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撕扯, 徐曜接下来一上午的时间全耗在床上。
幸亏他约定的签约时间在下午，章简又交代徐总要休息，禁止别人打扰, 不然这一上午胡天胡地停不下来的瞎搞还真不知道该何收场。
徐曜一门心思地要找回场子，最终不负期望, 获得阶段性成功。
只不过人到底有个体极限, 等“制服”康遥，徐曜自己消耗太大, 只能抱着小坏种一起在床上装死。
说来工作狂的生活过好几年，进过急诊都没能改变徐曜的作息，包个小情人让徐曜第一次想——
来以后真的不能这么整宿整宿地熬夜。
男人的面子比天大。
贤者时间里，徐曜靠着康遥打瞌睡, 康遥虽然和他一样是个男人，但身上有种好闻的气味。
徐曜闻得昏昏欲睡, 身体似乎自作主张非要把这段时间缺的觉都补回来，眼睛眨巴眨巴, 闭上是一片黑雾。
偏偏徐曜困得要死，康遥那边不老。
他只在很短的时间里被徐曜弄得没有一点气，等过那个劲, 没过多久又变得生龙活虎，眼睛有神，四处乱转。
他先是祸害徐曜的头发, 再祸害徐曜的手指，都玩够, 又开始弹徐曜的脑门。
徐曜被他闹得恨不能把康遥绑起来，忍无可忍，终于一口咬在康遥的肩膀上。
康遥啊呀一声, 一边往回缩，一边踹徐曜的大腿：“哪来的臭狗，咬人咬人。”
徐曜：“……”
把金主叫作狗，真是金主听都流泪，可惜徐曜连叹息都懒得，抓住康遥的腿，往自己这里拉。
康遥被他拽到身边，不害怕，还反手去扒徐曜的眼皮道：“别睡，睡太多不行。”
徐曜哪里不知道这个，他慢腾腾睁开眼，往日的单眼皮被挤出一层轻薄褶皱，成双眼皮。
这还不止，脑子不清醒，徐曜着有点发蒙，这样的神情搭配着他精明干练的脸，说不出的反差巨大，在好笑。
康遥哪里忍得住，眼睛一眯哈哈哈哈地笑起来。
徐曜无奈地着他，道：“你就不能老一会吗？”
康遥道：“不能。”
徐曜无语，康遥又道：“徐总，你好虚啊。”
“……”虚？
“虚”这个字是用来形容他这样辛苦耕耘的男人的吗？
徐曜死都不会失去这方面的自信，而事上，作一个二十六岁的男性，他的尺码和能绝对远在平均线以上。
此，徐曜觉得很奇怪，什么康遥总是这么精旺盛？
好像除两人的第一次第二次康遥有点不适应，之后的康遥简直就一直像是开挂一样，哪怕精耗尽，过个十几分钟就能原地复活。
这就是十八岁？
区区八岁的年龄差，给自己反衬得这么夸张？
徐曜的心情有些复杂，尤其是见眼前的康遥精神饱满，皮肤白皙光泽，比昨天来送饭时着还漂亮，他更莫名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
好像康遥是个旁门左道的小妖精，把他吸干，自己变得更好。
徐曜一阵唏嘘，有种羊入虎口的错觉，不过想到他才是重康遥，选择开始这段关系的那个人，他很快打消这种错觉，爬起来去洗漱。
等换新衣服整理好出来，徐曜和康遥两个人一起吃午饭。
徐曜想想，吃饭的途中没忘记安抚康遥：“我最近太忙，下午签完合同，估计还得继续，没什么时间陪你，等过这阵……”
还没等说完，康遥抬头道：“别啊，你陪我干什么？我自己多爽。”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不爽吗？
徐曜受到伤害，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憋一口气，饭都吃不香。
等午饭结束，康遥准备离去。
徐曜送他到电梯门口，脸色越来越沉，越来越沉，竟是不知道什么生起气来。
康遥在眼里，理不理，上电梯摆手道：“。”
徐曜闭口不言。
眼见着电梯即将合上，两人的身影将就此隔绝，最后一秒，康遥忽然拦住电梯门，对徐曜似笑非笑道：“你说话，你就是不想我，是吧？”
徐曜被他的口气弄得说不出话。
康遥又嫌弃道：“你怎么这么黏人啊，有这么舍不得我吗？”
“……”
徐曜心中五味杂陈，表情五颜六色，真是连脸皮都要被康遥戳破。
不过他难受不是康遥喜欢戏弄人，而是他能感觉到，康遥的戏弄确触碰到他的心事，叫他面子上格地挨不住。
他是有点舍不得康遥。
是有一点。
可康遥老是这么坏，不心知肚明就好，非要大声吆喝着，面对面地嘲讽他。徐曜感觉自己有点掉价，越发生气：“快。”
康遥像是没到徐曜的恼羞成怒，哈哈哈地笑出声，等收住笑声，他有几分认真道：“倒是巧，我今天有几分舍不得你。”
徐曜一时微愣，不太相信康遥竟然会说这么好听的话。不等高兴，康遥的下一句紧跟而来：“不过我这个人很讲究可持续发展，万一我待的时间太久，你人没可怎么办？”
徐曜：“……”
康遥再次按下电梯，笑得阳光烂漫，他双手握拳，对徐曜道：“加油徐总，养精蓄锐，再创辉煌。”
康遥后。
徐曜一个电话叫来律师团，没有任何缓冲时间就投身于下一个工作，没办法，再不分神，他真担心自己快被康遥气死。
徐曜随后忙碌起来。
等到约定的下午两点，他这边已完全准备妥，只等待签约的另一方——那个神秘的技术楼主到场。
对于要来和他签约的人，徐曜其还是抱有不少好奇心的，毕竟有这样重大突破的技术在手，这人不说是百年一遇的天才，绝对是未来娱乐行业的领头羊。
事情重大，保密和维护对方的隐私安全，签约这件事情没有大声张扬，签约的仪式只有律师团，徐曜章简加两个技术团队的骨干在场。
两点准时，徐曜收到一通联系电话，一个声音年轻还有些腼腆的男生告诉他自己已到公司门口。
徐曜亲自下去迎接，身后的两个技术骨干要见到技术大神而心情激动，主动要求和徐曜一起下楼。
电梯到一楼，开门的一瞬间，双方碰面。
一瞬间，徐曜听到身后两个骨干同一时间倒吸一口凉气的惊叹声。
徐曜不明白这声音何而来，只伸出手，礼貌道：“你好，徐曜。”
在他对面，一个穿着西服，略有些拘束的清秀年轻人向他回应握手，同样道：“你好，我叫韩野。”
双方报姓名握手，交握之际，不由都在打量对方。
徐曜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惊讶之感，说起来有点没有礼貌，但对方真的和他一直以来熟知的程序员一模一样，气质出一辙，就连身上的西装起来是刚买的，头一次穿，起路来似乎哪哪都觉得不自在。
徐曜并未多想，侧身让道，道：“请进。”
韩野老地跟进来，在他身后，亦跟一个五人组的律师团，电梯里一时间人满患，有些拥挤。
在这时，有人凑到徐曜身边，艰难道：“徐总。”
徐曜用眼神表示疑惑，那位骨干忙在徐曜身后小声道：“我们公司的。”
什么我们公司的？骨干心情相复杂地道：“韩野，以前是我们公司的。”
徐曜：“……”
电梯就这么大。
徐曜能听见，韩野其能听见，但他只能作听不见，还欲盖弥彰地转移视线，以徐曜他们那边能说悄悄话。
不过说心里话，到那两位骨干的表情的时候，韩野真感觉自己误入一爽文打脸现场。
虽然是在狐假虎威给康遥做代理人，但他还是没有克制住自己作一个普通人的小心思，爽得头皮发麻一下。
之前他在技术部门的时候，主要都在打杂。
不过只是到此止，再多就不行，韩野等他们说完，开口解释道：“不要误会，这项技术的拥有者并不是我，我是他的代理人，带着他的代理证明来签合同。”
“……原来此。”徐曜点点头，很快掩饰住自己心情的上下起伏。
虽然他是个历波折的合格总裁，但若是有身边人就是大佬自己不知道还错失的事真发生在他身上，哪怕是他要呕血的。
说话的工夫，众人到顶层，韩野想想，从衣兜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徐曜。
徐曜接过一，只见上面写着一家游戏公司的名字，名字叫大天元。……大天元游戏公司？不过既然是游戏公司，什么要把这项技术卖掉？
而且这名字，怎么完全没听过？
徐曜没急着说话，韩野自己都觉得离谱，忍不住补充道：“那个……我们公司，今天上午刚建的。”
这话就连徐曜不知道怎么接，顿下，道：“请坐。”
双方开始过合同，两方的律师忙作一团，来回地检查确认，逐项进行协商和分析。
韩野只知道康遥把技术卖，其并不知道康遥到底卖多少钱，等听到二十亿还有附加条件时，他的手指抖抖，整个人出现一种“我是谁我在哪”的茫然。
徐曜倒不知道韩野一脸空白的样子是在想什么，他试探着问道：“那位研究技术的楼主怎么不自己来，不太方？”
韩野道：“对，不太方。”
徐曜继续试探：“是他人在国，赶不回来？”
韩野着徐曜，忍不住地想，哪里是在国，他怀疑康遥只是单纯不想让徐曜知道这软件是他的。
韩野不擅长说谎，索性直接按照康遥和他聊天时的原话交代：“他说他在国内，但是爱玩，就不来。”
徐曜：“……”
徐曜一时笑不出来，韩野比他更甚，直接开始尴尬。
双方尬着尬着，韩野找台阶下一般翻出康遥的代理声明，不过没有给徐曜，而是递给律师团。
“这是我老板的文件，全权委托给我，让我做他的代理人，保护他的隐私，这封文件只能给签过保密合同的律师团进行确认，就不给徐总。”
徐曜对这个没有意见，得二十亿的巨款和后续年内的巨大分红，想要隐藏身份不难理解，这和人不想来是一个道理。
两人签订合同。
文件过完之后，韩野拿出康遥交给他的电脑进行软件的转移。
这个软件上有康遥用新语言设置的防盗密钥，他起早连蒙带背搞七八个小时，这才记住要怎么进行解锁。
他着徐曜的面，十指飞，整个屏幕的代码飞闪。
徐曜的两个技术骨干得眼花缭乱，徐曜人更是不懂，但大受震撼，下意识赞道：“很厉害。”
韩野一边弄一边摇头，道：“只是解锁而已，我将这个转移到徐总的电脑上，但里面还有一层锁，密码是徐总的生日。”
这个密码和徐曜银行卡的密码一样，徐曜听着有几分说不出的感觉，他静静围观韩野交接的全程，认真道：“倒不必妄自菲薄，我得出来，你很棒。”只是不知道怎么就被人挖。
现在一切已尘埃落定，徐曜再次伸出手，微笑道：“合作愉快。”
韩野被夸，顿时感动，觉得这个旧老板风度翩翩，格像个常人，简直和认识徐曜匿名卖货的新老板形成强烈对比。
然后韩野又想到康遥之前的话，既然康遥非要他动动小脑瓜，就别怪他吸取教训，往最不可能的方向去想。
韩野握住徐曜的手，露出感动又复杂的表情，在心里回道：不，我不棒。
你老婆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