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婆婆正在打理院子里种的夕颜花，顾衍之便走过去跟她说，“外婆，我明天想去镇上走走。”
“怎么了？”陈婆婆纳闷。
“我想去看看镇上学堂环境如何。”
“你想通了？”陈婆婆第一反应就是他想转学了。
“嗯。”他点头。
陈婆婆会心一笑，“想通了就好，我们都希望你能换个好点的环境读书呢，镇上虽比不上京城，却也比村里好。”
“对了外婆，我听说我们隔壁家那个大女儿苏如花在镇上开了店铺？”
“是啊。是一家药铺，都开了好久了，叫什么惠民药材，我也不太清楚，我常听阳花说，那药材铺生意很不错呢。”
“哦，我知道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有，就是今天突然听苏世玉提起她姐。”
提到苏世玉，陈婆婆便皱了下眉头，认真地问，“阿衍，你跟世玉没什么吧。”
“没有。”顾衍之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于是宽慰地笑道。
“其实你都差不多到了成家的年纪了，确实可以考虑娶妻生子了，你要真是喜欢她我也不会反对什么，门第这东西我不是很在乎，就是苏家那丫头的性子不太讨喜。”
“确实很不讨喜，所以外婆你不用担心我会喜欢她的。”
陈婆婆欣慰地笑了笑，“嗯。那你现在心里可有喜欢的人？”
顾衍之顿时一愣。
陈婆婆自问自己还是第一次这么直白地干涉外孙的私事，所以把问题抛出来的时候她自己都觉得不自在。
很快，陈婆婆又自顾自地打圆场，“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这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事……”
“有。”沉寂了许久，他才道，一语铿锵，坚定不移。
好似沉睡千年的雪莲，一朝含苞待放，玉华流转，惊心动魄。
陈婆婆愕然地目瞪口呆。
*
翌日，顾衍之没去上课，而是和乔白坐着马车去了镇上。
乔白觉得古怪极了，怎么自家爷突然就说起要去镇上的学堂看看呢？这么多年来，劝顾衍之转学的人不止一个两个，个个苦口婆心的，然而顾衍之从未动摇过。
这次他却自己提出来了。
“爷，你真的打算转学了？”乔白边赶马车，边扬声问着马车里正闭目养神的人。
马车里传来若有似无的一声嗯。
乔白继续问，“那我们现在是去雅苑学？”
雅苑学是清水镇条件最好的学堂，是很多镇上读书人都梦寐以求的地方，奈何那地方入学门槛太高，不单有家世要求，还有才学……
“去惠民药材铺。”
闻言，乔白差点没从疾驰的马车上跌下去，他赶忙扶稳了车辕，不可思议地回了头。
隔着帘子都能感受到他的震惊。
“爷你去那里做什么？”乔白蒙了，“你不是说去学堂吗？今天不去学堂了……”
“多嘴！”顾衍之掀开帘子喝了他一句。
乔白便乖乖闭了嘴，但是满肚子的疑问，一团一团的，乱糟糟的。
乔白赶着马车去了惠民药材铺，他也是第一次去那里，以前从未听说过这地方，更不知道药材铺是苏如花家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