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芷去了后台，看着正站在红姑娘身后的影儿，红姑娘正在训斥她。
“唱的什么鬼东西，我都跟不上了，你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是你代唱么？”
她的手指直接戳在了影儿的脑门上，尖锐的直接戳破了她并不精致的皮肤。
“姑娘，是你忘了词，我，我没有……”
“狡辩，你还在狡辩，要是没有我，谁会搭理你，一个丑女！”
这话一出，影儿便沉默了。
影儿不出声，就真的像个影子，沈白芷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她的脸，她倒是不丑，只是很胖，身子也很壮，若是平实人家有这么个姑娘必然好嫁出去，能干活好生养。
可若是在青楼，这便是丑了。
沈白芷仔细看着她满月脸，想着一套减肥计划，还有她的面容确实不够精致。
几乎在看到她的瞬间，就为影儿量身订造了一套改头换面的私人订制。
只是她现在还不能说，只看着那红姑娘打翻了影儿递过来的汤汤水水。
滚烫的汤汁淋在影儿的头发上身上，她抖着手臂跪在地上，想要请求红姑娘绕过她。
“我看着你就倒胃口！出去跪着。”
沈白芷适时从门口出来，在她动脚踹影儿之间，将她从红姑娘的脚下拉了出来。
“红姑娘息怒，这好好的一个丫头让你打的她亲妈都快不认识了。”
红姑娘长的确实很美，她的眉宇之间见风雅，可惜如今狰狞的面容，影响了她的气质。
因为沈白芷是一身男子装扮，虽然穿着素衣，可她眉间点朱砂，面上扑雪，身上熏着绮罗香，那一处都在告诉红姑娘，她只是出门低调而已。
“这位公子，你若可怜她，便买了她去，否则我教训自己的奴婢您倒是管不着呢。”
她这话还是带着三分火气，沈白芷听得出来却笑嘻嘻地回应了声。
“我正是来买她的回去的。这姑娘皮糙肉厚，体格敦实，正适合带回家里给我挡风。”
啊？
挡风？红姑娘愣了片刻，看向沈白芷的目光有些迟疑，也许是她的话让红姑娘怀疑了她的身份。
“挡风？为何不买屏风？”
沈白芷哈哈笑起来，“我爹说，这驭人可比驭物有趣多了。这人能走能动，比那一件死物好玩多了。”
红姑娘自然没听过这般说法，可是一个人比一个屏风那个更贵？
“上等屏风有价无市，去年波斯进贡琉璃屏风咱们只得一眼，满堂华彩，可我爹说那东西太阳下热，寒暑天冷，不如人冬暖夏凉，更加有趣。”
沈白芷说了许多，忽然转头看向红姑娘。“我讲了许多，你到底是卖还是不卖？”
红姑娘瞥了眼影子，“不卖，这是我妹妹！”
呵？这个时候倒是姐妹情深了。
“我倒是觉得，你该卖了她。否则她总有一日会超过你。”
沈白芷说完这话多看了眼面前的影儿，然后从她面前路过了的时候悄悄将手上的纸团塞在了她的手上。
沈白芷站在约定的地方，她觉得自己特别的坏，好像在引别人家姑娘的野汉子，藏在阴暗处，用美食将人家一点点的挖走。
只不过，到了最后做决定，其实还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