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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短促,响了一半戛然而止,像一只叫得正欢的鸭子,被人突然捏住了脖子。外面恢复了寂静,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有什么动静。

如果真的如刘选所说,“护罩”能够阻隔一切,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那么那些仿真机器人就无法和他们汇合了,这倒是一个麻烦。

关客走上前去,伸手探出。他要感受一下护罩的存在。他的手很快碰到了阻碍。 接触的地方很光滑,像是玻璃的触感,但没有那么硬。

关客向前按了按,按不进去。他一点一点加大力量,他要试试护罩有多硬。快要使出全身力气的时候,罩壁才陷下去一点。像是陷在融化的玻璃水里,且比玻璃水还要粘稠。

关客的指尖瞬间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弹力,他的手被弹了出来。

刘选本来懊丧的脸,又重新变得得意,“怎么样,我的本领不赖吧。”

关客笑着说道:“是不赖。”

在“金刚护罩”的保护下,关客不必考虑安全的问题。既然走不出去,他们几个人就还得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爱丽丝他们重新支起自己的小帐篷,在空地上像一朵朵开放的靛青色大花。

关客看着大家默默忙碌的景象,心里很感激他们一直以来的支持。危险和死亡常常降临在他的身边,大家不是不明白,但他们仍然愿意跟随保护。不管他们的目的为何,这都值得关客感激。

小队伍里少了一群人。仿真机器人还在外面。她们进不来,要有很长一段时间呆在外面了。关客的目光向外面搜寻,没看到她们的身影。

仿真机器人的类别不一,脑芯片大同小异,身体结构却是天差地别。特别是服侍人的仿真机器,为了让购买者的体验不差,她们的身体构建得和真人相差无几。她们不但有皮肤,而且皮肤会比常人的更加光滑;她们也会流血,但流出的不是红色的血,而是蓝色的。

值得庆幸的是,这群投奔而来的仿真机器人,不是改进过后的,她们像是盼月的复刻版本,没有肌肉,没有血液,只在金属骨骼的外面蒙上了一层光滑表皮。

她们的战斗力十分强悍,也难怪能逃过城市治安者的追捕。换做是改良过后的仿真机器人,光是流血都能流死。没人考虑过机器人会受伤,如果坏了,购买者通常考虑的是换一台,而不是维修,因为维修的价格很高,还不如再买一台。所以市场上很少有人售卖蓝血,即使有,也是在黑市里偷偷卖的。

落博尔特不再向外贩卖无血的机器人,有着蓝色血液的仿真人正逐步占据市场,他们打算回收第一批无血的仿真机器人,然而到目前为止,一台也没有回收上来。

首批的仿真机器人,脑芯片上的某段程序出了问题,致使她们的行为异常,多有背叛主人的事情发生。等到落博尔特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购买者不是被杀,就是伤势严重。要不是买的人都是财大气粗的人,身边的武装力量不弱,恐怕要死一大片,那时候上流社会就要重新洗牌了。

关客曾在途中观察过,这群投奔的机器人中,有很多人受了伤。她们光滑的皮肤翻开,露出了里面森冷的金属骨骼。关客由此明白,她们是落博尔特的早先产品,战斗力不俗,同时也不容易报废。外面危机重重,相信她们能应付得过来。

爱丽丝几人搭帐篷的速度和他们拆帐篷的速度一样快,不多时他们就收拾妥当。大家都对刘选的“护罩”很好奇,因为以前从来没见过。他们聚在边缘,有的又摸又跳的,很兴奋,倒看不出大战来临的感觉。

关客不禁摇了摇头,也不知他们是傻还是心大,竟然不想着逃跑。他可不愿加入这群又蹦又跳的人里,略微看了看,回到了雪儿的帐篷里。

莎娃和护罩“亲密接触”了半天,才依依不舍地坐到了篝火旁。帕兰和往日一样,在空地足够大的地方,生起了一堆火。他拿起他的大瓷缸,开始煮鸡蛋。

爱丽丝的怒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消了,仍和帕兰有说有笑的。她说的时候多,帕兰说的时候少。总的来说,篝火晚会和先前并没多大的区别。

关客进帐篷里的时候,发现盼月已经回来了。她给雪儿重新换了纱布,因为肩膀处的纱布上没看见血。她已经依照雪儿的习惯,里面的小板凳上放着台灯。

橘黄色的光芒明暗不定,只能照亮床头的部分区域,其他的部分则笼罩在阴影里。

盼月站在雪儿身旁,一半在阴影中,一半在橘黄色的灯光里。她的左边侧脸泛着温暖的橘光,勾勒出的曲线柔和优美。她的眼睛明亮,像天上发光的星星。

关客不愿长时间地注视她,移开目光望向雪儿。她的脸色还是蜡白。自被“琼”扎了几刀后,她还未醒来过。

“她什么时候会醒?”

“不知道。”

盼月从不撒谎,她说“不知道”不是“不知道”,她无法预测雪儿醒来的时间。

雪儿不醒,关客就是团队的暂代领导人。他再次拿起那本《组织行为》,同时打了一个哈欠。一位领导者要掌握这么多技能,他实在不想干。书看了一点儿,多数能理解,只有极少的词汇有些晦涩。正如雪儿所说,只要逐字逐句去读,是没有阅读难度的。

关客看了几页,总算搞明白了一件事:当领导的首先要搞明白的就是人事。再看几页,困意上涌,他把书本合起,准备趴着小睡一会儿。他希望雪儿能快点好起来,自己实在不是个合格的领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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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帐篷里,人挤着人,人挨着人,就是没人说话。每个人的扮相都很酷,短发显得精悍,墨镜漆黑,西装笔挺,皮鞋锃亮,但所有人都是沉默的,他们像一个个不能开口的哑巴。

人太多了,里面的空气似乎都停止了流动。

诡异的沉默持续了很长时间,中间的一个西装男子突然动了动胳膊。

“让开一点儿,太挤了。”那男子说。

墙角落里那个圆桶形器皿前,曾经和人对峙过的另一名西装男子,转身望向开口说话的人。

“你去了哪里?”

先开口的西装男子咧嘴而笑:“你管不着。”

“你要是再这种态度的话,你下下周的牛奶与咖啡也没了。”

中间的男子退让了:“好吧,我告诉你还不行嘛。我去营地那边看了看,发现进不去了。”

墙角的男子再次发出了警告:“我说过了很多次,你要去哪里,首先需要跟我说一声。不报备私自行动,是要受到严厉惩罚的。”

中间的男子耸肩,歪着头:“我只是想尽一份力。”他虽看不到墙角的西装男子是怎样的表情,但也能想象出,他的脸色肯定不好看。

墙角的男子怀疑地望过去:“你别把事情搞砸了,我就谢天谢地了。”

中间男子的手伸开,拨拉开两边的人,向着里面挤去。

“你为什么每次都要换一个人?”

挤过来的男子裂开嘴巴笑着,说:“老是用同一个人,会腻的。”

墙角的男子指着对面,说:“你要是上他的身,就不用挤过来了。”

“你可以把这些人都遣散了,这样不更省事吗?纠正一点,请不要用上身这样的词,我不是鬼。”

“我要是把人遣散了,你肯定把器皿砸了。”

“不会的。你不是说,我离开了器皿就会死吗?我干嘛那么傻,自己要自己的小命?”

“那可不一定。像你这样奇怪的人,做出奇怪的事,实属正常。”

“奇怪的人。”慢慢挤过来的男子轻笑了一声,“我喜欢这个称呼,这可比‘上身’好听多了,以后就这么叫吧。”

“我想,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多次重申的,尽管我很讨厌,但必须要做。你的瘦小身体必须时时刻刻泡在培养液里,一旦离开,就像鱼离开了水一样,会死的。”

“我知道,我离开不了玻璃桶,也不会砸了它,你大可放心的把人调走。我提这个建议也是为你好。这么多人挤在一块儿,你不难道嫌闷吗?”

“不闷,一点儿也不闷。”

走过来的男子突然不笑了,两只手突然掐住了墙角男子的脖子,太阳穴上青筋凸起:“我让你把人撤掉,你听到没有?”

墙角男子的脸因喘不过气来而憋得通红,他艰难地说:“你就是杀了我也没有用,你还会少一个谈话的对象。”

气急败坏的男子将他掼在墙上,拳头如雨点般落在对方的脸和肚子上。

墙角男子滑倒在地,口鼻里溢出鲜血,脸上也是血糊糊的一团。他气息奄奄,视野里蹲下的那张脸都是模糊的。

“我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你。”蹲下的人说。

“那为什么还留我一口气?”

“我怕新换上来的人,没有你这么有趣。”

“你还是杀死我的好,我并不觉得自己很有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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