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姨太扭着柔软的腰枝消失了，唐宁对着她的背影笑：“好一棵嘴毒的小辣椒，真够烧人的！大姐，我忽然觉得没胃口了，你跟妹妹们吃吧。”
唐宁一走，蒋欣蓉和兰翠安便找了个借口，一前一后离开了。
眨眼工夫，饭桌旁只剩下潘宝琳，贺紫玥和冯秋梅三人。冯秋梅主动献媚：“太太，他们走他们的，我陪你吃。”
“吃什么吃？”潘宝琳黑脸喝斥，“回南院奶你孩子去！”
冯秋梅对潘宝琳有种与生俱来的畏惧。五姨太的话没错，她就是条狗，狗看见主人发怒，自然慌里慌张溜了。
贺紫玥撇嘴道：“清静了倒好，我本就不喜欢聚餐，一桌子人在耳边像苍蝇一样吵，烦透了。”
潘宝琳叹气：“你这丫头，没心没肺！平日你小嘴巴巴的，今儿大房让人欺负了，你跟看戏似的。”
贺紫玥学着叹气：“娘，我不能多说话，不管我说什么，爹都能扯到我处对象的事情来。五娘翅膀硬了，敢骑在你头上拉屎了，往后你找机会对付她就是，我相信你的手段。”
潘宝琳道：“一个不知深浅的舞女，配当我的对手吗？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我弄死她就像捏死只蚂蚁一样容易。”
贺紫玥提议：“娘，要不你跟二娘联手把四娘除掉，那个舞女留下来，迟早是个祸害！”
“你让我跟二房联手？”潘宝琳戳女儿的脑门，口吻颇为不满，“我城府那么深的人，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糊涂蛋呀？让你娘地位不保的就是二房！”
“我是真糊涂了，”贺紫玥摸着发疼的脑袋，“二娘很少顶撞你！再说她怎么威胁你了？你是太太，大哥是嫡子也是长子，还担任贺氏公司的总经理，跟舅舅又有生意上的来往，二娘却什么都没有！”
“她有个当左都尉的哥哥，”潘宝琳激动道，“你三哥深得你父亲的信任，在军中混得风生水起，如今又娶了个左将军的女儿！钱握在咱们手上，权握在他们手上，这兵荒马乱的年头，钱财能硬得过拳头吗？手里有兵马，连江山都能打下来，打压一个正房算得了什么？”
“哦，我明白了，”贺紫玥恍然大悟，“娘是惧怕二房的实力，有危机感，所以咱们应该跟二娘搞好关系对不对？”
“这不可能的，”潘宝琳颇为绝望地摇头，“我和她侍奉同一个男人，天生就是宿敌，永远都不会有真感情。就像我容忍不了一个对我有威胁的姨太太那样，她同样容忍不了我这个正房太太的压迫。等将来季辰能独挡一面了，她一定会找机会扳倒我！”
“那可怎么办？”贺紫玥慌了，“娘，咱们要坐以待毙吗？”
“走一步算一步吧，”潘宝琳叹气，“好在你爹终于同意你大哥去军营谋事了，只要他做出成绩来，少帅之位还是咱们大房的。”
在潘园坐了一会，沈天瑜感觉身子格外乏痛，便早早让春妮伺候躺下来了。春妮蹲在黑影里点蚊香，用不可思议的口气道：“吃饭的时候小姐没说一句话，却看了一出好戏。四姨太和五姨太好勇猛哦，当然了，三姨态为了小姐把周小姐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