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劳大夫费心。”陈素锦微一点头，举止很是端庄。
“赵姨娘，若不放心交给下人，便由你为凌湘上药罢，也知道轻重些，省得她受罪。”
“凌湘，大夫方才叮嘱过要戒骄戒躁，为了伤势尽早恢复，你可要敛一敛性子了。”
待大夫离开前厅之后，陈素锦又多交代了两句，处事也算得上细致周全了。
“是，夫人，多谢夫人体谅。”赵姨娘一面说着话，一面朝着随行的倩蕊使了个眼色。
倩蕊跟在赵姨娘身边多年，自然伶俐，她稍一会意便麻利地将大夫留下的烫伤药拿给了赵姨娘。
又过了一阵，在慕凌湘一声接着一声吃痛的哼叫声中，赵姨娘总算是为她手上和脸上的伤上好了药。
“母亲，您也听见了，女儿的手......您若不严惩慕凌芷，女儿如何能戒骄戒躁、静音养伤啊！”
慕凌湘还是没有放弃给慕凌芷安上莫须有的罪名，如今疼痛得以缓解，她就更有心思较劲了。
“你说是凌芷伤了你，可有证据？事情原委又是如何？”陈素锦沉声问道。
“女儿手上的伤难道还算不得证据？母亲，莫非您也要同长姐一般，有意维护慕凌芷么？”
慕凌湘本就有些口无遮拦，再加上她料定陈素锦不会过分苛责有伤在身的她，说起话来也就愈发没有顾忌了。
“三小姐，不可胡言！”赵姨娘担心慕凌湘再生事端、得不偿失，于是稍作提醒。
“既是双方都有错，理应一并处罚，不过，念在你已经吃了苦头，我便不与你追究。”
“今日之事，说到底也是你们言行有失、性情不稳所致，凌沅、凌芷、凌霁，你们各自将慕家祖训抄写百遍，三日之内送来芳华苑。”
陈素锦不想把事情闹大，故有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省得慕凌芷再牵扯上无妄之灾。
“母亲！慕凌芷分明是有意伤人，您怎可......”
“怎可如何？你当真要让府里上下都知道你烫伤了手，日后还有可能会留有疤痕？”陈素锦打断了慕凌湘尚未说完的话，冷声问道。
“不......不要，不可以说出去......”慕凌湘果然很看重自己的名声。
若是她被烫伤之事传了出去，只怕以后还会误了她的终身大事。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今后府里的小姐少爷一律不许再进厨房，如有违抗，必定严惩！”陈素锦厉声说道。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媳妇却一心只想着草草了结，看来，我这个老太婆确是不管事了！”
就在事情即将落定之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了一声稍有些苍老的女声。
紧接着，鲜少出福清苑的老夫人燕淑华就在丫鬟的搀扶下，缓步迈进了汀兰苑前厅的门槛。
“母亲......”陈素锦没料到燕淑华会在这个当口出现，自然是有些诧异的。
“祖母！祖母，您可一定要为凌湘做主啊！”燕淑华来得恰到好处，慕凌湘仗着自己颇得燕淑华疼爱，当即便显出了一副可怜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