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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火烧四相堡,水淹南宫狐(上)

二人受了内伤,急欲收手而将内力撤回,孰知一动之下却又大骇——手掌所按之处似乎生出了一种吸力,居然没能挣脱!而他们的自身内力却继续外流,不久之后那股熟悉的自身内力又返回过来,却不再似前翻与自己发出的内力互相冲撞,而是避过出力,径直流入二人经脉,然后在各自体内沿内息法门穴位转了一个周天之后再由手掌宣泄出去!好似这内力成了活物一般,在三人之间居然架起了一座流通的桥梁,在三具身体经脉之间随意游走!

小船另一头的老妪见他二人这般,心急欲救,因他三人平日练功之时都是以手掌互抵,彼此之间内力互相往还,从而达到练功的目的。这么多年下来,他们之间早就形成了一种默契。这老妪也就仅仅骇然愣神了连一息时间都不到就明白了其中关窍——这明显是船上的这个半死之人体内出了巨大的变故才会造成孙不好和陈不男受伤吐血,瞧这人此刻躺在船板上,看似动弹不得,却牙关紧咬地努力摆出了个怪异的姿势,她虽看不明白这个姿势有何作用,却也悚然!而她此刻所处乃是船后,因被那琴声压制,欲想跨过小船的两隔距离去支援二人也难比登天!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夺刀的经脉与孙不好和陈不男的内力相合来化解,所以她几乎是不暇思索地翻手一把就抓起夺刀一只赤足,曲拇指少商扣上对方涌泉穴,问也不问就将自己的内力蛮横地灌入,一路直攻丹田与前之二人内力汇合一处。

这三个人的内力一旦接触,更是没有片刻迟疑地就融汇成一股,欲要再次借用夺刀体内经脉来形成他们自己特有的小五行循环。

这事倘若是搁在平时也就罢了,夺刀即使再如何厉害也对他们三个绝顶高手无可奈何,但是此刻有异往常,夺刀体内方才被二人内力冲击过一遍的经脉在那一瞬间已经全部被贯通,这好比两股溪流强行改道,截流后冲刷过猛,将新渠拓宽,然后原本的溪流虽然增加了一股,但是这股增加的外力却是回天无力,只能沿着新渠继续下去。加之那让三人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的古怪琴音的外来作用,更是引导了夺刀体内的穴位经脉强制运行,这就好比三个绝顶高手给一个人强行打通经脉一样。

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此刻的夺刀那条经脉被贯通以后,外面的琴声已经不但不再是祸害,反倒成了他最大的依仗!那每个琴音节点就会让他体内的那条经脉上的穴位依次跳动,从而更加有力地引导外来的内力沿着固定的路线顽固又迅速地在体内游走,五蕴之间似乎在突然间变得轻松活络起来,随着循环次数的增多,夺刀甚至能明显感觉出原本受伤的五脏六腑被这股自身利用琴音转化了的外力滋润得如沐春风般正焕发出新的活力,原先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五蕴中出现的内力此刻再度出现,而且比前翻浩口时要澎湃无数倍!

他不敢丝毫大意,怕再度陷入走火入魔险境。只能如履薄冰一般小心翼翼地按照那条路线循规蹈矩地让其在体内游走,那情形,就好比一个丢失心爱玩具的孩子,在突然找回自己的玩具时加倍小心地呵护,生怕再次丢失了一样。孰不知他这样一来,可就苦了围着他正一个劲儿地运功抵抗这变故的三个老家伙!刚开始不女还只是想以自己的内力与孙不好和陈不男汇合来解围,谁知还没等她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自己三人的内力就如被鲸魟吸水一般吸了过去,然后那股内力忽然就变成四股更如活物一般竟然自行运转起来,并且还将他们四人的身体经脉当成了一个可以随意游走的坦途,居然开始在四人身体经脉之间互相游走,直至其运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几成黄河之水溃堤一般咆哮起来!他们三人此刻哪里还敢有丝毫大意!照这般运转下去,船上躺着的那人如若不肯主动先停歇,大家伙谁也休想脱身!否则,依这股内力的强横,足够让他们三人遭受经脉巨震的反噬而武功尽废!说不得,连三人的老命都得搭上!三人虽傻,在练功这一途上还是知晓其中利害关系的。

三个活宝此刻面面相觑,惊恐莫名!几乎是一瞬间,三人的衣衫都被冷汗给湿透!心下均想——这下是玩大发了!

众人皆是满身冷汗,如今这夺刀仿佛成了一个巨大的磁铁一般硬是将三人牢牢地吸住,这三个活宝都想撒手,但是却极度忌惮那让他们无法承受的在各自撤回内力的瞬间他们所要承受的被反噬的伤害!因此当下只能苦苦支撑着。而让他们三人谁也没有注意到的是,方才还让他们吃够了苦头的古怪琴声,此刻虽然依旧没有停顿,但是已经对他们没有了威胁!此刻的三人,心思全在面前这个人身上了,哪里还能分得心去理会别的?其实他们这般卖力地维持不被反噬的往夺刀体内不停输送内力的状态,对于夺刀来说,就等于被三人强行开窍,虽然这类强制行径有违常理,更有走火入魔之噩,但是也绝对是一种天赐良机——尤其是对夺刀这个被人下毒废了丹田的人来说更是如此!大喜之下他也不由得心头惴惴:难道自己的武功恢复了?

体内此刻汹涌澎湃,一股雄浑的内力在五蕴之间往来游走,竟然不知不觉中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这种真气充盈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而这种感觉,即使是在他以前武功没有被废之前,也是不曾有过的!仿佛一瞬间他又回到了从前,从来也未曾遭遇过武功尽废的日子一样。这让他好不欣喜!同时也顾不得多想其他,也是突然之间,心底一股豪情直冲顶门!被真气鼓荡得飘飘若仙的感觉更是让他忍不住要发泄的冲动。于是,陡然之间,他喉头一痒,张口冲天一声长啸!

这啸声甫一出口,就引得湖面上众人心神俱皆一震!连那古怪的琴声也因为这突然出现的啸音陡然间停顿,期间更是夹杂了一声最后的断弦之音——显然弹琴之人受这啸声冲击而断了琴弦。

同一时间,仿佛劲风拂柳,引得众多飘荡在水面上的鬼影一阵摇晃,乱了阵势。放眼望去,那本是半月的阵型已经杂乱无章,原本安坐稳如泰山的身形皆如喝醉了酒一般一个个东倒西歪。

“哈哈哈哈哈……”

夺刀啸声尚未停顿,就在他们船不远处却又突然传出一阵大笑,听声音分明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其声尖利,暗夜中听来分明有一种女鬼夜枭的诡谲,让人浑身鸡皮疙瘩乱起!夺刀被这尖利的女声唬得一口气硬生生给憋了回去,自己啸声也就此停歇。他浑然忘我地一骨碌翻身坐起,全然没注意到自己此刻已经完全恢复了知觉,而围在他身边的三个老家伙此刻也得了大赦一般各自急忙收手打坐,耳边那尖利刺耳如夜枭般的女声浑似没听见一样,俱各闭目养神平息真气去了。

在夺刀他们小船前面的两条快船此刻却空荡荡的,只是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戴了白色幕离的人影非常突兀地矗立在其中一条快船的船头。这湖面上微波起伏,小船随着水波不时上下颠簸,船头的那个人影也不住地随着小船微微上下起伏。只是她身形僵直,除了整个身体随船微微沉浮和那幕离上的白纱随风荡漾之外,根本就不见她有丝毫弯腰屈膝的动作,那感觉,恰似她是一根钉在船头的木杆,任由小船摇晃,她也不会有歪倒落水的危险。

这个根本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一直怪笑了足足有半盏茶的时间方才停歇,期间夺刀一直怀疑她会不会笑岔了气去!直到这人停歇了,他才不由得大叹:这人一口气可真长!居然连着笑这么长时间都没见换气的!而且笑声从头到尾根本就是一样重的吐音,就连停顿也显得非常地突兀!本来还以为她会继续笑下去的,哪知道说停就停,让所有听到的人都不禁觉得似乎突然被鱼骨鲠住了喉咙,难受的紧!真是想不服都不行!夺刀他自认自己做不到。

他这里正胡思乱想,就听船头那人开口就冲对面的鬼影道:“我还真当什么十鬼魔音门有多了得!原来是禹良人调教出来的一群只会装神弄鬼的伶人!一个无名小卒咳嗽两声就能破了你们的琴音杀阵,真是要笑煞人了!”那人一边说,还一边扭头望向夺刀这边,夺刀甚至看见她那幕离的白纱下面上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抹嘲讽之色。

对面的鬼影乱了一阵,渐渐安静下来,却是无人搭话,他们这般安静,反倒让人觉得心塞,试想这大半夜的,在这空旷静谧的湖面上面对这一群戴着白色面具的家伙,只盯着你看,却不发一声的诡异着实有些渗人!夺刀先前倒还罢了,毕竟没看见,此刻见了,免不得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

前面船头的人等了半天,见对面的一点回应的意思也没有,忍不住怒道:

“怎么?禹良人难道忘记故人了吗?还是觉得如此这般装神弄鬼丢人现眼丢大发了无脸见我?”

她的话一完,对面的鬼影就开始有了骚动,显然被说中了什么痛点,终于其中一人忍不住开声质问,只是这一开口,前翻的渗人的情景就完全被颠覆掉了,因为这发声的人,嗓音尖细单纯,一听就知道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女:

“放肆!哪里冒出来的孤魂?敢在这里大放厥词对我姥姥不敬!”想是说话之人不忿对面的人将自己姥姥说成是鬼,她回敬对方是个孤魂反击。

船头之人听了这话,突然冷哼一声,其声在别人听来几不可闻,但是对于对面发话之人却犹如黄钟大鼓在耳边敲响,震得她一时失神,身形也摇摇欲坠。堪堪就在她要招架不住的当口,一声有如天籁的丝竹长音响起,让她立刻就稳住了。

随着丝竹声袅袅不绝,余音在湖面上久久回荡之际,另一个苍老的女声远远地传了过来:

“噬魂谷,南宫狐,何人敢见何人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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