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骁看着安凉把粥喝完，挑眉：“还要么？”
安凉摇头：“吃饱了。”
楚骁把碗勺放下，转头看安凉：“我有事要跟你说。”
“说吧。”安凉伸手抓了一个梨子，梨大手小，显得指头纤细欲折。
楚骁摊开手，手上放了一张纸条，安凉看了一眼，上面写着一串号码，还有一个地址。
她把那张纸条拿起来，上面的字迹很娟秀，像是女人的笔迹，抬头看楚骁：“有女人想约你？”
楚骁愣了一下，压低声音：“对，有人要约我。”
安凉也压低声音，凑到楚骁面前，兴致勃勃：“谁家姑娘啊？好不好看？跟我比怎么样？”
楚骁弯唇，抬手敲在等着听答案的安凉头上：“脑子进毒了？什么约不约的？”看安凉吃痛缩回去，才再开口，“这个纸条是和解药一起给我的，上面的地址我派人去看了，是那个被你打伤的清洁工的住址。”
安凉挑眉：“我以为你早就把那个清洁工的背景调查清楚了。”
“她的身份被处理过，我这边技术跟不上，所以查不到。”楚骁坦然，“不过对方隐瞒她的身份并不是想隐瞒我们，或者说，并不是想永久性地隐瞒。”
安凉很快就明白楚骁的意思：“就像打游戏一样，打通关卡，就能拿到下一关的线索。”她停下来思考了一会，又问，“你查到什么了么？”
楚骁点头：“通过这个真住址，赫禾他们从邻居那里打听到，这个女人以前是和风律师事务所的律师。”
“律师？”安凉吃惊，“现在做清洁工？”
“六年前，她辞职了。最近一年才再青川高中就职。据她以前的同事说，她辞职和她的儿子有关，具体怎么回事他们不清楚，只知道她的儿子平时学习就不好，是成田高中有名的不良少年。”
六年前。成田高中。不良少年。
安凉抿了一下唇角，明白这个清洁工身上的线索指向的是什么事情了。
“她应该很恨我。”安凉看着手上的梨子，光洁的表面诱人想象咬开它以后迸发出的香甜，“对于她而言，是我害死她的儿子的。”眼底悄悄爬上一丝希望，“如果是这样，她这么恨我，那天晚上她就有理由故意刺激我，我听到的那些话，不是我自己想象出来的，对不对？”
她的话尾微微扬起，可见投入了很多希望。
楚骁看着她期待的样子，沉默了一会，才开口：“安凉，那个清洁工不会说话。医生验过她声带的伤，她在很久之前就失声了。”
胖胖的梨子从安凉指尖滚下来，一路滚到床边，砰地一声砸在地上。
所以，还是她的想象。
安凉垂下眼睫，掩去转瞬即逝的失望，弯腰趴在床边，冲滚远了的梨子抓了抓手：“我的梨子……”目光悠悠落在楚骁身上，无视地敦促他帮她捡回来。
楚骁嫌弃地皱眉，但还是俯下身，把那个梨子拾起来，递给安凉，安凉伸手去接，却和楚骁的手擦身而过，后者扬高，把梨放在她的头顶，语气慵懒：“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