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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旁若无人地聊着,其实也没聊啥限制级的东西,毕竟都是脸皮薄的人,还都那么大岁数了,早过了放肆的年纪。坏就坏在他们坐的位置不好,岑豆又是站在林钽身后挡住了不少视线,如此,从门口那个位置看过来,就跟两人在热吻似的。

“喂,我说你们两个,大庭广众之下不要在那儿亲亲我我的啊,我这儿小姑娘们可还没有男朋友呢,讲究点别刺激人家!”忽然一阵爽朗女音入耳,吓得岑豆险险退了三步。

岑豆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妆容精致,身材窈窕,除去说话粗鲁些外,无疑是个古典美人。但美人并没有多看岑豆一眼,直接扔下手里的购物袋,几乎是掐着腰走到林钽面前,居高临下,“说,她是谁啊?”

软玉温香就这样没了,林钽皱着眉头冷冷地对门口那个女人说:“你吓着她了。”

“靠,你那是什么语气,吓着她了,你就不怕吓着我么!”

听着女人生硬敌视的口气,岑豆开始考虑要不要撒腿跑出去。

“都跟你说别吓着她了,她胆小不禁吓。”林钽埋怨着女人,顺便把岑豆拉到自己跟前。感觉到岑豆的腿有些僵硬,林钽长叹一口气,冲着那女人说话的语气更为不善,“你嗓门就不能低点!警告你,要是你把我媳妇儿吓跑了,我就去庙里做和尚!”

女人显然愣了一下,连精致的妆容都掩盖不住震惊后的扭曲。好半天,女人才合上嘴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岑豆,然后问林钽:“认定了?”

林钽回答的无比坚定:“认定了。”

岑豆瞅瞅林钽,又瞅瞅女人,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但可以肯定,一定与自己有关。

女人的态度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拉住岑豆的手,力气大的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捏碎。可是岑豆此时却感受到了她的善意,那是一种绝对纯粹的善意。

“那个……弟妹啊,你说你头一次来,姐也没准备啥礼物,真是、真是——”女人有些语无伦次,忽然瞄到了自己手腕上的玻璃种,连忙褪下来要套到岑豆手腕上。岑豆想躲,却被林钽按住,林钽拽着岑豆的胳膊,帮着那女人,两人合力,硬是强行送了岑豆一份大礼。

“我就知道你戴着好看,收好了,这是我们老妈留下来的,传女不传男。今天姐就替我妈传给她儿媳妇了。”女人热情的跟岑豆说,两眼甚至泛起了泪花。

话已至此,岑豆要是再搞不清楚状况就着实是真的蠢了。

“你是林钽的姐姐么?”

“是啊是啊,一看就知道这小子没跟你提过我,我可是他亲二姐,从小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带大的……”

“二姐!”林钽恼羞成都,打断林铌的絮叨。他要是再不打断,估计二姐能把他小时候所有的丑事都抖落出来。

林铌豪爽地一阵大笑,就要熟络地把两人让进里面她的休息室,手刚碰上岑豆的肩膀,却被岑豆明显地避开。

热络的气氛因为岑豆这一避立刻变得冷场,饶是林铌八面玲珑,一时也难以反应,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不知所措。

林钽微微皱眉,但很快又恢复过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跟岑豆说:“我姐就是自来熟,估计把你吓着了,咱们进去慢慢聊吧。”

岑豆没有看林钽,礼貌而疏离地转向林铌,舌头有些僵硬:“不好意思,我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了,改天再专门过来赔罪。”

岑豆微微颔首,决然地从林铌身边走过,头也不回。

林铌不知道这个女孩子怎么了,为什么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就闹了脾气,但总归是女孩子,有点莫名的脾气也是可以理解的,唯一不能理解的反而是林钽的反应。

林铌推了林钽一把,恨铁不成钢地呵斥:“你女朋友都跑出去了,你倒是追啊!”

林钽烦躁地低吼道:“她就是不愿意对我交心,我追出去又有什么用!”

“放屁!一会儿人都没了,你还上哪儿找心去!”

“是了,总不能竹篮打水一场空!”林钽眼睛发红,粗鲁地一把扯开领口的扣子,夺门而出。

身后,林铌有点担忧地看着弟弟的背影,这样愤怒的林钽,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她不是担忧林钽,反而有些替那个女孩子担心。

狼肯压抑本性装羊,不过是为了将来吃羊能吃得痛快,如果他苦苦守了那么久羊却不肯乖乖地送到他嘴边,最后那头狼难免恼羞成怒。脱掉羊皮,露出本来面目。

阿弥陀佛,怎么林家兄弟都爱吃那强扭的瓜呢,就那么好吃么!!

“老天保佑,我们家千万不要再出一个秦冉冉来……”

林钽这个人,在岑豆面前一直是温文尔雅和和气气的,就如同外面普通的知识分子没什么大区别。要说最大的区别,估计就是对岑豆的宠爱。真的可以用“宠”字来形容的,虽然他做的不着痕迹,但还是能让人感觉得到。看到别人的女朋友有什么,他就会第一时间想岑豆有没有,会不会喜欢。稍微费力危险的事情都要抢着做,唯恐岑豆会受伤。天冷带衣服,天热带酸梅汤,连老师都调侃他是妻奴。

但他们,甚至包括岑豆,看到的不过只是林钽愿意给他们看到的光明的一面。而隐藏在黑暗里的林钽,是谁都没有见过的。

暴力,嗜血,**,工于心计,也许,那才是林钽的本性。

一方面觉得岑豆排斥见自己的家人就是打心眼里没把自己放心上,甚至是对江东还余情未了。另一方面,则是多少年没人敢忤逆他,岑豆当着自己二姐的面都不给他面子,如此,两项齐发,妒火与怒火一起,把他的理智烧的半点不剩。

林钽一路飞车回去,路上却没发现半点岑豆的影子,如此心里头的火气更盛,堵在心口无法发泄,车便开得更快,恶性循环之下,把车停在楼下,差点忘了锁就要上楼。

可是林钽却忘了,自己是飞车回来的,而岑豆虽然比他先出来几分钟,也不可能比他先到家里。

林钽拿钥匙的手指都有些发抖,打开门,家里却空荡荡的。客厅,卧室,厨房,甚至厕所,林钽都找了个遍,却仍然没有岑豆的影子,林钽越发心浮气躁。

岑豆在哪儿?是不是和自己生气,所以干脆去找老情人去了?

磨人的想法几乎近似于自虐,让林钽焦躁的同时又给他带来恐慌,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马上就要离开自己,担心自己往后的生命再不完整。

这种复杂的消极情绪一直折磨了林钽几十分钟,以至于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的时候,林钽忽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岑豆进门的时候,就看见林钽直直地站在客厅中央。许是听见自己回来了,那人僵硬地转过身,用一种冰冷恐怖的眼神瞧着自己。

岑豆吓了一跳,后来转念一想,确实是自己做得过火,不该当着外人的面让他下不来台,林钽脾气再好也是个男人,男人都要面子。如此,他生气,她也理解。但是岑豆也不想哄他,毕竟,该生气的是自己。

岑豆想,也许两个人都要冷静一下,或者睡一觉醒来,所有的问题便都不是问题了。

这是岑豆一向的习惯,总觉得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所以无论做什么都是不疾不徐地,仿佛万事都不上心。

岑豆打算冷处理今天的事情,没和林钽打招呼,自顾自地换鞋,然后从林钽身边走过,进卧室,关门。

把自己扔到床上,岑豆觉得自己像是刚干了什么重体力劳动,现在回到床上,已经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整个人的精气都被掏空了。

“睡一觉吧,睡一觉就都好了。”

眼泪缓缓从眼角滑落,无声无息地落到枕头上,然后消失如同从未出现过。

岑豆今天是真的累了,重新用一种视角去审视旧有的信仰,确实很耗费心力。

这个旧有的信仰,自然是指林钽。林钽在岑豆面前一向是体贴周到的,让她以为林钽是和江东完全不一样的人,他会一直包容她尊重她的意愿。不过今天看来,林钽并不如岑豆想象的那般单纯善良,他也会算计她。

认识到这一点,岑豆忍不住把自己与林钽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再次重演,惊恐地发现,原来一路走来,自己都在被林钽半强迫地拉着往前走,走的每一步都是林钽早已安排好的。更可怕的是,自己竟然走的心甘情愿,完全没有一点戒心。

难道是自己有一次看错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唉,忙啊忙。脑子乱的很,我知道下一步的发展,却不知道该怎么写,看来写完这个故事,我需要充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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