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曜人尚未从躁动中脱离, 他静静缓了两秒，才起，打开车绕了一圈回到驾驶位。康遥则是从车里一钻, 灵巧地坐到了副驾驶。
两个人入座好一会儿，温还没降下去。
各自的呼吸声好似一种讯号, 此起彼伏, 暗潮汹涌。
徐曜的头脑逐渐清醒，之前那股气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他坐了好一会儿，忽然没头没尾道：“你朋友圈屏蔽我？”
徐总的语调里含着满满的控诉，细听还一股怨念，康遥觉得好笑, 便真笑着道：“这你都发了，要不要夸徐总两句？”
“……”徐曜已经跟康遥生不起气了。
别说生气, 他心都累了，经历过无用的争吵过后, 徐曜几乎已经麻木，他种深深的疲倦感，了破罐子破摔放弃要康遥认错的趋势。
随便吧随便吧随便吧。
都知道康遥是什么人了, 他是抽风了才要和康遥干到底。
徐曜平息了一下，又记起某件事：“那个乔乔，她刚才叫你遥遥？”
康遥“哦”一声, 无谓道：“以呢？”
“……”当然是太过亲密，徐曜哪怕和康遥刚刚吻了个昏天黑地, 都没叫过这么亲近的名字。
康遥像是看破了徐曜的想法，问：“这你也意？你是没嘴吗？她叫你也叫啊。”
徐曜道：“这能一样吗？”
康遥嘲笑道：“你也知道不一样，那你搁这儿酸个什么劲儿。”
谁酸了？徐曜对这个字眼十分不认同, 当场想反驳，可细一想，他这种不爽和酸差不多也是一个意思。
徐曜放弃这个不提，视线扫过康遥一眼，舌尖都觉得发烫：“刚刚那个，她也看到了？”
康遥烦了：“你完没完？”
“……”徐曜点不悦，又几乎无奈，“康遥……你能不能不顶嘴？”
康遥当场奉还：“我还想说呢，你能不能别找事？徐总自己找气受，别牵扯别人。”
草。
徐曜当即决定到此为止，拒绝对话。
他只急切地想找到地方安置，用实际行动教训一下康遥。和康遥的接触中，他已经摸到了道，知道了用什么方式能叫康遥真正意义上地老实下。
他、马上，真的非要用尽全力收拾康遥一顿才能好。
徐曜发动了车辆，车子开上了路，康遥看着路标，问道：“去哪儿？”
徐曜道：“去公司。”
徐曜的房子已经加入了装修计划，一两个月内住不了人，昨天康遥又动选了公司，他自然这么回答。
不想康遥的心意说变变，严厉拒绝道：“不去，我难道要天天陪你住公司吗？我不受这委屈。”
昨天还说公司的床，今天嫌委屈了，徐曜拿重新做人的耐心，这才问道：“那你去哪儿，我给你找一家五星级酒店？”
康遥：“不要酒店，我住够了。”
徐曜拿他一点办法都没：“那你要住哪儿？”
康遥的心中早想法，他故作思索迟疑了下，随后道：“去你家。”
徐曜：“我家刚开始装修。”
康遥打断他道：“去你以前的家。”
“……”徐曜微微愣住，一些哑然。
徐曜住的房产是他回国后买的，他以前的家是国之前从到住的那座房子。自从和燕闹掰和父亲撕破脸，他一直都没回去过，算一下已经七八年了。
而早他搬不久，徐景行也搬不那里住，那栋别墅到一直空置，只定好的保姆按打扫。
徐曜些迟疑，康遥适开口道：“还两个月呢，酒店又不能常住。”
这说得自然也对，徐曜本也要给康遥另找房子，思索之后，沉默着应下，他是没想着回去过，但也说不上抗拒回去，说到底，那不过是一座房子罢了。
两人踏上了开往别墅区的路，这栋别墅也c市，是个较为封闭的园区，住的都是造诣较高的文化人，比如赖星维的国学世家，比如燕的艺术户。
路上，徐曜点发呆，许是因为想到了燕，他看康遥一眼，忽地想起问道：“你怎么换了个风格？”
虽然已经完全确认了康遥和燕的性格差距，但至少之前康遥和燕的气质还些许相似，种纯洁的初恋感。
这么一改形象，除了一颗痣以外没半点相同之处。
康遥回他道：“改了不好吗？我看比起之前，你更喜欢我这个样子。”
徐曜并不这么认为：“是吗？”
康遥道：“是啊，我看你可比你自己看自己清楚多了。”
徐曜把这话当成一句嘲笑和调侃，非常不以为意，他想要反驳一下康遥太过自负，但又转念一想，没什么必要。
康遥不是说他敷衍自己是为了自己好吗？那他也敷衍一下，反正只要糊弄过去不争吵好了。
车子一路行驶进入园区，因为徐曜很久没了，园区的保安也换过几拨，互相不认识，花间确认了徐曜的份才放行。
想到康遥以后可能也会这里入，徐曜又叫保安录入了康遥的份信息，这么一耽搁，等到了地方，已经过了一个多。
徐曜没带钥匙，但还记着家里的密码，口输入，轻松开。
康遥先一步进，按亮了灯光，一股最近喷过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顺入鼻腔，闻着并没什么霉味。
哪怕没人住，这座房子也被花钱维护得很好，家具都干净整洁，整栋房子彰显着一种复古的欧美风。虽然看已经不算尚，但也绝不过，是值得常住的经典款。
康遥快步走进客厅，对这里十分满意。
和徐曜的灰色极简比起，这栋别墅太像个住人的家了。
康遥抬起头，看到客厅的墙壁上挂着两幅画，一幅是风景油画，另一幅是徐曜一家口的全家福。
照片之中，年纪看上去只七八岁的徐曜叉着腰站中央，徐景行和徐曜的母亲江遇晨一左一右，对着镜头微笑。
徐曜也很久没看到这张照片，自觉徐景行和他母亲还好，模样都没怎么变化，只他本人了许多，气质心境都变，和照片里的人对比起，种恍如隔世之感。
徐曜对照片里一脸傻样的自己不太满意，看一眼不想多看，可康遥却似乎对这张照片很感兴趣，盯着看了好久。
徐曜几乎要忍不住叫他，康遥忽然开口，感叹道：“徐总，你真的很会。”
徐曜没领会到他这突如其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
康遥笑着道：“你父亲和你母亲温柔好看的地方你基本都没占，专挑最冷最显薄情的地方凑一起，骨相也厉害，从看着跟个公鸡似的，满上下透着趾高气扬。”
徐曜：“……”
徐曜被他这一番评价说得笑了，这回不是气笑，而是一种无语到了极点除了笑做不其他反应的反应。
康遥能说一句好话吗？
公鸡这样的形容词真亏他能想。
徐曜拉扯住康遥的手臂，将他拉到自己怀里，用手臂的压力报复他的嘲讽。
康遥却笑道：“不高兴了？我夸你呢。”
徐曜：“你这也叫夸奖？”
康遥笑盈盈道：“对啊，你都不知道你多会，每一个地方，连做表情候那个烦人劲儿都踩我的审美上，如果不是因为徐总成这个样子，恐怕我根本不会站这里。”
徐曜自然听不康遥这话里包含的另一层深意，只看见康遥的眼睛勾着他，种欲||望涌动，好似要把他吞没一般。
徐曜的dna动了，搂着康遥的手臂也松了些，想要低下头去亲他：“也是说……你喜欢我的脸。”
康遥徐曜的唇上啄了啄，含糊不清道：“止是脸……”一边说着，他的手指勾住了徐曜的领带，扯着他往自己上拉，“你的xl我也喜欢。”
没男人扛得住这样的挑|逗，况还xl这样的暗示和夸奖。
徐曜再也忍不住，试图抱紧康遥。
康遥却此推开他，一边脱鞋，一边跑上了二楼。
“康遥，鞋脱了不要乱扔。”徐曜责备声，可康遥哪里听他的话，早跑得飞快，一溜烟没了影。
徐曜没办法，又受不了脏乱，只能弯下腰给康遥捡鞋，再送到鞋橱放好。
等徐曜再踏上二楼，康遥已经不见踪影，不知道进了哪个房间。
他唤道：“康遥？”
康遥同样唤他道：“过。”
康遥的声音从左侧传，意识到这一点，徐曜的脚步忽然顿住，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康遥竟然精准无误地找到了他以前住着的卧室。
而那间卧室，承载了徐曜很多的回忆，他喜欢上燕是那里。
徐曜口停顿，没立刻进去。
他犹豫，被打开，康遥伴着开的清风他的眼前。康遥拉住徐曜的手，一下子将徐曜拽了进去。
同，康遥一步一步地后退，一直将徐曜拉到卧室的窗边。
天此已经黑了，从窗口望去，什么都看不清。
但徐曜知道，这个窗口的对面是燕的画室，光倒退几年，他曾经多次这里静静地看着燕画画。
思绪微乱，康遥用力拉紧了他的手。
徐曜低头看去，康遥正没开灯的房间里对着他微笑，他像个专诱惑人的精怪，引着徐曜去碰他的衣服。
康遥道：“我上这件外套一万八，里面那件内搭五千，都是用你的钱买的，是属于你的，连我，此刻，也是你的。”
“全是你的，你不想自己亲手脱掉吗？”
徐曜对康遥不是从这一刻才开始没抵抗力，他知道康遥年轻，知道康遥性格多差，但他抗拒不了康遥。
没人抗拒得了康遥。
徐曜额头浮汗水，抱着康遥，低声道：“我抱你去床上。”
康遥搂住他的脖子，却不肯走：“这里。”
这个窗边，这个他曾经凝望过燕无数次的窗台上，他要这里和徐曜一起沉沦。
徐曜道：“康遥……”
康遥笑道：“不是想叫我遥遥吗？我让你叫。”
这种情况，徐曜说不拒绝的话，他本以为自己会很别扭，不想说却没那么难，徐曜道：“遥遥，把窗帘拉上。”
康遥拉住他的手，硬是不许他走。
他恶劣道：“拉什么拉，如果人，叫他看，看个痛快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