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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 苦斗(一更)

小人五毒。

炎炎以相害。

天人合一本道。

悲尘世之心曰大。

而道出于易。

易在圣人。

曰明。

惊鸿愁苦悟出“五天儒”三掌,至今尚未用过后两掌。青灯之前,这个老成的少年像是阅尽事实的老人,神情不悲不喜,淡淡道:“我来洛阳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找一个风头正盛的人全力一战,以便日后行走江湖。”

“先生就打算这么走下去吗?”青灯对面,阮生衣低声问道。

惊鸿愁苦揶揄道:“丫头,你好像很有雄心壮志。”

阮生衣脸一红,“先生从哪里看出来我有雄心壮志?我这一生,或许只为找一个人。”

惊鸿愁苦道:“这是一件好事。”

阮生衣惊喜道:“为什么这么说?”

惊鸿愁苦笑道:“大抵吧。凡世之人,或许终其一生都做不到他想做的一件事,更别说一生只做他想做的那件事了。”

阮生衣转而惆怅,“先生有此感悟,是切身体会吗?”

惊鸿愁苦点点头,“这就是我要继续走下去的原因。”

阮生衣哑然一笑,“是。”

“那个人呢?为何值得你寻觅终生?”惊鸿愁苦淡淡一笑,“如果可以。”

阮生衣道:“如果找到他,我一定会跟先生说。”

“好。”惊鸿愁苦答应一声,岔开话道,“昨日未时,我瞧见你带走李长风,以为你会待在他身边,真没料到你会因为听了王公子的话专程来找我。”

现在是初四日子时,初三日未时次战的惨烈之况犹然历历在目,惊鸿愁苦很欣赏那个时候的丫头,动作迅速,行事果断,让人眼前一亮。

阮生衣道:“他没事,就算……那也是花公子待在他身边。”

惊鸿愁苦笑道:“你对李长风很上心。”

阮生衣羞赧起来,迟疑了许久,终于没有隐瞒,诚恳道:“先生,不瞒您说,我很可能会是他的妻子。”

惊鸿愁苦笑道:“那真是要恭喜你,他是个不可多得的少年。”

阮生衣讶道:“先生不说我离经叛道吗?”

惊鸿愁苦摇摇头,“上善者不说离经叛道。”

阮生衣欣然,重重地点了点头。

“只是……”惊鸿愁苦话锋一转,“你要找的那个人,不是李长风吧?”

阮生衣脸色绯红,“长风哥哥爱我,多谢先生关心。初五仙门惊鸿决,我要看到惊呆世人的先生。”

……

唉……

惊鸿愁苦看着阮生衣奔出鹿台,又看着花无双落寞而还,随后跟着景甜儿、意无心等人一道围住花无双问这问那,直到站在神鹿台上也没再瞧见阮生衣的身影,不由得一叹,暗道:她放我鸽子。

“惊鸿兄,是否可以开始了?”薄天游负锟铻剑,端然立于鹿台上,薄唇轻启。

他很期待今日一战,不仅仅是因为对手实力莫测。

阮生衣一去不回,让他既感担忧,也觉惆怅。

追出去的少年不是他,而且也不能是他。

……多么无奈。

惊鸿愁苦极善察言观色,“天游兄,你的心不定。”

薄天游道:“足够应付当下。”

惊鸿愁苦点点头,他能理解薄天游近似于自负的自信,“没想到蓉儿一语成真,你我在此时便碰头。”

薄天游微微一笑,“蓉儿向来有些令人意外的能耐。”

意无心兴奋道:“长生,你看天游哥哥多会夸人!”

陈情道:“刚才人多,我现在问你,你跟桃姐姐咬耳朵,都说了什么?”

意无心道:“什么都没说!”

惊鸿愁苦道:“我今日想与你酣畅淋漓一战,所以决定不用五毒拍碑掌。”

薄天游倒觉得用也无妨,“既是如此,惊鸿兄要用什么掌呢?”

惊鸿愁苦道:“明空月沉!”

“哎呀呀,好险!”景甜儿极为关注薄天游,看到惊鸿愁苦猝然发招,掌势极快,吓得惊叫一声,下意识地扯了扯凌扶摇的衣领。

凌扶摇甩手一拍,训道:“干嘛一惊一乍!”

景甜儿但见有惊无险,拍了拍心口,问道:“师父,你看苦儿多狡诈,这会连番出掌,逼得小道士没法出剑了。”

凌扶摇微叹一口气,恨徒儿笨,却又没奈何。

另一处,聂秀江蹙着眉头,“师父,他的打法是在试探吗?”

任浮沉道:“不是。”

聂秀江便觉得奇怪,心想掌法再快,若是没有实质性的攻击,终究要落入下风,莫不成放出狠话的少年原来平平无奇?

“那他是在做什么?”聂秀江不敢武断,谨慎出言。

任浮沉道:“憋大招。”

惊鸿愁苦要打出“五天儒”第二掌,类似于聂秀江发出“阴阳并流”之招,需要利用“收化运发”蓄势,不同在于,聂秀江还有“怒马凌关”“惊涛拍岸”“斗转星移”等气势十足的过渡招式,而惊鸿愁苦一招一式都无体系,只是快攻。

以上差异导致聂秀江瞧不出惊鸿愁苦在蓄势,却瞒不过任浮沉双眼。

看回鹿台,惊鸿愁苦早已研究过薄天游,布置眼下的战术就是料准薄天游不会先出剑,而他快掌连连,目的自然也不是为了迫使薄天游出不了剑,仅仅是为了放大招时更有余裕,免得被人家一剑截胡,多被动?

“够了。”惊鸿愁苦低声一语,疾向后一掠。

“哇噢!”观楼上发出齐整整的一声惊呼。

原来在惊鸿愁苦抽身后撤时,无数道手掌残影自四面八方拍向薄天游,此招阻敌前进,端的是奇思妙想,若非习惯逃跑的人,恐怕想不出这样的招式。

薄天游一捻剑诀,锟铻剑出鞘,乱斩残影,抬头时,见惊鸿愁苦斜向一跃,浮空趺坐,气态非凡,有仙风道骨之姿。

“天人大悲掌!”惊鸿愁苦双掌一拍,无数分身化影,沉沉压下。

所谓明空月沉,或便在此。

景甜儿看得双眼发直,喃喃道:“师父,苦儿好像比我强哎。”

凌扶摇想起刚入洛阳时痛扁惊鸿愁苦的光景,暗暗有些惭愧,笑道:“如果不放水,他极有可能是你打不过的少年之一。”

“天游小子偏偏也比你强。”凌扶摇故意刺激爱徒。

景甜儿恼道:“哎呀,强就强嘛,不要说出来呀。”

“来了。”凌扶摇压低声音。

忽然的压抑。

天地萧索,独行不见故人。

一种难以言说的压抑气氛。满座觉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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