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总，新年好。”
“新年好。”
“谢谢副总，新年好。”
“好。”
新年第一天开工，慕杉给自己负责的部门发开工红包，其余则是让各个部门经理包办，一路走来均是欢声笑语与祝福，个个嘴上抹了蜜似的。
屁股才坐位置上，那头米兰抱着文件匆匆而来：“大嫂，您去开会吧，老大出去了。”
慕杉拿起文件的手一顿：“这大清早他去哪里？今天是新年第一天上班，能有什么事他不在？”
米兰有苦难言，老大交代过不能说啊，她抿唇好一会才道：“好像是海外的项目进度有调整吧，我都不知道老大不在，刚找不到人才打电话给江南问的。”
慕杉闻言，也没多想，直接站起来：“那走吧。”
她已经习惯，又不是第一次开会。
岂料这一回，出了点差错。
一切井然有序进行，跟在顾廷深身边慕杉耳濡目染对他们所提的项目多少了解一二，再者有米兰在身边，处理起来得心应手。
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事么？”早会即将结束，慕杉随口一问，若是没有那就散会。
一道苍老的声音：“有一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慕杉抬眸看去，是位看着五十出头的男人，姓吴，在顾氏大约是属于元老级别的人物。
她盖上手里的文件，“请说。”
吴高管道：“今年新年开工第一天，顾总去哪里了？”
原来是找顾廷深，慕杉斜眼一下米兰，后者立马会意，按照之前的话又解释一遍。
不料，吴高管根本不听解释，反而很严肃的道：“身为一个公司的老总，不务正业，今天是什么日子居然不在场，表明了心思不在公司，以前就不说了，新年时爆出来的绯闻让我们十分的不满意，他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们公司股市动荡得有多厉害？”
慕杉默默挑眉，看着他，这是要管私事？
她沉默几秒，没搭话，另一位王经理也忍不住开口附和道：“是啊，副总，您来公司上班不错，各方面都很好，我们不是在怪您，只是顾总向来肆意妄为惯了，顾董在时还好，如今不在，瞧瞧，平时在公司根本找不到顾总的人影。”
米兰看向慕杉，小眼神特有戏，仿佛在问她自己可不可以替她回答，慕杉懂，精致的眉峰挑起，米兰立马道。
“各位稍安勿躁，是这样，顾总并不是不管公司，而是在准备大力拓展海外市场这一块，所以公司由副总坐镇，平时见到顾总的影子会少些，这并不妨碍公司的发展。”
吴高管直接炸了：“这么大的事情从来没有听顾总跟我们董事会商量过。”
众人均窃窃私语。
慕杉眉心下沉，快速浏览了一下最近几个月的财务报告，一切安好啊，不像是有所下滑的样子，怎么那么急他们？
“具体计划还没有定下，事关公司，顾总肯定会跟大家商量，如今只是去看看形势，各位放心。”
她再抬眸看向吴高管：“吴高管，稍安勿躁。”
“那也不行！虽然顾董现在把公司交给顾总管理，但是有些事情说不清道不明，一句话不吭就瞒着我们去做，这么大一个公司像话吗？”
慕杉蹙眉，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她定定的看着他，语气漫不经心：“吴高管，那依照您的意思是……”
“先做人再做事，顾总家里出了事情对公司影响不好，所以我们要求顾总还公司一个清净之地！”
此时慕杉心里大概有谱，表面上仍是风轻云淡，一副小白的样子：“我不太明白，怎么还？”
米兰亦是好奇，“吴高管，还请您细说。”
吴高管脸色有点挂不住，因为此刻太多人看着他静等下文，慕杉的反应出乎人意料之外，太平静。
“听说顾总有个私生女。”不说也得说，这句话最终在众目睽睽下跳出，那一刻起，整间会议室跟冰窖似的冷，无人敢说一句话。
慕杉面无表情转着手里的笔，眼睛里幽深一片，漆黑如墨，不见一丝光亮，仿佛是个无底深渊，将人的心神死死吸住。
一个挨着一个看去，没人敢与她对视，似那从地狱爬出的厉鬼带着深深的煞气与冰冷，浑身透着死亡的气息。
吴高管当场回神，心里嘀咕，这回怕是捅了马蜂窝，这位慕杉看来是个人物，这气场比起顾廷深不逊色半分。
“哦，私生女啊。”慕杉拉长声音，似笑非笑道：“原来是这样，所以吴高管的意思是……”
“尽快解决这件事情，否则董事会有权利撤销顾总在公司一切职位！”
慕杉眯眸：“这不是家事？”
吴高管振振有词：“身为一个总裁，每天被无数人盯着，没有家事，更没有隐私！”
“那你找他说去，跟我说有什么用？”慕杉淡定甩锅。
“副总你是什么身份？！”
慕杉抿唇不语，几秒后跳过这个话题：“还有其他的事么？”
米兰看过去，不少人纷纷摇头：“没有了没有了。”
慕杉：“散会。”
“副总！”吴高管并不死心。
慕杉不知何原因脾气顿时上来，她抬手将文件甩在桌上，大步流星走到他面前，冷怒。
“看来吴高管对顾总家里的事情很感兴趣，要不要去顾宅坐坐深入了解一番？你在公司是元老没错，可也要有个度，回去告诉那个人，想要进顾家的门自己去找顾廷深说话，别烦我！”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吴高管是受人之托。
果不其然，吴高管被慕杉这么一怼，脸色尴尬，甚至十分难看：“你……”
慕杉懒得理她，转身就出了会议室。
剩下不少人愕然，面面相觑，心下感叹未来太太看起来脾气不太好嘛，之前都是装的吧？
“大嫂，您没事吧？”米兰姗姗来迟，其实是处理刚才慕杉留下的尾巴，尽管大家都是人精，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但就怕有人不怕死。
慕杉坐在位置上出神。
米兰又唤了一声：“大嫂？”
“没事。”慕杉这会儿皱眉，小腹传来阵阵酸痛，回答她的话：“大概就是例假快来了，脾气有点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