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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逆天的疯狂 第4376章 大宋的私家春节晚会

居中话还没说完,安思达转身告辞:太尉,我先去

赵兴心中不禁感谢安思达的打搅来得正是时候,他殷勤的冲安思达鞠躬:大牧\,房间已经安排好了,你先请。

赵兴边说边招呼几个仆人来,给安思达领路,并且一路目送着他走向自己的房间。等安思达走后,赵兴直起腰来\现郑居中也弯着腰恭送着这位景教大祭司,直起身来的郑居中\先问的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赵相,此人明明是景教祭司,祭酒,你怎么称呼他为大牧\

赵兴看到郑居中的思路已经岔到了无关紧要的琐事上,他连忙卖力的介绍:没错,唐时,景教获得的官方职位是祭酒,但他们教内喜欢把自己的信徒叫做羔羊,并认为自己是代替上神放牧这些羔羊,所以他们的教众喜欢把教主称为个词翻译成我们的话,就是大祭司教宗似道君皇帝的自称:教主。

赵兴介绍完,赶紧拉着郑居中的手,往城堡里邀请,同时对李清照使了个眼色,冲昌国县主努了努嘴。李清照聪明的跟什么一样,立刻拉着昌国公主的手,欢呼雀跃的说:县主,快来,今天阿翁允许我打马吊了,我收藏了许多马吊牌,快来,我教给你怎么玩这个玩意。

李清照欢呼雀跃,应邀而来的唐棣也冲他身边的五名宗室女使眼色,这五名宗室女赶紧上前,招呼昌国县主了,她们拉起小姑娘的手七嘴八舌的论起宗室血缘,以及与皇帝血脉的远近。

赵兴今天府上邀请的客人格外多,不仅有唐棣仰充这些商业伙伴,还有一部分杭州当地的官员,杭州府的衙役以及身在杭州的程姓宗支,客人来得多,以至于赵兴这里办成了一个古代版的春节晚会。他站在门口不停的招呼客人,郑居中一直插不上话,只好站在赵兴身边,心不在焉的冲着登门的官员点头。

邓御夫今天穿上了一身新衣服,他身披着浅蓝色的呢绒外袍,袍子里套的不是裘皮,而是轻软的羽绒。这种羽绒衫不同于现代连羽毛杆都绞碎了掺在衣服里,它是纯纯粹粹的绒雨,一手抓上去轻若无物,没有一点羽毛感。

赵兴感兴趣是对方身上那件呢绒,这件呢绒显然不是赵兴当初与邓御夫一块在密州\明的纺织法,它的颜色很纯净,纹理很柔和,摸上去有种丝绸般滑爽的感觉。

借握手之际,赵兴凑到了对方的衣物,他捏了一把以后,立刻舍不得放手,抚摸片刻,他好奇的问:你又把羊毛纺织的技术革新了一步吗,真是神奇,你这人才回来多久,竟然又创造出一项新技术。

不是我邓御夫笑着抖了抖身上的衣服,得意的问:怎么样,还不错吧我是说这布料还不错吧这可是西洋工艺,想当初我原以为这羊毛纺织技术是你我\明的,但等我与西洋人接触后,才听说在西西里半岛上有个卢卡城,那里在一百年前就已经成了呢绒交易中心。

我仔细询问了他们地工序。甚至购买了几本这样地书。回家后我重新整理了我们地羊毛纺织技术。把原本地七道工序增加到二十三道。加重了筛选漂洗与脱色工艺在纺织出来地东西非常细柔。柔和地像丝绸一样。

赵兴皱着眉头。苦笑着说:我现在最忧虑地是苹果。当初我跟你在密州\明呢绒制造技术。为地是羁绊辽国。但现在。黄河问题才是我最忧虑地。近几年天气越来越寒冷。气候变化越来越大。黄河春季水灾越来越频繁。到了冬季则成了枯水枯涸。

汴梁城过去之所以成为天下中心。是因为它地水运现在。黄河上游森林砍伐殆尽。雨水与泥沙巨下。经常堵塞河道。

几年前。我在环庆推行种苹果林。但黄河水道不畅。使得苹果运不出来。粮食运不进去。以苹果换粮食地计划推行不了。这也使得朝廷地酒税增加了。但陕西人种苹果地并不强烈。

现在是最好地种果林机会。我担心过了这个时间。陕西已经不可逆转地变不回当初地森林。一旦它成了光秃秃地一片黄土。再要治理起来。恐怕要花上一千年。

从义。农学地事你熟悉。你回来了。还要在这方面多帮帮我。怎生想个方法。让陕西恢复森林草原。这才是造福后代地大事业。别光想着自己地产业。

邓御夫咧嘴笑了:怎么你跟范仲淹结了亲家,连范仲淹的腔调也学会了:是故进亦忧退亦忧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离人,我看你诸般努力终是枉然,陕西老百姓为什么不愿再种苹果,不就是变法加重了盐酒茶税吗,新党不除,王安石不被彻底否定,总有一些官员会想着对老百姓日常消费品苛以重税,以方便自己。

没错,我说的就是方便自己。你在京城与小皇帝所说的那番话我已经听说了,我认为说的对,新法官员如此兢兢业业让老百姓不方便,其目的就是自己可以利用权势,在给老百姓行方便的时候,勒索百姓付出代价前不久,我从你的书稿里看到一个词,这叫权力出租,是吧

郑居中笑的有点尴尬,他刚想解释几句,赵兴已经走下台阶,冲着走来的一名年轻人张开了双手。

这名年轻人是苏遁,他身边的女娘是范纯粹的孙女。因为苏遁自小在程阿珠身边长大,母亲王朝云过世后,他又回到了程阿珠身边,此后父亲苏轼过世,他便认程阿珠为义母。因为他这层婚姻关系,才有邓御夫刚才跟范仲淹结成亲家的闲话。

苏遁是婢生子,他母亲王朝云最后是以扶正妾的身份去世的,所以他这样的婢生子在古代身份很低下,苏轼在的时候还能照顾一二,苏轼去后,几个兄弟要是不认他,那也是符合当时的宗法的。

苏轼去世后,赵兴安排苏鼎与苏遁聚居在常州,并给他们留下了很大一片土地当作家产,因这份原因,苏遁被列入家谱,成为正式的苏家子弟,这才有了范纯粹接受赵兴的提亲,将自己一名庶子的庶女嫁给苏遁。

苏遁在常州待得并不快乐,他老感觉到没有在赵兴身边的日子惬意,在赵兴身边,他是赵兴家中的孩子头,家中仆人任他使唤,出门人都当他是大衙内,宠着让着,而在常州哥哥身边,作为庶子,有风头要让兄长图,自己只是家中无关紧要的一名族人而已。

范纯粹孙女范惠是年初结婚的,结婚后他一直没有找7兄长身边,这次便借着给义父拜年的名义赶来杭州,顺便寻求在杭州居留的机会。

苏氏家兄弟也希望借苏遁这座桥梁与赵兴搞好关系,因为苏轼去世将满三年,苏家兄弟守孝期满,可以出仕了,这期间,虽然苏迈借着早已分家别居的名义,被赵兴安排在秀州,但只是不事张扬的当一个县级小官。如今守孝期满,众兄弟可以公开露面了,所以苏遁此来,也有探听赵兴的安排,寻求他的支持的意图。

苏轼生前,赵兴一直将他尊为师长,而苏过比他年纪还大,赵兴也常常把他当兄长,但在宋代,徒弟与师傅的关系是亦师亦友,徒儿这个词还没有出现,所以苏轼死后,孤立无援的苏氏兄弟坚决不肯自居为兄弟辈,借助苏遁认义母这个机会,他们便开始将自己的辈分降低,好与兄弟同列。

赵兴拉着苏遁的手,询问了一番对方身体状况,又给他引荐了郑居中邓御夫,而后亲自领着苏遁进入楼中等他进楼的时候,楼里面呈现出现代茶楼里常见的场景:四人一桌,全是哗啦哗啦的搓麻声。

李清照这个女赌鬼还在大声叫嚣着,声音响亮:小心点,阿母,轻一点,别弄坏了我的宝贝不行,用我这宝贝打牌,每注怎能是区区一贯一贯钱不收,赌注最小也得是百贯。

邓御夫走到李清照桌前,随手从李清照桌子上捡起白色和黑色的两副牌,沉吟的说:离人,我到广州的时候恰好遇到一件事,有人通过称量两种金属不同于白银,同等体积它远比白银重,大家正在琢磨着它的\现

比重赵兴脱口而出:同等体积的不同金属有着不同的份量,我们何不设立一个标准来度量这些金属,比如把这个标准称之为比重不同的金属比重不同我相信,只要细细测量,人们会确定更多的新金属

比重的概念是随着赵兴重新划定度量衡而诞生的,当然,这个概念也是由玻璃度量器顺利制造出来而诞生的。玻璃被称为化学之母,而逻辑被称为科学之父。当一位掌握了逻辑推导能力的人,用玻璃器皿称量金属体积的时候,必然会诞生一个新的科学概念:比重。

赵兴轻轻松了口气自己一直忧虑的枪膛问题似乎看到了曙光,不同金属的然带来合金材料的研究,随后,枪管炮管所承受的膛压必然会越来越高,火器的威力也就越来越大。而火器的诞生,彻底葬送了游牧民族来中原抢劫的机会,因为一个勇敢的士兵手持一杆枪,能够抵御一小队手持弓箭的抢劫手。

李清照听了这话,赶忙从邓御夫手里抢过那两块麻将牌,望了一眼赵兴,小心翼翼的说:阿翁当初说这两种金属是不同于现世的新金属,这种黑的钢母名叫,这种白的金属不是秘银,是白金原来阿翁那时候就已知道,它们是两种不同于铁与银的金属了。

赵兴尴尬的一笑,正准备找话题岔开,厅堂里有人喊了一嗓子:灯龙下山了

灯龙下山了,意味着除夕开始了。

所有的人闻声赶到窗口,眺望着一条灯海长龙从山上向下流动,这条灯龙越流动越庞大,走到山脚下的时候,灯龙已经增殖到了一片海洋,而后这海洋变成了无孔不入的水银,照亮了整个城市。

这就是光明之城。

几乎在灯海抵达山脚下的时候,满城响起了鞭炮声,呛人的硝烟无孔不入,烟雾缭绕中,不时的窜出几枚二踢脚,也有一些新式礼花弹飞舞到空中,在夜空中绽放出瑰丽的图像。

整个城市都在欢腾,城堡中的孩子们坐不住了,赵风还维持着那份木讷形象,赵海想站起来,被他母亲陈伊伊拉了一把,又重新坐下。赵云素来胆大,他跳起来招呼同龄人:们也到院中放烟火,嫡父准备了好几大车烟火,我们在墙楼顶上放,一定能让全城看得到。

赵云刚喊完,\现赵婕踮着脚尖,蹑手蹑脚的领着几个女孩向外走,他大喊起来:丫头,别动我的火炮。

孩子们乱了,争相追逐的向院中跑去,这时,城堡大厅一声锣响,几名艺人上场开始为大家表演。

\先表演的是热热闹闹的乔相扑,所谓乔相扑是表演\隐藏在用稻草棉花做成的两个偶人的衣服套子里面,表演\弯腰四肢着地,背负这对双手连接成互抱姿势的偶人,表演\的双手下面穿着一双靴子,作为一个偶人的双腿,自己的一双真腿作为另一偶人的足部,作互抱互扭前掳后挂搂腰盘腿各种姿势,尽情展示相扑时的各种解数,看去和真相扑一样。而在表演相扑时,自然就有引人\笑的戏耍性动作。

乔相扑的滑稽表演带动了场上的气氛,女眷们笑的直不起腰来,一片笑声中,还听到李清照清亮的嗓子在喊:该你了该你了,别愣着,快打呀。

赵兴在一片欢乐的气氛中,望了望身边仅剩的赵风与赵海,他忽然\现昌国正盯着赵海看,而赵海正努力摆出一副肃然的样子,但谁都可以看得出,他是在模仿自己的哥哥。

赵海与赵风走的是两条路,赵海生下来后,在赵兴身边待的时间不长,多数时间都回到了自己的领地金兰城中当领主。受人崇敬惯了,他身上多了一点赵风所没有的威严,另外,他因为经常拿主意做主,显得比赵风有形,而赵风在人面前总是做出一副憨傻的样子实际上,赵兴却知道,这个自己从小培养出来的接班人,论聪明,在宋人当中是少见的。

此刻,苏遁与他媳妇范惠正由程阿珠领着,挨个给亲眷们行礼拜年,每到一处,亲眷们都送上一份红包,不一会儿,范惠手中已经塞得满满,不得不叫过来几个仆人帮忙。

赵兴正望着出神,郑居中凑在他耳边悄声问:小苏公子看来要定居杭州了不知道相公明年打算做什么

郑居中前一句话跟后一句话完全没有联系,赵兴纳闷的望了一眼郑居中,\现昌国公主正在将她的手缩回袖中,想必她刚才轻轻扯了一下郑居中的衣袖,使郑居中改变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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