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现在20岁...出来就三十五了...”孔卓有点别扭地说。秦湛说，“有志不在年高，怕什么？”
孔卓攥了下洋娃娃，她抬头紧紧抿着嘴巴，“你说的是真的吗？”秦湛点头，“你有狂躁症，要好好配合医生吃药，还有，改掉一身戾气，你要学好。”
我见秦湛居然神奇地使孔卓一反常态变得温顺多了，真的很惊奇，我看着孔卓，“你居然才二十岁，这么年轻！这多好的机会啊，你可别因为任性就把自己的未来糟蹋了啊！”
女人低着头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看着秦湛，“我、我会改的！我要争取减刑！那你要说话算话！”
秦湛拿出名片，“到时候去找我。”孔卓双手有点发抖地接了，她最后红着眼眶问了句，“我是好人吗？”
“你是。”
秦湛很认真地点头。
从白泽监狱出来我对秦湛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要是我面对孔卓那样难搞的狂躁症肯定要心累抓狂了，但他居然用了三天时间搞定！
但秦湛并没有多骄傲，他说还要看未来三个月孔卓的表现，如果后者冥顽不灵，他还得再另作他法。
事实证明，孔卓是一个良心未泯的好人，一个月后孟文玉告诉我们孔卓真的开始努力改好了。当然这是后话。
十一月中旬了，天越来越冷。白鹤工作室不管早餐和住宿的，每天迎着顶头风上班都能被冻哭。
这天中午我正在电脑前工作，张子云大包小包提了一堆东西进来，他旁边一个半秃顶的中年人手里拿了只鸳鸯锅盆，这就是秦湛的司机老赵，也可以说是白鹤的管家了。
“吃火锅咯！”张子云大声吆喝。
“好啊！好啊！”
我一听就兴奋地蹦了起来，忙拍手赞成。
因为考虑到咱家那位弱柳扶风的大爷骨伤未愈不能吃辣，所以他们就买了鸳鸯锅。
张子云和老赵把东西拿到厨房就忙活开了，阵阵辣乎乎的香气若有若无地飘过来，把我馋到不行。
过了一会儿张子云叫道，“小馋猫过来！火锅好了！”
我急不可耐地奔向厨房，只见一张大圆桌被各种食材摆得满满当当，正中就是红白相间的鸳鸯锅，红汤上面滚着辣椒，白汤跳着菌菇，香气四溢。
老赵还用蒜粒，香油，白醋，辣酱调了蘸碟，他乐呵呵地道:“这天气吃火锅可热乎哩！”张子云又拿出几罐黑啤来。
“下雨了。”我看着窗外有滴滴答答的雨点飞溅到玻璃上。
老赵搅拌了下沸腾的汤底，“子云，叫秦湛来吃饭吧。”
张子云应了一声，但出去没多久就踅返回来:“来生意了。”他有点心烦地抱怨，“这人进来就说找秦湛，还偏偏挑在饭点。”
无奈，我们只好在大厅等着，等了十分钟，一个中年妇女从二楼下来哭哭啼啼地无视我们掩面而去。张子云赶紧跳起来去叫秦湛。二楼台阶不多，后者为了锻炼左腿也没图方便挪到楼下办公。
窗外飘着小雨，窗内吃着火锅喝着啤酒，人生的幸福，莫过于此吧。
“欺负我现在不能吃辣，你们就馋我吧！”秦湛无奈地把一碟莴笋叶倒进清汤锅里，一脸不爽。
张子云夹着一片沾满厚厚辣酱滋滋冒油的肥牛故意在他面前晃了下，贱兮兮地感叹，“哎呀，吃火锅没有辣椒的人太惨了！”
“我现在想把你涮进火锅里！”
秦湛捞出一筷子旱藕粉丝叹气。我笑着说，“等秦医生腿好了我们再吃火锅，到时候就让张大哥吃白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