量劫中万年传承险些付之东流,只不过虽然损坏根基,但是洞天福地底蕴深厚难以想象,甚至陆续出现几位真人、九品天君,其中春秋落幕后金鳌岛留在世间那座‘代言’一般的天山道观走出一位武道奇才,在与两家嫡系道统较量中,非但没有落于下风,隐约间反而更胜一筹,因此人间道门修士们提及三家道教后,细数天下道统,第一位会是拂尘山,第二位必然属于天山。

只不过自春秋落幕,天山道观那位奇才之后,这座道观便默不作声,之前那场三千年一次的万仙大会不曾派观中弟子参加,期间更是不曾听闻身为截教三代弟子的观住身影,这座在整个东胜神洲可排进前六甲的截教仙山似乎在那位奇才销声匿迹后一蹶不振,春去秋来,天山渡过百载匆匆岁月,在长生天下传遍有为武夫硬闯世间第一剑修道统,暮春时节,山上老树长新芽,便有位青衫年轻人登山。

若非道门真人、天君,天山观主必定会携带八百弟子相迎,可偏偏不是,但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他们迎上去不是,不搭理便会被世间有心之人指点为‘有失礼仪’,而且那位青衫年轻人也并非普通人,天山极少在世俗中点弟子,因此那位年轻人正是圣人亲赐打通以来唯一一位凡夫俗子,其余八百弟子,最差也是仙家豪阀,便是这个为众多修士不屑的凡夫俗子天赋异禀,修行不过

半甲子,兼修三道,又是山河第二位有魄力登背剑山的修士,所以天山一番权衡下,对于这位观主亲传弟子,自然由牵牛子亲自迎接,师傅接徒弟,传出去难免会让读书人们说‘有伤大雅’,可牵牛子一笑置之,青衫年轻人李幼孤与截教天山斩断关系后第一次回山,并未摆出春秋十七楼武夫姿态,更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只是向这位观主替了一些陈年旧事。

牵牛子虽然被圣人亲点为天山观主,一只脚踏进自知境,哪怕李幼孤和浮游剑宫掌教李春秋一样境界跌落,但是也不是他能够媲美,牵牛子修行几千年,对于道家天君们来说只是打一个盹而已,若不是脱离碧游仙宫后自形成一套体系,加上李幼孤斩断师徒关系,金鳌岛天君们怎么也不会让牵牛子接手天山道观,虽说两人已经断了因果,可怎么也掩盖不了曾经师徒缘分,自己徒弟什么脾性,作为师傅如数家珍,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辈,这位弟子,一生为情所困,说是山河最痴情之人也不为过。

于是牵牛子带着李幼孤到雪山崖那边俯瞰风景,手谈一局,雪山崖为天山八百弟子悟道修行的地方,传言昔日圣人亲传弟子最擅长阵法的三位仙子亲手布置通玄大阵,以一株千年雪莲为阵眼,随八百弟子,历代观主修道,山河草修千年有灵,伴随山上弟子们一个个开第五天眼,迈圣贤大道,更有甚者聚顶上三花,那株雪莲也开了窍,吸食天地灵气,日月精华,影响方圆十里草木诞生灵智,服用枝叶,炼制丹药,效果很好。

这位天山观主与人手谈棋局,通常都会在雪山崖,松亭底下石桌上谈笑风生,天山修士真有书中记载几分仙人风姿,权然不同于诸多道门修士,山上修士不修三千大道,却专研八百旁门,因此被世间修士们称为‘八百弟子’,但亲传弟子属于例外,必修三千大道,牵牛子就是这么一个例外,他修‘天道’,也讲‘顺其自然’,根脚出身截教三代弟子,可心性像极了另外一教圣人‘无为大道’,闲暇之余爱好便是研究旁门左道,自号‘道痴’,对于心中大道看得透彻,在三百六十座道家嫡山修士中似乎并未有一人能够在论道上更胜一筹,甚至还被圣人大弟子苏胡亲自点评为‘山河论道无出牵牛子其右’,想来世间唯一能够与之相提并论的应当只有那位在碧游仙宫留下《桃花经》的年轻人,只不过那人心中桃花大道,有些佛家韵味,他与教中诸多师兄弟不同,喜欢有一双一,最不喜佛门修士,所以每次论道有人刻意提起那个让圣人弟子哑口无言年轻人的时候,牵牛子一笑置之,只不过若是让他知道在天都长安城出了一位让极擅长论道的儒家书生们默不作声的人,倒不知道该有何种光景。

李幼孤修春秋武道,辅修剑道,对

于读书人爱好琴棋书画雨露均沾,谈不上精通,可也不是一窍不通,微薄见解自然不可能是闲来无事便与人手谈的牵牛子对手,因此每一局能够坚持三十步来去自如便会让这位山主露出笑容。

十局,毫无疑问皆是李幼孤败北,饶是被八百弟子们一致认为山河最痴情之人的青衫年轻人清楚,只有数年缘分的师傅醉翁之意不在酒,相信他自己心思也被看穿,倒是没有因为心事生出不快,只是看向那朵雪莲,山下道观,驾驭云海的师兄弟们,耐着性子与牵牛子对弈。

黄昏时分,夕阳落地,石桌上茶已经换了几壶,茶水渐渐寡淡无味,李幼孤一杯也没动,牵牛子仍旧喝的津津有味,看了眼彻底斩断因果后便刻意与天山疏远的青衫年轻人,感慨道:“天山风景不错,山花烂漫,茶叶不少,但唯独没有合口好茶,很多弟子一年才能饮一次。”

李幼孤礼貌性笑了笑,随意丢出一子,毫无疑问,又是惨淡收场,“凡夫俗子与仙家修士如同驽马与麒麟,可他们唯独喜欢喝茶饮酒,与人吟诗作对,没有惊世典籍,却有让人羡慕嫉妒的好茶,道友若是喜欢,改日我差人送上山来。”

牵牛子并不在意年轻人特意点明关系,摆摆手,说道:“不可,山上山下规矩乱不得,山下凡人不得擅自登山,山上弟子不能私自下山,况且天山偌大一座道统,岂有伸手接凡夫俗子东西的道理。”

李幼孤哈哈一笑,两人早已不是师徒,他也不必关注那些可能留下话舌的细节,随意道:“道友若非如此,何故与我这个臭棋篓子手谈数十局?”

牵牛子低头走了一步,一指定江山,“幼孤上山可是为了那北唐长公主而来?”

李幼孤提子不落,似乎棋逢对手思考对方心思,他看向牵牛子,眼中多了一丝许多修士在大道之下的无奈,就像世间剑士抬首看见背剑山一样,想了一下,很快就笑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孤既身为北唐皇庭侍卫,自然有职责维护皇家尊严。”

牵牛子还未开口,他立马又添加道:“值得。”

这一下,牵牛子无话可说,端起青瓷茶杯喝了一口,寡淡茶水让他轻轻一笑,不知道对无味茶水的无奈,还是被李幼孤那‘值得’二字扰乱道心,总之,一盘棋之后,他很少主动开口说话。等到夜幕降临,观中童子提醒无数次,对弈一天的牵牛子实在有些乏趣,便将李幼孤请到天山道场,只不过被后者婉言拒绝,青衫年轻人言明心中所想,自己来天山只是为了告诉他一声。

牵牛子知道这个弟子脾气,来得时候像是倔牛,但每次都会不觉无趣多次好言相劝,世间三千大道,这一条路走不通,那便尝试着换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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