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新藏线 >新藏线

008 说出真相

“可是,你们当时选路线的时候,不知道吗?”

“不知道什么?”

“新藏线是世界海拔最高的公路,号称‘天路’,平均海拔4500米以上,荒无人烟,雪山连绵,气候变化无常。”

“前期了解线路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了这条线路厉害。”

“更严重的是,新藏线也是世界上空气最稀薄的公路,新藏线沿途,医学家叫做‘生命禁区’。”

“正因为这样,才吸引了我们。”

“你们没有犹豫过?”

“我有过犹豫”

“白玉兰不反对吗?”

蓝越河回忆着他和白玉兰之间关于线路的讨论。

“当时,我跟花儿说,‘太危险了,不能去。’。”

“但是她说,‘没事,不行半路再搭车呗。’”

“‘要是半路没有车呢?’,“那是国道,怎么会没车?’”

“‘那里没车很正常。’,‘实在不行,我们撤回来。’”

我问:“你们是几个人一起骑?”

“我和花儿两个人从南疆的叶城出发,后来在麻扎兵站加了三个骑友,我们一直骑到狮泉河镇。从狮泉河镇开始,我、花儿和大胡子继续骑去拉萨。”

“你们是骑自行车的,为什么要搭车进去扎达县?”

“本来我们不想进去的,在巴尔兵站吃饭的时候,东哥邀请我们搭他的车去,看着挺方便的,也不远,就搭车进去了。”

“后来为什么又去底雅乡呢?”

“在香孜古堡碰到一个美女,她告诉我们她的家是在底雅乡,那里是香巴拉,东哥就开车带我们过去了。”

“香巴拉?”

“她是这么说的,当时我们也很好奇,所以我们就去了。”

“后来呢?”

蓝越河想了一下,然后说:“我们当天傍晚进到了底雅乡,逛了两天。第三天计划出来的,但是跟着曲珍,上山去采草药和雪莲花了。后面的,之前已经跟您说过,我们出事了。”

“扎达县确实有一个底雅乡,在喜马拉雅山深处,但是你们没有去到那里。”

之前,梁晓雪和丁启年都已经跟蓝越河说过车祸的事,但是蓝越河不相信车祸。

蓝越河仍然相信自己是进去过底雅乡的,是在底雅乡发生的意外。

除了梁晓雪跟我说过警察调查报告外,前两天我花了一点时间了解了车祸现场那一带的情况。

蓝越河惊愕地看着我问:“什么?”

“你们在香孜乡沿着香孜曲往西走,本来应该在加德村前面的路口右拐进去,但是你们继续往前开了。”

“不会吧?”

“你们拐进去的那条土路,是去香孜强磁场山谷的,不是去底雅乡的。”

“不可能”

“你们在那条崎岖不平的土路上出了车祸,你们就没有去到底雅乡。”

“不可能”

“知道吗?是香孜乡加德村一位牧民,冒险进去强磁场山谷找丢失的羊,才发现你们的车翻在土路下的斜坡上,这才及时救了你,不是,是你们。”

“不可能。我们去到了底雅乡,还在底雅转了一圈。”

“那你还记得底雅乡是什么样子吗?”

“我当然记得。我真的看过底雅乡的象泉河、雪山、森林、鲜花、村民,这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那可能是你的梦境,不是真实的。”

“不可能。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我是做梦吗?”

“我昨天打电话问了扎达县公安局”

“警察是胡扯的”

“那边的民警说,你们拐进的那条土路,除了科研和部队的车外,其他车一律不准进去的。”

“那条土路很很正常,不是方老师说的那样。”

“那条土路的路口,平常有人看守,不知道你们当时是怎么进去的。那条土路是通往一个三面石山环绕的山谷,去不了底雅乡。”

“我不相信”

“那个山谷的磁场特别强烈,那里的天气也是异常的,牧民都不敢去那个地方,是一个目前还在研究的地方。”

蓝越河咆哮着说:“是你们搞错了”

咆哮可能引起胸腔疼痛,蓝越河流出了眼泪,我拿纸巾帮他擦了擦。

“小蓝,你没有去到底雅乡,这是事实。”

“我不相信方老师说的”

“但是,你说你有进去道底雅乡和在底雅乡玩了几天的记忆,这个是很奇怪的,我也很好奇。”

“因为我们真的进去到底雅啊”

“你所说的去到了底雅乡,我觉得是那辆越野车在那条土路上发生车祸后,你受伤昏迷的时候,你的大脑在强烈磁场的影响下想象出来的。”

“是你们搞错了吧”

“在香孜曲往西那段土路,我记得大概是中午两点多。刚吃过饭,我看到花儿睡了,大胡子也睡了,我困了也睡个午觉,东哥在开车。”

“那就是你睡过去了,不知道发生车祸了。”

蓝越河反驳我说:“发生这么大的事,我一点反应都没有吗?不可能。”

说到最后两句的时候,蓝越河由于太过激动,又引起胸口疼痛,痛到流出了眼泪,我又拿纸巾帮他擦了擦。

“我没有必要骗你”

“也有一种可能,在你受伤昏迷的情况下,强烈磁场将你的思维进行了‘漂移’,通过一些现在还没明确的介质去了底雅乡。”

“没明确的介质,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只有那样才能说的通。这样的话,你算是去过了底雅乡。那个强烈磁场对人的大脑影响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些专家还在研究中。”

蓝越河惊恐地睁大眼睛问:“那花儿呢?她怎么样了,伤的有多重?”

“你的花儿,她还好。”

“我想去看看她”

正在这时,护士梁晓雪进来告诉我,让我先出去到走廊,医生和康复师要过来检查蓝越河,准备对蓝越河做一些康复工作。

我只好退出病房,站在窗户边,透过玻璃看到蓝越河瘦弱的身躯,就像挤在角落的一堆干枯树枝。康复师缓慢拎起蓝越河的胳膊,就像拿起一条柴火。

看着时间已经不早,于是,我离开了拉萨高原医院。

走在拉萨的街上,我拐进一间茶馆。

茶馆里人很多,有的喝酥油茶,有的喝甜茶,有点吃藏面,无一例外都在聊着天。

没有单独的空桌子,我只好选择靠窗的位置,在一个藏族阿佳(大姐)的对面坐了下来。

跟阿佳打了声招呼,阿佳笑着,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脸上的两坨高原红笑开了,像两朵格桑花。

阳光斜斜地透过窗户,洒进茶馆里,照在我的身上。

一切都刚刚好,我安静地晒着阳光。拿来一个杯子,掏出零钱放在桌子上,服务员转过来上茶。

嗅着茶香,和着人声,喝下一口香滑浓郁的甜茶,沉醉于一段属于阳光和甜茶的惬意时光。

我喜欢喝地道的藏式甜茶,甜味伴着苦味,苦味中又包裹着甜味。

尽管无数次喝过酥油茶,但是我仍然不能从容地接受。

就像一个人,总有一些东西是可以接受的,也有一些东西是不能接受的。

当自己独处的时候,我仍然会喝甜茶。

看着窗外人来人往,朝气蓬勃,尤其是蹦蹦跳跳的小孩,心思不知不觉地飞向远方……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角流下了泪水。

我没有擦去泪水,放任自流。

相关推荐:女总裁的修仙老公天降巨奖[综]花丸神社建设中逐世启示录记忆剪辑修改师这个骷髅有问题绝世唐门之战神斗罗矜荣伞游诸天华山武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