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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37章 公元前5500年

夜深人静的时候, 神庙跟前出现了一个人影。

这是个身姿优美的年轻女人,披着见习祭司常穿的原色亚麻长袍。

月色明亮,映照着圣殿前用高大原木修筑而成的巨柱, 投下一道一道富有节奏感的阴影。女人将她的身影隐藏在巨柱的影子里, 警惕地观察神庙外的情形。

只听台阶上脚步细碎,有人靠近。女人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暗中观察。

来人是个年轻男子,眉目鲜明,长得十分英俊。女人一吓, 立即缩回柱后, 似乎觉得出现的人和自己预想的不大一样。

来人却也满面困惑。月光明明白白地找在他脸上,他越是接近圣殿,就越是迷茫,似乎此行完全是受人所托, 全无目标, 不知道自己要寻找什么。

巨柱后的年轻女人却突然张开口,赶紧伸手握住,强迫自己不发出声音。

她再次从巨柱后抬头出去窥视,越看越是震惊, 越看越是泪水盈眶……渐渐地,她不再掩饰自己的身形, 从柱子后面探出个身。

两个人的视线终于相遇。

男子依旧迷茫着,显然没想到他来这里要见的,是个自己丝毫没有印象的女人。年轻人依着习惯, 不好意思地伸手到脑后, 挠了挠头。

谁知这个举动触动了女人埋藏多年的记忆, 这时女人再也按捺不住, 直接从巨柱后面冲了出来,来到年轻人的面前,冲他脖颈之间直接伸手——

年轻男子显然被这举动吓傻了,想要拦没拦住,被对面的女人把他脖颈之间挂着的一根亚麻细绳牵了出来。

一枚硬木磨成,像是燕子羽翼一般形状的护身符,出现在年轻女人的手心里。

大粒大粒的眼泪从眼中涌出,年轻的女人伸出颤抖的手,也从自己颈间掏出了细绳,一枚同样形状的护身符出现在她手心里。

两枚对上,一丝不差。

年轻人就像是雕像一般地站着,过了半晌,才扶住女人的肩,让她转过来面向月光。

等到看清楚了女人的容貌,年轻人实在难忍胸中喷涌而出的情感,单膝跪地,低下头,捂住嘴小声呜咽起来……

女人也随着他一道跪下,紧紧地环住了年轻人的肩,给他一个温柔的拥抱。

盖什提和杜木兹,失散多年的一对姐弟。

两人恐怕都没有想到,有生之年,竟然会在伊南娜的神庙跟前相遇。

也不知过了多久,远处响起了“嘶”“嘶”的响声。杜木兹警觉地抬起头,发现圣殿阶下的房舍之间,伊南探了个头,正在向他拼命比划、打手势。

牧羊人天生的灵敏警觉这时发挥了作用。杜木兹赶紧拉上盖什提,两人飞快地沿阶而下,找了个可以隐藏的角落,躲了进去。

他俩刚藏好,神庙跟前就出现了一群巡查的低阶祭司——以前巡查这活儿都是由见习祭司来干的。自从新年典礼之后,巫发了话,不再让见习祭司负责防卫巡查,这活儿就交给低阶祭司们来干了。

一时巡查的队伍过去,盖什提拍了怕胸口:“好险——”

身边却有伊南凑近了冒出一句:“你俩好好聊聊,我来给你们把风——”

盖什提登时睁圆了双眼:竟然是圣女在给他们这对姐弟把风?!

杜木兹则笑着向姐姐解释:“她就是这么热心的一个人。”

要是不热心,就也不会大费周章,安排他们姐弟见面了。

久未见面的一对亲人,就这样聚在神庙附近一座低矮小屋的屋檐下,聊了很久很久,直到东方既白。

“巫很快就要结束观星了,我现在必须回去。你多加小心。”盖什提交待杜木兹。姐弟两人郑重别过,盖什提拢一拢身上的长袍,探身看了看,转头与杜木兹挥手作别,然后便脚步轻捷,走上了通向神庙的阶梯。

杜木兹赶紧回头去找伊南,正好见到伊南也蹲在离他不远的一处屋角,这时正悃得两眼迷蒙,以手掩口,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但是伊南一看见杜木兹,立刻来了精神,小声问:“打听到什么重要的?”

她将这一晚见面的时间都留给了这对姐弟,但同时也拜托杜木兹打听一下关于巫的消息。

杜木兹点点头:“走,便走边说。”

伊南问了不少关于巫的情况——她现在最想要了解的,其实是巫对乌鲁克的统治力量,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按照盖什提的说法:巫确实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女人,虽然管理乌鲁克极不靠谱,但是巫也自有长处——

乌鲁克使用的全部现行历法都是由她计算出来的。每个天气晴好的晚上,巫都会彻夜观星,盖什提认为,巫对天空中的每一颗星星,了解得比对乌鲁克的每个居民都要多上好几百倍。

除了巫之外,乌鲁克就只有一小部分高阶祭司了解历法的计算。因此没有人能代替巫的位置。

幸运的是,盖什提一直在巫身边服侍,对于历法的计算也有相当的了解。乌鲁克要是没了巫,天文观测和历法方面不会完全抹去,但是有可能会倒退几年,需要重新慢慢发展,才能恢复到原有的水平。

除此之外,乌鲁克居民对巫的崇拜还来源于巫保存的一件“神物”。据说这是由巫师丹传下,由巫代代相传,一直留传到今天的。

传说这件“神物”正是乌鲁克力量的来源,这座城市的福祉与神物息息相关。如果神物不存在了,乌鲁克这座城市也将不再繁盛。

也正是因为这个,千百年来,乌鲁克和周边的人们,一直对巫抱有敬畏,对巫所说的,一直深信不疑。

“这是一件什么样的东西?”伊南问杜木兹。

杜木兹摇摇头,说:“我姐姐也不知道。她说巫有一个镶嵌着黑曜石和雪花石膏的匣子,东西装在匣子里面。但是巫从来不曾打开,倒是经常向那个匣子膜拜,祈求女神的庇佑。”

“巫师丹留下的东西啊……”

说得伊南也觉得很好奇了。

“我姐姐还说过,巫考虑过将来把巫这个位置传给我姐姐,但是我姐姐没答应。”杜木兹继续补充,“我问她为什么,她没说。”

伊南轻轻一笑:“你姐姐的决定是正确的。”

盖什提想必很清楚每年的“圣婚典礼”上巫需要干什么勾当。要换她她也不愿意。

——只不过这些内情不方便告诉杜木兹这个男孩子。

伊南原本也想问问盖什提,巫究竟是怎么通过这种“奇葩”的方式感应神明的,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姿势之类。但是这种事实在是没法儿对杜木兹开口,只好暂且放在一边。

反正——以后乌鲁克人过新年,盛大的舞会与欢庆将取代“圣婚典礼”。巫也就不需要勉强她自己了。

“南,谢谢你!”

将一切转述过之后,杜木兹开口向伊南致谢。

“我真的没想到……今天竟然能与姐姐重聚。”杜木兹激动起来有些语无伦次,“在这世上我只有她一个亲人了,我是真的,没想到……”

年轻的牧羊人眼中闪动着泪花,脸上却全是笑容,转过脸来望着伊南,“那天你在旅店里对我说的话,要抱有希望的话……我这辈子都会记在心上——”

伊南心想:你记着的岂止是那一句呀?

事实上,杜木兹这个家伙,不知道他是记性太好还是怎地,似乎伊南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事后让他回想,他都能想得起来。

于是伊南选择了张开双臂,轻轻地抱了抱这个年轻人。在那一瞬间她发觉杜木兹身上早就没有半点羊圈的味道了,也不是乌鲁克这个年代所时兴的那种,厨房佐料似的香膏味道,而是一种淡淡的柑橘气味——

很清新,令颇为困倦的伊南精神为止一振。

“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伊南想了想,还是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杜木兹。

“两天之内我要离开乌鲁克。”她这个人就是这样,已经拿定了的主意,就十匹马也拉不回来了。

“你会去哪里?”杜木兹平静地问,“需要我做什么?”

“我要去一趟埃利都。”

伊南说出这个地名之后,杜木兹没有表现得格外吃惊,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找回亲人的意外之喜,让这个牧羊人现在听见什么都很淡定。

“我希望你能……留在乌鲁克,帮我处理一些重要的事。”

说白了,乌鲁克需要有那么一个人,作为在巫和祭司之外的力量,能够适当地引导乌鲁克的居民,让他们团结起来,发展出属于苏美尔人的灿烂文明。

就像她那天说的:乌鲁克需要一个人间的领袖——当然得用当地人能理解的话来说,他们需要的,不是领子和袖子,而是一个人间的王。

伊南观察杜木兹已经有一阵子了:聪明、勇敢、缜密……悟性相当高,唯一稍有欠缺的,就是自信还未完全树立起来。

但是伊南想看看他独立行事的成果,是不是也与自己对他的印象一致。

所以这次她决定独自一个人前往埃利都,将杜木兹和小哈姆提他们都留在乌鲁克。

伊南将这个要求提出之后,杜木兹竟出乎意料地没有表示反对。

“好,你告诉我需要做什么。”

伊南:……?答应得这么爽快?

她还记得上一次与杜木兹商量计划的时候,杜木兹可是老实不客气地反对的。

但伊南那时说了类似“如果你有比这更好的主意就尽管说”之类的话,杜木兹没有,他就只能闭嘴。

而这一次——这家伙连问也没问,就直接闭嘴了?

两天后,伊南见到了巫指派给她的“向导”。

“怎么是你?”

伊南望着穿着一身中等祭司衣袍的古达。后者憨憨地笑着,说:“您要去埃利都对吗?埃利都我去过两趟,还算熟,还算熟!”

伊南实在是不知道该笑好还是该哭好。

她开口提出要一个埃利都的向导,不止是需要“去过”或者“路径熟”,她需要的是一个熟悉埃利都的风土人情,知道当地人是怎么打交道的,对当地人所崇拜的那位主神“恩基”最好也多有些了解才好。

谁知巫把古达塞给了她。

不过这样也好,古达这人她已经非常了解,认为是忠诚可靠且值得信任的。虽然能力偶有欠奉,但是至少不必防备他在身边做小动作。

——就他吧!

伊南一旦认准了旅伴,就绝不嫌弃,大致问了问古达去往埃利都的方位远近,便约定正午时在神庙碰面,一道出发。

正午时,神庙跟前,古达背上背了个超大的包袱来见伊南,给她展示自己随身带着的物品。

“这是乌鲁克最好的石刀匠人制作的石刀,非常锋利,绝对能保证您的安全——”

古达举刀,在空中划了两下。伊南十分担心他伤到自己。

“这是库房里能找到的小块青金石、孔雀石和雪花石膏,还有其他类似的宝石”古达掏出一把五颜六色的宝石,“这些可以在路上作为路费,到了埃利都,也可以作为给埃利都人的见面礼。”

伊南忍住了,没好意思问他这一路上打算吃什么,喝什么。看起来这个中等祭司以往一向是跟着祭司们的大队一起旅行,再加上他祭司们一向都有村民们沿路接待,好吃好喝,所以这个中等祭司完全不熟悉外出旅行的后勤工作。

这上路之后究竟是谁保护谁,谁照顾谁呀?

等古达都叨叨地说完了,伊南才问:“你这个等级的祭司出门,能借到一辆神庙的车吗?”

古达这才恍然大悟,拍着头说:“哎呀,我怎么没想到!”

伊南:……

但最终古达还是没能借来两轮手推车。据说神庙的工匠已经开始大规模赶制这项非常精妙的工具了,然而古达放下身段各种请求,却始终没能要到一辆。

伊南笑笑:“轻装上路有轻装上路的好处。”

她知道这并不是古达的问题。古达其实是被她连累了的小卒子。

但事已至此,伊南也没有去找巫大吵大闹的意思,她有自己的计划——再说,不推车也有不推车的好处,毕竟古达也不像是个能够亲手推车,一路从乌鲁克推到埃利都的。

两人从神庙出发,也是找了一条路前往幼发拉底河畔,然后沿着幼发拉底河往下游走。

埃利都,据说就在幼发拉底河的入海口,汇入波斯湾的地方。

伊南和古达走了不到半天,就在乌鲁克外围的一个小村庄里歇宿。古达的好处是,他在地方上认识好多人,再凭着中等祭司的身份,村民们自然好吃好喝地招待。

古达也十分殷勤。

但伊南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能还是她太习惯和巴德·提比拉的少年们在一起旅行了。古达固然虔诚,却导致了伊南没法儿和他聊天,开他玩笑。

再说,走在路上,没有几只羊围绕在身边,伊南竟真的感觉像是出门没带钱一样,心里没底。

第二天清早,伊南与古达继续出发。那柄“最好的石刀”现在已经成了中等祭司的沉重负担,古达咬着牙,背着刀,继续向前走。伊南在后面默默跟随。

这时,忽听身后一阵欢快的马嘶响起,紧接着就是四蹄敲击地面的声音。

伊南一回头,立即看到了那匹枣红马,背上载着杜木兹,沿路飞奔而来。

“南——”

“南,你可让我一路好找。”枣红马来到伊南面前,杜木兹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枣红马则亲热地凑上来,蹭蹭伊南的手,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伊南,似乎能说话。

伊南一拍后脑:得,身边没带麦芽糖。

谁知杜木兹非常体贴地递了一块到她手里,伊南刚抬起手,馋嘴马已经一吸溜,将她手中的麦芽糖给吸走了。

“你怎么来了?”伊南又惊又喜地问。

杜木兹却笑着说:“不止有我哦!你看,后头还有谁?”

“南小姐,古达叔叔!”

一听这喊声就知道是哈姆扎家的胖小子。

除了这声招呼之外,牛铃那“叮铃叮铃”的铃声也在远处响起,中间夹杂着时不时响起的一声声犬吠。这声音对于伊南来说太动听了。她向杜木兹的来路眺望,果然见到小哈姆扎和小阿克,两人一道,牵着那头浑身洁白的牛,引着牛车,带着小黑汪,向伊南这边赶来。

“你们竟然把神庙用来向女神祭祀的牛车给赶出来了?”古达瞪着眼前的年轻人们,似乎觉得这群混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但随着牛车拉到跟前,看着车上载着的各种日常用品和旅行必备物资,古达立刻转了态度,连声夸赞:“好小伙们,真有你们的!”

现在他终于可以把背上那并沉重的石刀都放下来了。

伊南见到杜木兹固然欣喜,但是也好奇:“你怎么来了?”

杜木兹双眼盯着伊南,唇角噙着笑:“因为你交待我做的事,我已经邀请了很多很多人和我们一起完成——”

伊南请杜木兹留在乌鲁克,是想通过他,拉拢乌鲁克当地居民、神庙中底层见习祭司和低阶祭司,汇聚一定力量,着手开始对乌鲁克的现有困境进行改革。

“乌鲁克有能力的人很多,库辛现在在见习祭司里已经差不多能独挡一面。神庙仓库那里,和我们一道从提比拉村来的同伴们正在帮助他们。”

“乌鲁克周边的村庄,已经开始收到我们散布出去的消息,等到农忙一过,他们就会把村里的年轻人送到乌鲁克来参加学习……”

古达这时惊讶地插嘴:“学习?什么学习?”

伊南和杜木兹对视一眼,都是笑而不语。

但接下来的话,就真的不方便当着古达的面多说。但是杜木兹相当自豪地说:“南,请您放心,在乌鲁克,有一个非常可靠,而且很有能力的人,现在在主持大局。”

伊南马上就猜到了:——盖什提!

盖什提是离巫最近的人,这个姑娘长期受巫耳濡目染,“三观”却依旧很正,为人正直,行事又谨慎。将目前乌鲁克的事务交给她暗中主持,确实是一个十分稳妥的人选。

伊南点点头,眼光依次扫过杜木兹、小哈姆提和小阿克。

“那么你们呢?你们的打算是——”

杜木兹笑着说:“你难道忘了,我们是一起的。一起从提比拉出发,现在你想到埃利都去看看,理应带上我们。”

他说得轻描淡写,就好像旅行团有了一个新奇的目的地,马上要再次出发似的。

但这时杜木兹、哈姆提和阿克,年轻的人们都表情严肃,仿佛正面对伊南,立下不离不弃的誓言——一行人始终会在一起,面对可能的艰险。

古达这时又插话了:“圣女……南小姐,我到现在都还不明白,您为什么一定要亲自去一趟埃利都呢?”

古达脸上似乎写满了“以身犯险不值得”的字样,补充一句:“现在很明显是埃利都人看咱们不顺眼呀?”

伊南笑了笑:“我倒觉得不一定。”

这下连杜木兹他们都惊讶了:“不一定?”

埃利都人连他们一向用来交换的贝币都不予承认了,这难道不是要和乌鲁克人交恶,断绝往来吗?

伊南却说:“这是我一直想不通的一个地方。”

“贝币作为流通货币,一定是先在埃利都流通起来,然后再流传到乌鲁克的。突然宣布失效,对他们自己只有更大的影响。”

“如果埃利都人只是因为不喜欢乌鲁克,就单方面宣布货币失效,这种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做法,换了是我我绝不会做。”

哈姆提和阿克都低下头,拼命用新学的算术计算八百和一千到底是多少。

杜木兹已经懂了:“所以您认为这里头应该是有个误会对吗?”

伊南点点头:“如果不能亲自去一趟埃利都,这个误会只会越来越深,无法解开。”

“再说了,埃利都的很多出产都是必需品。与他们断绝往来绝对得不偿失。”

现在这个时代,一座城市的人口规模在五千人左右,再加上周边的村庄,乌鲁克下辖的总人口超过一万人。乌鲁克附近已经找不到岩盐矿藏能够满足居民的需求,要想吃盐,必须依靠来自埃利都的海盐。

另外,埃利都的海产,各种咸鱼小鱼干,海藻海菜,都能提供人体需要的微量元素,避免乌鲁克的居民因为缺碘而生病。

“为了乌鲁克人的福祉,就算冒再大的风险,我也必须去一趟。”

伊南说这话的口气很平静,就像在说“今天的天气真好”“看那天上飘过来两朵云”之类。

但是她身边的人,包括古达、杜木兹在内,闻言全都伸出双手,交叠贴在胸前,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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