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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很烫,这次烧得很厉害啊。”骆尘净挺直了身体,他带来的那片温热随他离去,我的额头又暴露在寒冷中,凉嗖嗖的小风一吹,让我不由的打了个冷战。

骆尘净用手一摸他的额头,又看了看我的额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妥,微红象一点点晕开的粉色胭脂,慢慢浸染了他白皙如玉的脸宠:“杜小姐,对不起,我失礼了,失礼了,我只是有些。。。”

“只是有些着急,我知道的。走这么半日了,咱们快到了么?”我接过他的话茬,将话题转移掉,掩掉了他的尴尬。

骆尘净见我如此做为,也很快恢复了平常那儒雅的模样:“快了,再有小半个时辰吧。”

“唔,那咱们快点赶路吧,坐车有些累。”我慢慢的拽着被子,把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

骆尘净嘱咐我道:“坐好了,千万别再碰着了。”

我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揉了揉额头,骆尘净轻笑一声,转身去了,从外面放下车帘,又小心的把缝隙掩好,这才又上了路。

我不太习惯与别人接触,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中,静坐在那扇雕花窗下,孤独着时光,寂寞着流年。

没有人来亲近我,没有人来关怀我,而我,也习惯了与别人保持着距离。

看上去我似乎没在乎过什么,娘亲的生死别离,四哥的不告而别,我都在沉默中静静接受了。

尖酸刻薄的七姐曾嘲讽的和我叫过冷人,挖苦我没有感情,薄情寡义,我扭转头,把眼光投向那高旷宽阔的湛湛青天,留给七姐的是个冷如冰霜的背影。

我没有感情么?我寡薄情寡义么?

没有感情,是因为我能给予感情的人已经舍我而去。

薄情寡义,是为了不想再留给别人舍下我的机会。

我以为我已经习惯了独对寒冷孤寂,可骆尘净吹拂在我脸的那缕暖暖气息,却让我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想要抓住这片刻的温暖。

我看着眼前这个瘦如干柴的男人,怎么也不能把他与所谓的“仙家”联系在一起。

仙家不是都很有本事么,怎么不帮这个男人长胖点啊。

这个看香的是个男人,四十多岁的样子吧,长相不出众,除了瘦,似乎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人值的注意的地方了。

他家的摆设,与山风口那老太太家又有些不一样了。

靠北的墙摆了一个很长的柜子,长度大约与屋子同宽,柜子上供了观世音菩萨、大势至菩萨和阿弥陀佛三位佛菩萨,这些佛像前面,没有摆香碗,却是堆了一个香灰小山。

房间东墙那也摆了一个不大的柜子,柜子上面什么也没供,只摆了三个香碗,香碗后面的墙上,不知挂了什么,还用一块红布盖了起来。红布好象盖了很多年了,颜色都有些不太鲜艳了,右下角那还破了一个洞,透过那个小洞,隐约可以看出里面盖的似乎是一张红纸。

我们进去的时候,并没有别的人在看香,屋里只那瘦男人一个人。

那个瘦男人向我们摆了摆手,示意我们坐到椅子上,他自己却是坐在了东墙柜子边的一张太师椅上:“什么地方不对劲?”

骆尘净答道:“高烧好几个月了,一直不退。”

那瘦男人打量了我一番,自己起身点了九根香,插在了最右边的那个香炉里,然后他又坐回了太师椅上。

九根香一起烧,眨眼之间,满屋就全是香火味了。

赶了一上午的路,我早已是疲惫不堪,现在又被这浓重的香火味一熏,只觉得头晕脑涨,疼痛欲裂。

骆尘净很细心的发现了我的不妥,向我投来一个安慰的眼神,我了然的强打起精神,等着那个瘦男人帮我看病。

等了好长一段儿时间,那个瘦男人却是毫无动作,只是开始打呵欠。

他似乎是没有睡醒一样,呵欠一个挨一个,根本没有停歇的时候,这个呵欠刚打完了,下一个呵欠立刻就又来了,足足有一刻钟,他的呵欠还没有打完。

这。。。怎么回事?

我疑惑的望向骆尘净,骆尘净凑到我耳边小声道:“可能是仙家上来了。”

仙家上来,还要打呵欠?

我算是又一次开了眼界。

那瘦男人打着呵欠,那右嘴角不知为什么却是慢慢的勾了上去,勾的很厉害,一直斜到耳朵边上去了。乍一看上去,这瘦男人变成了一个歪嘴很厉害的人。

“你。。。你。。。你的不。。。不。。。不是实。。。病。。。”瘦男人的说话忽然变得磕磕巴巴,而且连声音都变了。

刚才他的声音略为沙哑,说话也极为流利,而现在,这个声音有些尖利,还结结巴巴的,若不是亲眼看见是由一个身体发出的声音,我肯定不会认为这是一个人发出的声音。

“我。。。我。。。我帮你。。。看看啊。。。”瘦男人歪着个嘴,说话一字一蹦的,非常的费劲,倒是那双眼睛,比刚才亮了许多。

他虽然说是要看看我的病情,可他并没有看我,而是闭上了眼睛,双手放在膝盖上,手指头对着我一抖一抖的。

只过了一小会儿,他却猛的睁开了眼:“咦?看。。。看。。。看不了。。。那。。。那。。。我走了。。。”话音一落,那男人嘴角一垮,嘴巴又恢复正常不歪了。

“你身上有仙家,仙家修行太高,我看不了。”瘦男人说话又不结巴了,又恢复了当初的流利。

这变化真是让人惊奇!

骆尘净向那瘦男人道:“大仙,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她都烧好几个月了,再这样下去不行啊。”

那男人很坚决的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想帮她治,是她的仙家比我的仙家修行高,我请不动人家,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这托词,和山风口的老太太一模一样啊!

既然人家看不好,我们也只好告辞。

这一次,我又失望而归。

回到客栈之时,天已近晚,我们仍是住在了客栈之中。

三娘的病已经好了许多,再休息一晚,明天应该能够坐车回家了,我们核计着明天上午就回家,赶在天黑之前回到西楼。

这次十里坡之行,骆尘净帮了我这么大忙,于情于理我都应该谢谢他,于是我让店家做了一桌好酒桌好答谢他,也当是个临别之筵吧。

“这种事情也要讲究个缘份,急是急不来的,你们四处打听一下,我也帮你留心一些,不怕找不到高人的。”骆尘净帮我盛了碗粥放到我面前,还不忘安慰我。

“嗯。”我知道急也没用,毕竟会看香的人不多,十里八村也不见得有一个,何况还要找一个修行高的,想来是更难了。

聊了一会儿,我忽然想起只顾说我了,我都不知道他来这里做什么,会不会耽误了他的事。

“骆先生,陪我走了一天,不会误了你的事吧?”

他笑笑,又帮我挟过一箸菜:“没事,有件案子没有眉目,我出来探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点线索来,早一天迟一天,不碍事的。”

官府的案件,我怕有什么保密的不方便讲,于是又引开了话题:“骆先生这么年轻,怎么就当了师爷呢?我看书上写的,师爷都是留着两撇山羊胡子的老头,呵呵,与你相差甚远啊。”

骆尘净流露出一种怀念的神情:“容生虽然当了县令,可他实在是太小了。我和他爹爹有些交情,他爹爹央我来照顾他,左右要帮他出谋划策的,我索性就谋了他个师爷当当。”

原来如此,我说他怎么和那个娃娃县令那么熟呢。

“你生了这么重的病,怎么没见你四哥呢?”骆尘净看似漫不经心的问出了个问题。

我抬头看了看他,心中仍是觉得很奇怪:这个骆尘净,似乎对四哥很感兴趣啊!

虽不明白他的目的,我仍是据实回道:“我四哥有事,打完官司没几天就走了。”

骆尘净刻意的保持着平静,假装随意道:“你和你四哥关系真好,他看起来很疼你。”

“嗯,他从小就对我很好。”不知他要具体要了解什么,既然他问了,我还是满足他的要求好了。

他眨了眨眼,深呼吸了一下,又继续问道:“你四哥年纪也不小了,好象还没有成亲吧?”

“没有。”

“为什么呢?以你们杜家的财势来讲,可不是娶不起啊。”

“不知道。”

他望了我一眼,奇道:“你是他最疼的妹妹呀,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淡淡道:“我们有几年没见了,对他的事情不太了解。”

骆尘净似乎还要问什么,可张了张嘴,他终是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不明白,这骆尘净为什么会有意无意的提到四哥。

他以前认识四哥?可听口气又不象。

若是认识四哥,不可能对四哥的情况一无所知。

可若是不认识四哥,为什么又会对四哥如此的感兴趣呢?

这真是奇也怪哉!

看着欲言又止的骆尘净,我眼前闪过,是那痛苦又厌恶的表情,还有那青筋暴起的手。

骆尘净。。。

对四哥的情况如此的打探,你到底是为了哪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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