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武侠世界中的神医 >武侠世界中的神医

191、谁家玉笛暗飞声

睁开眼睛,李真发现仍然身处大雪山灵鹫宫闭关之处,防御阵更是维持着原状,无人到访。

眯着眼睛回忆片刻刚刚那些幻中幻的经历,一时感慨万分。话说,自从拜入长春谷,这幻境是经历了一次又一次,譬如庄生梦蝶,究竟幻境是庄生还是蝴蝶,很难分清。

就如现在所处的武侠世界,这会不会是蝴蝶而不是庄生呢?

越想越迷惑,穷究世界之尽头,真理之尽头,显然不是当前的他所能达到的高度。

有过刚才的突破提升,这次的闭关显然可以提前结束了。

拿出储物袋,他打算整理整理。手指在触及长春谷弟子令牌时,一股吸力吸住了手指,体内归藏心法自动运转抵抗,体内的内气源源不断被吸入其中。片刻后,弟子令牌忽然大放光芒,光芒裹住李真,瞬间消失。

一阵寒风吹过,卷起片片落雪,盘坐数日的侠客消失,只余一个还在运转的防御阵孤零零呆在原地,伴着李真残留的气息。

“啊——”

莫名被卷走,李真心悸不已,光芒速度极快,脑中莫名冒出一句话:这就是传说中的“光速”?

这个时候,他莫名为自己骄傲,觉得危机时刻还能如此幽默,自己果然不是凡人。

不是凡人的李真在从空中跌落的时候仍然忍不住大声喊叫,如同凡夫俗子,但这喊叫无疑阻止不了高空坠落的加速度,好在归藏心法再次自动运转,形成光罩护住躯体,哪怕重重砸在地上,没入深深的泥土之中,也未受伤。

趴在人形深坑里,李真迟迟未动,心脏嘭嘭嘭直跳,似乎马上就要冲出胸膛,跳出胸腔。

“草,娘希匹。”许久后,他骂出一句脏话,这是向来自诩斯文自诩才子的他难得的一次不顾形象的发泄,是忍不住的惊吓汹涌而出,是积累的浓厚负面情绪的一泻千里。

恶狠狠地冲地上唾了口唾液,从地上爬起来,李真觉得这会自己的修养已经如同田头的懒汉混混。

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好在内气罩起了作用,不至于褴褛裸露。

轻轻跃到地面上,他觉得需要缓缓。

环视周围,处处青松翠柏,气息清新,远处似乎有潺潺的流水声响起。

慢吞吞走到一棵老松下盘坐,李真决定将未完成的整理继续下去,顺便定定心。

呸,明明是想定定心,顺便整理储物袋。

清风徐徐吹来,如无形无色的轻绸软丝兜头罩下,给裸露的皮肤带来柔滑质感。

头顶老松针落如雨,落在头颈,刺痒不已。

远处有笛音隐隐传来,又被风声、松涛声、松针坠落声掩盖。

缓过神来的李真神情愉悦慵懒,斜斜倚着树干,侧耳倾听,欣赏这自然之乐、天籁之音。

手里的玉竹梅花头留青折扇徐徐展开,露出一副芭蕉掩月图,分明是他自己的手迹。呵,这人一如既往的自负!

一只蜜蜂大小的大头蚂蚁爬到膝盖上,被他一弹指,直直飞了出去,在空中翻了数翻许久才落下。那蚂蚁晕头转向,在地上打了个滚,便爬走了。

有时,李真会想,在那些修真有成或仙人的眼中,凡人是否就如同这蚂蚁,不管如何努力,只要体内的力量体系不能升级,生物进化规则不能提升,就弱小的不值一哂,吹口气就能轻易打发掉,更完全没有认真对待的必要。它生也好,死也好,苦也好,乐也好,无须理会。这或许就是更高生物层次的仙人对民间天灾人祸置若罔闻、熟视无睹的原因吧,当然,若是真得有仙人的话。

人之于仙人或许就如蝼蚁之于人,蜉蝣之于人。

摆脱蝼蚁、蜉蝣一般的命运,不正是凡人日思夜想、辗转难眠、上下求索的目标吗?

捻起衣袍上的松针,一一折断,针尖刺着指腹,微痛。

李真决定停止“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去哪儿”的哲学三问,想想实际点的东西,比如吃什么?

有了储物袋,许多东西都已经备齐,比如出门七件事的“柴米油盐酱醋茶”,比如衣服被褥床榻锅碗瓢盆,比如各种手术工具灵丹妙药……当然,也少不了金珠银宝。

从储物袋里拿出小巧玲珑的茶几,将雨过天青色的龙泉官窑茶壶及茶盏放在上面,泡入原随云相赠的高山茶,又拿出几碟或粉红或嫩绿或米白或浅黄的和果子,李真舒服地用起茶歇来。

至于周围是什么环境?他一点也不在意。

没有令汗毛直竖的危机感及压迫感,五感灵敏的他早就判断出这里没有危险。其实做出这样的判断并不难,长春谷的祖师爷总不会让令牌成为伤害弟子的凶器吧?

优哉游哉地喝着灵泉泡的香茗,吃着微甜奶味十足的点心,两眼还能不停欣赏周围的景色。

这里的松柏极高极粗,株株都有三人合抱粗细,显然不同寻常;而空气里的灵气不比长春谷禁地稀薄,想来是秘境了。只不知这秘境是只有弟子令牌的长春谷人才能进入,还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入。若是什么人都能进入,出入口又会在哪里?秘境又会在哪里?

抓抓头,李真表示不想多想,车到山前必有路嘛。

至于担不担心秘境里会不会如同修真小说里写的,到处为了抢夺天材地宝彼此厮杀,他表示只要不是超维天外来客,并不会怕,也无需怕。

就这样,一会拿起茶杯抿上两口,一会摇两下扇子,一会吃块点心,李真如同外出春游的陌上少年,哪怕少了粉嫩杏花,却多了滴翠松柏。

秘境里似乎没有时间的概念,当李真觉得肚子微胀的时候,天色还未改变,不曾变得昏暗,也不曾变得更加明亮,仍然如同春日巳正模样。

不知何时,笛音消失,只余风声、松涛声及松针落地的簌簌声,不过,这显然不在李真关心之列。

就在这时,远远传来一股海洋气息,让人如处银沙碧海,沐浴着椰风烈日。

这气息越来越近,随同而来的是一个身穿银袍头戴玉冠的年轻人,他正飞驰而来。

快速摇了两下扇子,李真直勾勾地盯着对方,这人面色苍白如纸,妙,大妙,定然是身体有病,且这病不会简单,极可能是痼疾!

为什么这么判断呢?咳,对方银袍上的暗纹明明就是银丝织就,能用的起工艺如此高妙的银丝能出身普通吗?这可不是有钱就能穿得上的。再说那玉冠,竟然是整块羊脂玉雕成,虽未镶嵌宝石,仍然价值不菲,李真自觉戴不起。

当然了,价值最大的是对方腰间的笛子,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妙音竹所制,能养气静神,平复情绪。若用其炼器,配合音杀功法,能一战多、群杀,战力斐然。这妙音竹在数千年前的修真界都很珍惜,就不用说现在了。

这样一身装备还面色苍白,说明了什么?自然是说明了这人身怀痼疾,非一般神医可治。

李真搓了搓手指,手好痒,心也好痒,想治病。

银袍男子还未到李真跟前,就踉跄倒地,紧紧咬着嘴唇,在地上翻滚。

李真“唰”收起扇子,插在后颈衣领内,走向来人,边靠近还边喊道:“在下是位神医,兄台是不是发病了?我来看看。”语气难掩兴奋,这可是学了长春谷医术后第一个送上门有痼疾的病人,得之不易!

银袍青年神色痛苦,苍白如纸的脸色已经发青,额头更是布满汗珠,竭尽全力地忍着痛苦,不敢开口,唯恐泄了气。

李真显然看多了类似的情况,三步两步走到跟前,拉起对方的手腕,搭在腕脉上。

皱着眉头,他沉思片刻,又把了把另外一只腕脉,再度沉思,反复几次。

良久后,拿出银针,在银袍青年头上扎了针。

不一会,银袍青年头上就如同刺猬被扎满。

“感觉如何?”李真殷勤地问道,眼里满是渴望。

银袍人才觉得稍微轻松,睁开眼睛,就发现一个容貌平平的男人满眼炽热的盯着自己,顿时黑了脸。

他不渝道:“你是何人?为何如此靠近本座?”

李真不高兴地撇撇嘴:“刚刚给你止住痛苦,就这样的态度回报?你这渣男,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

银袍人顿时大怒,发青的脸上涨得通红,就要开口怒斥李真无礼。

李真猛然拍了下脑袋,讪笑道:“对不住,对不住,这后面一句是比喻,对,只不过是比喻,你不要当真。我的意思是止住你的痛苦,还要被你骂这是不是很不好?”

银袍人的怒气被生生憋了回去,只觉胸口闷痛,偏偏此时走火入魔,无法动手。

“若是平常,非要把这个丑陋的猥琐男人拍成肉酱。”银袍人恨恨地想,眼神冰冷阴森。

李真见病人生气了,不明白一句话怎么就被迁怒,明明做了解释,还救了对方,为什么如此不通情理,就是不感谢自己,也不能用这样痛恨的眼神看自己吧?

以后这人会报复自己,他莫名有种感觉。

后退回古松下,再次盘腿而坐,拿起茶盏猛灌几口,李真觉得有必要压压惊,这银袍人的眼神好恐怖,小生怕怕。

本想多问几句对方的病情,这会竟然开不了口。

武功高强不可怕,可怕就可怕在变态,行为不类常人、思维匪夷所思啊。而眼前这个银袍人绝对是个变态,还是个大变态,他敢用行医多年的经验发誓。

“过来!”

银袍人发现身体酸软,四肢无力,冷冷命令道。

李真四处望望,并未发现他人,这才指着自己的鼻尖惊讶道:“我?你命令我?”

哪怕遇到了令人兴奋的痼疾,想挑战医术,他表示也无法接受对方像命令小太监一样的指使,这人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吧?忽然,他想用这人试法,先试医术,治好对方的痼疾后再挑战对方的武功,将对方捶进深坑,如同捶朱贵一般。

银袍人表示的确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毕竟他若是没命了,用的是“薨”。

从后颈衣领里拿出折扇,李真灵巧地转了几转,比转笔还灵活多变,如同一只蜻蜓在指间翩飞。随后,他“唰”地一声展开扇子,摇了几摇,问道:“我是谁?”

不等银袍人回答,他又道,“陌生人,刚刚止住你痛苦的陌生人。你竟然如此态度对待?匪夷所思,匪夷所思。”说到最后,还摇摇头。

银袍人哑然,他早就习惯了类似对他人的态度,从来未发现问题,没想到今日竟然被一个陌生人捅破了。

恼羞成怒地他喝道:“你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李真目光在他身上游移,戏谑道:“想知道什么,你说了,我才说。”

对面之人在身上游移的目光让银袍人感觉全身犹如蚂蚁爬过,他垂头看了看,这才意识到整个人还趴在地上,哪怕有松软的松针铺垫,却也十分不雅。偏偏对方闲适地靠着树干,喝着香茗,犹如高洁隐士。

这么一对比,银袍人的恼羞成怒便更上一层楼,脸色再次涨红,犹如新娘的红盖头。

李真望着对方双眼里小火炬一般的怒火,心中冷哼:“这人真不识相,都什么时候了,还端着架子。”

于是,他决定给对方一点刺激:“你的这个病我可以治好。”

银袍人愣住了,随后急切道:“你真的能治好?”

李真摇着扇子,做高人模样,淡淡道:“你这功法有缺陷,虽然进境飞快,恢复力强,但却与寿元有损,实则靠透支生命力以提高战力,殊为不智。”

银袍人大惊,忙道:“这你也能治?”

李真微微点头:“能治。若你信任某,某还可以帮你改善功法,彻底祛除根源。”

银袍人低着头沉默片刻道:“在下安飞生,海外人士,久居海岛,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李真笑了,点头道:“你好,你好。在下神医李真,中原人士,人称‘神医’‘小李飞刀’。”这番大言不惭的话也不嫌脸红。

银袍人总觉得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不过事务繁多的他一时却想不起来,只好拱手道:“久仰。”

相关推荐:我的混沌城步剑庭绝色毒医王妃清妾仙朝平安京都仙武狂潮联盟之离谱的设计师熟练度之王塑明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