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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姓李的如今就得一人,还是十分好猜的。

管事的见冯誉说中名儿,以为是相熟的,便仔细回忆着说:“就是那个李大人,他似十分焦急的样子。”

冯誉端过小丫头奉上的茶,轻轻撇着浮沫问:“可有说什么事?”

“是说有重要的事,非得见您。”管事轻声道,“说事关您的声名,并说出来了个人来,是什么郑知府。但更详细的就得见到您才肯说了。”

郑知府。

冯誉喝茶的动作就一顿。

能跟他有联系的,姓郑,还是个知府。他当即就想到了周老夫人的娘家侄子,周老夫人娘家可就是姓郑。

所描述的都对得上。

他神色就淡了下去,眼中还有诧异。管事将他脸上细微的神色看得清楚,心里嘀咕,这个表情,似乎不像是什么好事。

可后边的话,管事还是要如实汇报上来:“那李大人离开前,一定要小的给您带话,若您回来了,抽个空见一见他。确实是有十万火急的事。”

冯誉眉头便皱成川字。

郑慎丛找他要高抬贵手,他是知道的,可怎么会跟李庆昭扯上关系,那可是刘蕴刘次辅的人!

冯誉想着,神色竟是带了冷。

前些日子他暗中给那些个言官送了郑慎丛为官不仁的几个罪证,不算重,却也能让他这回任满升不得官。

难道姓郑的那厮是靠上了刘蕴,才让李庆昭来做说客。

他也是在官场打滚十余年的人了,大概猜出了对方来意。

此时下值的冯修皓回了府,前来给父亲请安。

青年公子一身禁卫军的服制,绣着威风凛凛的熊罴,步步生风,浑身散发着叫人生惧的气势。

管事见他前来,忙低头问安,让开路来退到边上。

冯修皓先朝父亲行一礼,下刻从襟里抽出一封信,递了上前:“儿子在半道遇上翰林的李庆昭,他拦了马,给了儿子一封信。让千万交到您手上,要您亲自过目。人现在就在门房那候着。”

又是李庆昭。

冯誉接过信,心里有些厌烦,带着不耐拆开。

并不是只有文官不想与武将来往,像冯誉这样的权力已达到顶点的武将,也是不屑与这些心思多的文官来往。

他一目十行,很快就被信上的内容气得直接拍了桌子。

“胆大的郑慎丛!”

他骤然发怒,管事被吓得惶惶然,冯修皓皱起了眉。

很快,冯誉将信给儿子看,忍了忍脾气,还是让人去将李庆昭带来。

在门房侯着的李庆昭得信时心间激动,他相信只要能见到冯誉,就已经是接近了关系了。在门房处整理了仪容仪表,跟着管事进了国公府。

国公府的富贵,他前世有幸运见识过一次,再次步在这权贵家的心情甚至比前世更激动。然而,他见过冯誉后,那份激动被一扫而空。

他没想到冯誉是那样一个生硬的人,只说让他带话给那郑慎丛,他这样可是在毁周家姑娘的名声,这事周家知道了第一个不会饶他。

李庆昭听着当时就出一身冷汗。

郑慎丛是因为儿子得罪的武安侯,如今这样到处求人帮忙,可不就是在毁武安侯嫡女的名声。连带着,他们这些知道详细的人都是要被周冯两家记住。

李庆昭是惶惶然离开的,他明白冯誉那番话也是在告诫他,如若流传出风声,刘蕴这一系的人可就是一次性都将周冯两家给得罪光了!

此事棘手了!

李庆昭往家回去的时候,脸色苍白,看着沿路的红灯笼出神。

他得想办法消去冯誉对自己这派的不好印象才是,最直接的办法难道是要站在冯誉立场,帮他将那郑慎丛打压下去,让他从此再也不敢乱说话?!

李庆昭思绪极乱,怕真将郑慎丛打压下去,又间接得罪周老夫人。刘蕴将事情交给他,如若他此时再去找刘蕴讨主意,那绝对不能够的,这样只会显得他极无能!

——该如何是好?!

李庆昭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死胡同里,一脸颓色在夜幕中回到家。

李府,李夫人头风犯了,早早入睡,二进的院子安安静静的。李庆昭一脚深一脚浅,带着疲惫回到屋子,当即有小丫头端了水过来伺候他梳洗。

在解发准备歇下时,他余光扫到床边高几上放了封信。

“谁放的?”他取过,在床沿坐下。

小丫头小声回道:“是那个总蒙着脸的男人。”

蒙着脸的男人。李庆昭当即拆开,小丫头机灵稳了盏灯过来照亮,就瞧见他面上一点点露出喜色。

他母亲那日遇到的居然就是武安侯夫人与她女儿!!

沈君笑在侯府呆到一更梆子声响才离开,琇莹坚持送他。

小小的人儿裹在纯白的貂皮斗篷里,在还未入冬的天,实在有些夸张。可那样一个精致的人,就团成了一团似的,毛茸茸的极可爱。

走到后门时,琇莹已捏着帕子擦了几回汗,少年看着只想笑,心中感慨周家父子待小丫头真是太过精细了。

这斗篷就是周嘉钰怕妹妹冷,非得给取了穿上才让去送人的。

“就到这儿吧,别送了。”沈君笑侧身,微弯着腰去将她兜帽给摘下。

微凉的风让憋闷的琇莹长长舒口气,下刻,沈君笑却是给她再戴上了,惹得她错愕。

“只能透这一会,出了汗再吹了风,可不是闹着玩的。”

琇莹抿了唇,不舍地朝他屈膝:“窈窈只能送您到这儿了,天黑,您路上慢些。”

沈君笑应一声,朝小姑娘挥手,琇莹却站在那儿不动。

沈君笑凝视着她,略带执着的小脸在灯笼下有着淡淡的光泽,倒是将那份坚持显得更清楚了。这是非要他先走啊。

他叹气,抬手轻轻拍了拍她头,抬脚便出了门。

外头早有接应的人,当即递了粗布做的斗篷和一顶斗笠。他迅速穿好,坐上早准备好要将侯府泔水送走的马车车辕上,清叱一声,神不知鬼不觉离开。

听着外边车轱辘的声音,琇莹拧着眉,直到声音再不可闻才转身往回走,不满道:“怎么能叫三叔父送泔水!!”

芷儿和屏儿听着无法回答。

这不是为了确保三爷与侯府往来的保密嘛,不过,不排除是侯爷故意。芷儿在心里腹诽一句,因为再晚半刻钟,侯府还有一辆马车会离开。

当然,她哪敢告诉琇莹,只能感慨沈君笑非常的‘忍辱负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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