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凉看看男人伸过来的手，又把目光落在男人比女人还艳丽的面容上，眉眼似有笑意，声音却漠然：“跟踪我的是你的人？”
楚河眸光明灭了一下，手指搓了搓，直起身，不回答安凉，反而看向楚骁：“又不舍得了？”
安凉见男人不理她，也不纠缠，低下头，闭着眼缓疼。
楚骁唇角勾着，眼里是讳莫如深的笑意，没有回答楚河的问题。
楚河也笑，这一笑将他本就有些偏女性化的外貌特征展现无余，这个样子，拍下来在P个假发套，就是一张标准的网红照片。
“骁儿，你到底怎么想的？每次局都是你设的，结果，大家都因为你忙活起来了，你反而打退堂鼓了……”楚河微微眯眼，笑意嘲讽，“英雄救美这种戏码玩一次两次就够了，总玩，就像侮辱人家小姑娘的智商似的……”
楚骁眸光冷了冷，笑意却保持得很好。
依旧是沉默。
没人会对正在演戏的戏子说话，这是对戏子的尊重。
楚河感觉到楚骁放任他，是在看他的好戏，嗤嗤笑了笑，目光流转，定在安凉身上。
“现在我要回答你刚才的问题，跟踪你的人的确是我的人，但是……”楚河慢慢蹲下身，对于一个男人来讲过于妩媚的眼睛装下安凉的样子，“我是楚骁的人。所以……你明白了么？”
安凉看着他那张妖冶的脸，鼻间充盈着他身上的香水味。
有些厌恶，但还是笑了笑：“不明白。”
楚河怔了一下，旋即低头笑笑：“安小姐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不明白，你是要从我这儿套更多的信息吧？”
安凉挑眉，男人这么想确实是误会她了。
她都不想从楚骁口中套话出来，更何况是一个她才见过一次面的陌生人。
她的确就是不明白，如果他真的是楚骁的人，个性如此讨厌，怎么还没被楚骁干掉。
楚河看安凉对他的态度和楚骁对他差不多，心里浮上一层暴戾，但是他掩饰得很好。
笑意一浓，什么恨啊，怨啊，便看不见了。
“几天前，安小姐碰到了三个心怀不轨的男人，对不对？”
安凉一愣。
楚河笑：“骁儿救了你，对不对？”
安凉垂下眸，大概知道这个男人要说什么了。
安凉这个反应让楚河心情稍微好了一些，抬眸，带着挑衅的目光在绷着下颚，目视前方的楚骁身上转转。
最终，悠悠回来，放在安凉素净的小脸上：“在这之前，他带走了一个女人，对不对？”声音压低了些，像是要告诉安凉一件极其见不得人的事情，“你说……这件事怎么就这么巧？刚好就在楚骁离开的那段时间，那群男人出现了，然后就在事情即将发生的时候，楚骁就回来了？诶……你后来还在电视台见过那个女人么？听说在你出事附近的一个废品厂找到了一具面容被刮花的女尸……会不会是有人在卸磨杀驴呢？”
男人说完，小巷里突然静下来，巷子外，街上的喧嚣突然放大了好几倍，砸在安凉的耳畔。
喧嚣太吵，把她的五感全部占据了。
良久。
她什么也想不了，什么也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