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安凉那个时候根本就不在那个废弃的实验楼！当时我就在她的隔壁教室，在准备全国奥赛，我看到她了，但是她好像没有注意到我。当年警察来调查我没有说是因为我当时就有轻微的毒瘾了，有人在那时用这个要挟我，我没办法啊，只能作伪证了。”
“安凉真的挺倒霉的，当时跟我在一起的还有孟姿琳，她应该也看见安凉了。但是偏偏是孟姿琳，换一个人也许都不会说假话，要置安凉于死地，说当时并没有看见安凉……”
“她本来就和安凉不和嘛！也不知道这两个女生是怎么回事，之前好得像孪生姐妹似的，后来说翻脸就翻脸了……”
程鹤捏着那包白粉，很是兴奋，也不怕楚骁了，嘴皮子翻飞，眼看就要把话题扯远了。
楚骁微微偏头，看着程鹤，眼眸深邃，根本看不穿他的情绪：“你是说……我妹妹出事的时候，安凉不在现场。”
程鹤突然对上楚骁的目光，下意识打了一个冷颤，刚刚的兴奋劲削掉大半截，语气也不似刚才那么斩钉截铁：“嗯……对，对啊……”
“你是说，安凉和我妹妹的事情毫无关系？”
楚骁收回目光，唇边留着浅浅的冷笑。
程鹤吞了一口口水，刚要点头，楚骁又一次看过来，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他准备好的说辞生生倒流回肚子里。
冥冥中的感觉告诉他，他要是再坚持现在的说法，他今天就别想活着下这辆车了。
似是看穿他的犹豫，楚骁的声音适时响起，压断了他最后的一根稻草。
“最后一次，给你说实话的机会。想好，我说了，我很早就调查过你。”
程鹤本就溃散的心神被楚骁不紧不慢的话语打得更加不成军，捏了捏手里的袋子，好不容易稳住了一些心神。
深吸了一口气。
做出决定。
“我……说谎了。”
楚骁唇角弯了弯，把烟放在唇角叼着，靠在椅背上。
眼睫半垂，看着窗外。
这副吊儿郎当的慵懒样儿，程鹤在学校的时候也见过，只是，经年已过，曾经楚骁身上只有漫不经心的不羁邪气，现在却又沉淀了不少内敛稳重的气场。
更让人觉得他高高在上了。
“安凉答应给你什么？”
似是叹息一般的声音，程鹤一开始都没听清，半天才反应过来。
底下头，声音小得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二十万。”
“二十万。”楚骁带着笑音重复了一遍。
程鹤又开始抖起来，因为他从楚骁的笑意里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车厢内静下来。
良久，才听见楚骁的声音响起。
“滚吧。”
程鹤抬起头，看着楚骁，没有动。
楚骁侧头，唇畔带着露骨的嘲讽笑意：“那包东西是你的了。”
程鹤还是不动。
楚骁微微皱起眉，坐直身子，好整以暇地看着程鹤，无声地质问他为什么还不离开。
“下了车……你会派人跟着我，然后把我做掉……”程鹤的声音发抖，但思路很清晰，目光也抬起来，看着楚骁，涉及生死，他就算怕也得拼一下，“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