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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权力游戏36+

电脑的桌面干净得令江晚晴赏心悦目, 没有多余的图标,没有杂乱的文件,十分治愈强迫症。

江晚晴在原地站了几秒,和这个明显带着她个人风格的电脑桌面对视。

她可以明显地感觉到那个人对自己的注视还在,甚至能想象出, 那个人桃花眼带笑,却十分绅士地默不作声着, 对她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欢迎她上前。

江晚晴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 在电脑前坐下来。

她借着调整电脑的姿势, 摸索了一下儿电脑的侧面,发现电脑被改装过, 除了电源线和耳机以外的所有接口, 都已经被封死了。

储存设备毫无用处, 这台电脑里的东西就成了独一无二。

没有备份的东西才会被珍惜,无法复制的东西才有最高的价值——江晚晴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这句话。

那么,被对方放任自己接近的真相,又有什么样的价值呢?

江晚晴深吸一口气, 拿起了鼠标,遵循着自己的工作习惯,依次打开了电脑里的文件。

电脑里的文件庞杂,但是江晚晴做事一向井井有条,所有的文件或按日期, 或按用途,分门别类地列入了分类文件夹。

参考文献、论文、实验数据……江晚晴一一辨识出那些陈年文件的内容。

她的目光向下浏览,很快,一个明显异于她一贯整理风格的文件夹,突兀又不算过于突兀地,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文件夹的名字上只有一个日期,而那个日期让江晚晴的眼神瞬间冷然——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是她出车祸的那一天。

那一天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她在那一天,会把这样一个文件夹留在自己曾经工作用的电脑里?

而她如果打开这个文件……究竟打开的将是对方宣称的“真相”,还是潘多拉的魔盒?

她握着鼠标,迟疑了两秒,深吸了一口气,双击了这份文件。

很快,她的满腔期待都暂时冷冻了起来,因为无论是真相还是潘多拉魔盒里的诅咒,都没有随着鼠标的点击而打开,她眼前只有一个提醒输入密码的对话框。

这是一份加密文件。

江晚晴停下了手,抬眸直直看向电脑的摄像头,无形中和藏于彼端的人对视:“密码是什么?”

“哈……”那边十分轻松地轻笑了一声,“这是你的电脑,自然要问你了。”

“你给我讲了一个我不记得的故事,现在,你又想告诉我,这个我不记得的故事才是所谓‘真相’,而解开‘真相’的密码,竟然在我已经毫无印象了的那段所谓记忆里……你不觉得这是一个自相矛盾的死循环吗?”

江晚晴冷笑一声:“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密码是什么。”

那个声音循循善诱:“很遗憾,晚晴,如果你不能想起密码,那么,你就会陷入一个境地。”

江晚晴皱皱眉:“什么?”

“你无从知道真实,就无法判定谎言——我和严修筠,注定有一个人在说谎。”他低低的笑了两声,低沉而空旷,“当然,你一定是想选择信任严修筠的……可是,你如何断定,他一定不是说谎的那一个呢?”

江晚晴的手指下意识在桌面上做出敲钢琴键一般的动作,随后定住了:“如果密码输错了会怎样?”

对方不答反问,浅笑道:“你对自己这样没有信心?”

“哦……”江晚晴面无表情,迅速地用数字键盘,在密码框内敲入了一串胡编的“123456”。

她速度很快,快到对方根本来不及阻止,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她已经把回车键按了下去。

而她的手还没离开键盘,有几分尖锐的提示音顿时响了起来,而电脑的屏幕上,红色感叹号刺目地显示着“警告”的意思。

江晚晴飞快的浏览了一遍警告提示,反而露出一点儿浅近于无的笑容。

“密码有三次机会,如果三次全错,文件会立刻粉碎。”江晚晴从屏幕里微微抬起头,看着电脑摄像头的位置,眼里有一丝略带漠然的嘲弄之意,“我只是胡乱按了一次,应该还剩下两次机会,为什么电脑给我的提示,我只有一次机会了?”

对方的声音没有被戳穿的恐慌,显得非常平静:“你总要允许其他人有一点好奇心。”

“好奇心?确实,这是个好理由……”江晚晴微微笑了一笑,“如果这里面,只有你想让我知道的‘真相’,那么已经知道‘真相’的你,为什么会对这个东西存在好奇心?”

回答江晚晴的是一片沉默。

“不愿意回答了吗?”江晚晴笑笑,“那让我来替你说——因为你也不知道这里面的所谓‘真相’,到底是什么,你在骗我。”

对方继续维持了沉默。

江晚晴冷然笑了笑:“只有独一无二的东西才有被保留下来的价值,这里面的东西,也许不太够分量引起你们的兴趣,但是却绝对独一无二。但是,因为你们原本对它不算太感兴趣,所以这么多年以来,你们并不着急破解,时不时地拿出来研究一次,错了就错了,也不觉得可惜……可是现在,你们觉得到了必须来诓我给你们解密的时候了?”

对面没有回答,江晚晴浅笑一声,知道自己说中了。

“你既然懂得以严修筠对我的欺骗扰乱我的思维,那么你就该知道……我最恨别人骗我。”江晚晴冷冷一笑,“既然你们这么想知道这里面有什么,我就偏不让你如愿。”

她话音刚落,手指抬起,飞速在键盘上敲了一串乱码就要按下,却被对方喝止。

“住手!”那人喝道,“晚晴,我劝你在任性之前,先去看看你的身后。”

江晚晴一愣,猛然回过头。

原本该等在外面的严修筠却出现在她的身后。

两人对面而望,一时都没有出声。

江晚晴看到他,下意识呼吸一紧,心口一滞。

一种不知道如何面对的感觉,像突然抽干了周围的空气一样让她觉得窒息。

她心情复杂,有太多的问题想问,而那些问题却像被猫科动物抓得乱成一团的线轴,丝毫没有任何头绪。

“你……”

江晚晴只出了一声,就住口了,随后瞳孔猛然一缩——她看到了四五个瞄准着严修筠身上致命位置的红色激光点。

江晚晴猛然转过身,面向电脑:“你什么意思?!”

“‘聪明’这种特质,一直不是我欣赏得来的性、感,晚晴,你太不好骗了。”那个人的声音充满遗憾,似乎江晚晴的不肯就范让他觉得麻烦,“如果你刚才肯收敛一点这样毕露锋芒的聪明,我们就不用这样短兵相接——哦,忘了告诉你,这次已经不是在诓你了,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他话音刚落,就打了一个响指。

原本指着严修筠的激光点之一随着那个响指的声音偏离原位,装了消、音、器的枪声划破寂静空旷的一方天地,“砰”的一声,江晚晴办公桌上一个玻璃饰品摆件应声全碎!

那在寂静中显得分外分明的碎裂声让江晚晴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激灵。

严修筠的眼神一沉,就要上前。

而他刚动了一步,身上的狙击点立刻随着他移动起来。

“修筠,我劝你最好站在那里不要动。”那人似乎笑着,带着脉脉温情徐徐规劝,“我已经在这场追逐里耗尽了耐心,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

严修筠冷然看向电脑的位置,目光如刀:“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有过‘底线’这种东西。”

“我当然有。”那人似乎对这种斗嘴非常感兴趣,“你可以再试着往前走两步,我也想看看我的底线到底能随着你的脚步走多远。”

严修筠脸色沉郁,目光一错,那原本冷肃的眼神像是柔软的地方被刺入了一根针般,尖锐的疼起来:“晚晴。”

江晚晴从方才那声枪响起,就一直失神一样的愣在原地,直到严修筠唤她的名字,她才如梦初醒一样的回过神来和他对视。

他们之间只隔着几步的距离。

他身上有狙、击、枪的激光点,她背后有一个解不开的谜题。

江晚晴看着严修筠,只觉得自己有一瞬间的恍然和惶然。

他们只分开了不到短短五分钟,可命运好像就用这五分钟,在他们之间划出了一道似乎无法逾越的沟鸿。

这到底是命运翻脸无情得太决绝?还是那道沟鸿本就存在,只是它被烟云笼罩得太朦胧,直到今天,烟云被凌冽寒风吹散,它才肯露出略显狰狞的真容?

严修筠似是看懂了江晚晴的惶惶不安,眼神一痛就要走上前去,却被江晚晴制止了。

“你不要动。”她说,语气已经平静,“你站在那里,我有话要问你。”

严修筠一顿,站在原地不动了。

“我不听他说,我要听你说……”江晚晴背对他,站在电脑前,手指虚悬在数字键盘上,仿佛在仔细的回忆自己手指曾经重复过千百遍的机械记忆。

“你来告诉我,我的电脑里有什么。”

严修筠看着她的背影,沉默半晌。

“二伯……”他顿了一下,改了口,“江仲祺院士当年的研究方向,是药物的精简提纯办法,一些稀有昂贵的药物,可以通过这个办法,大大降低生产成本,变成量产的常用药物。这项研究是史无前例的突破……但是,在成果即将完全公布前夕,实验数据与资料,被盗了。”

“所以,苏月珊这个人,是真的存在。”江晚晴仿佛没感受到他“谨慎”改口时的心里一痛,只是用手摩挲着键盘,“……而我,也确实遗忘了一些东西。”

严修筠:“……是。”

“我知道了……”江晚晴说,“苏月珊偷走了实验数据……然后呢?”

“江院士研究成果中涉及的药物,在工党上台,并大力推行医改法案后,大面积出现在医改法案所覆盖的药物中……可是,一段时间以后,我们发现,这些药物存在不同程度的副作用,药物提纯并不彻底,换言之,他们所用的,并不是苏月珊偷走的实验数据和原始方案。我们怀疑,苏月珊要么没有带走全部的数据资料,要么……她带走的数据资料,中途被人篡改过了。”

“明白了。”江晚晴点点头,表情平静地像谈论别人的事,指下似是无意识地反复摩挲数字键盘,“苏月珊死于莫名其妙的帮派斗殴……她死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是我?”

“……是。”

“我篡改了苏月珊留下的资料,把真实的资料藏在了电脑里,设置了一个错误三次就会粉碎所有数据的密码……然后,出了车祸,遗忘了这中间的全部。”江晚晴的低头看着键盘,囔囔道,“包括你……”

“……是。”

“我如果解开这个密码,他们就会得到药物的全部数据,届时……医改法案中的覆盖药物缺陷会被无声无息地改进,如果这些缺陷不存在了,那么,你在这场博弈中的‘王牌’,也将荡然无存,法案会继续推行并受到拥护,工党仍将胜选……你所有的努力将会付诸东流。”

“……是。”

“可是如果我不解开这个密码……”江晚晴抬起头,看向镜头的位置,“现在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设下天罗地网但是已经被我遗忘了的这位先生’,如果我给你想要的,你们会把狙击手撤走吗?”

“我都准备好了,听你们掰扯那些陈年旧事或是无聊的爱来爱去,结果……”那人被点到名,不急不缓地轻笑了两声,饶有兴致,“原来,你也发现自己和他没什么好说吗?所以你才只对现在被枪指着的困局有兴趣……晚晴,你的聪明和冷静,总是让人不知道该怎样才能保护你。”

江晚晴很严修筠的脸色无比难看,而那人则愉快地笑出了声。

还是江晚晴先别开了眼神。

“我就当你是恭维了。”江晚晴道,“回答我的问题,撤,还是不撤?”

“当然。”那人说,“总体而言,我对杀人没有任何兴趣,我只是想要对我有利的东西。”

“好,那你现在让人撤出去。”江晚晴道,“我讨厌在思考的时候被暴力威胁。”

“什么?”对方笑了,“晚晴……你这是在和我谈条件吗?”

“请叫我江女士,你称呼我名字的语气让我恶心。”江晚晴冷然站在原地,“以及,是,我就是在和你谈条件。”

“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

“就凭这个。”江晚晴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电脑,“你觉得女人该歇斯底里,那我现在就歇斯底里给你看——傅修远的实验室和我二伯一直有合作,而傅修远自己也透露,大选之前,必有突破。你们如果不能在傅修远之前找到解决的办法,你们就不再有任何还手之力了。”

“别说你们还有其他的办法,你们如果还有,就不会在这里等我……于敏达从来都志不在此,他漠视生命,鄙弃政、治、游戏,只拿你们当给自己兴趣爱好输送钱财的冤大头,实在糊弄不过去的时候,才用他零碎的‘才华’,给你们一点甜头。而不幸的是,这个人虽然态度乖张,但确实是个天才,他无聊时随便搞出来的一点东西,都比其他人在实验室泡五十年搞出来的东西实用。”江晚晴冷笑了一声,“我猜,连这个在这里等我的主意,都是他给你们出的,因为他懒得浪费精力,去给你们做那些所谓的‘突破研究’。”

“确实。”那人被说中全部,语气带了一点阴沉,“‘灰姑娘’的舞鞋还在我那里,我还期待着和你共舞一曲……”

“扔了吧。”江晚晴说,断然结束了和他无谓的寒暄,“‘让狙击手撤出去,我解开密码’,或者‘我粉碎这个文件,人你随便杀,然后等着傅修远的报复’,你选一个。”

沉默的空气中有一种特殊的寒意,江晚晴没有回头,背后的衣服被冷汗浸湿,又似乎被阴寒的风吹了个透。

寂静让人对时间失去感觉,那种寒意可能持续了几秒,可能持续了几分钟,但是对江晚晴而言,那种感觉却像是绵延了挣脱不掉的半生。

而后,她感觉到严修筠从身后抱住了她。

那是她至今贪恋的温暖。

江晚晴没有回头,却知道严修筠身上的狙击点已经被完全撤去了。

“不要说对不起。”江晚晴直接阻止了他的话,“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你。”

严修筠没有松手:“你说。”

“你曾说过,有我入局的赌,你注定会输……但是,你没告诉过我,我一直都在局中。”江晚晴说,“你怕输掉的,和我怕输掉的,是同样一个东西吗?”

江晚晴觉得,恐怕连严修筠都没想到她想问的是这样一句。

可是他像是早就知道了,这样只有他们俩才能听懂的问句,他早就准备好了答案。

他说:“是。”

“那就好,幸而我们一起一败涂地。”

江晚晴反倒笑了,固执地挣脱他的怀抱,用手抚上电脑键盘:“其实……我不记得密码是什么了,这个地方如此熟悉,那些人影似乎就在我眼前,但是,我仍然觉得那不存在于我的记忆……仿佛我只要想起了那段日子,就会觉得往后的安宁,都是我偷来的。”

“你感觉到了危险,你阻止过我,是我自己固执地闯进圈套里来。”江晚晴的手似乎遵循着本能,一个一个地按下八位数字键。

那是一个日期,严修筠只看了一眼,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攫住了心。

“你其实知道,就算我解开了密码,我们也未见得能活着离开这里的。”江晚晴笑了笑,似乎根本不怕电脑那端的人听见她的小心思,低声的呢喃并不对严修筠说,反而更像是自言自语,“无论对错,既然已经一败涂地了,那就置之死地而后生吧。”

她敲下了回车键。

红色的警告文字和提示音全都没有出现。

文件解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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