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星星很多。
坐在椅子上的我就抬头看着黑天。
感觉就很安静。
周围的一切一切。
都像睡着。
却又像将醒。
有些蚱蜢又或是青蛙什么的。
总会发出一片一片的声音。
先前些时候的日子里不会有感觉。
但若是在这安静的长夜里。
就会感觉很是‘显耳’了。
不过。
我却也并不讨厌。
相反的。
觉得有,才是理所当然。
若是没有。
反倒觉得奇怪。
我平时总求安静下来。
觉得那是最舒服不过。
但真真正正的静下来。
我却又觉得美中不足。
就好像不加盐的菜。
又或是不加糖的水。
总觉得是差了点什么。
黑将军则趴在我旁边。
发出‘咕咕’的那种狗特有的声音。
就好像他刚吃饱。
然后发出的那种惬意的声音。
我就一只手探下去摸着他的头。
一只手则不知放在哪里,只好轻松就这样。
而门内则是一片的吵闹。
但我不想这些。
现在我在门外。
里面的事情,我既不想管,也管不着。
在这大晚上。
若是他人。
难免会觉有些孤单。
但我不会。
我这旁边有狗。
身边有虫。
还有草花什么的。
我则为自己所感到得意。
也感到失落。
这些与我。
并没有关系。
附近的灯柱发出的是白色的。
清冷的光。
我突然觉得。
孤独这两个字。
我怕是不会忘了。
这附近有小孩子。
也有瓜草树木。
还有狗猫动物。
虫声蛙声。
但这和自己都没有关系。
这就是孤独。
我尽量想说服自己。
我并不无聊。
我随时随地可以出去做任何事情。
不用担心钱不够花。
想吃些什么,想去附近玩些什么都可以。
可我觉得那和我都无关。
我与那些不合群。
又或是。
那些与我不合群。
感受着周围吹来的晚风。
还有手上传来的黑将军的毛绒的触感。
不是都说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吗?
我想说的是的确的。
黑将军从来不会和我闹别扭,或是不和我说话,还是离家出走什么的。
可能是源于我给他饭吃,所以他离不开我。
不过这也好。
虽然黑将军不会说话。
但我看着他。
就会觉得胸中闷着的东西能稍微减少一点。
也可能是。
见的人多了。
索性觉得狗好一点。
黑将军可能比我还要更舒服一些。
终日可以吃了睡,起来又玩,不知道有多少附近的猫狗与他走走。
可能中午出去,下午才回来。
我几乎能想象他在外头那种欢脱的模样。
这样越想着。
我就越嫉妒了。
我自己也忍不住吐槽自己。
【为什么我要羡慕一只狗。】
总之就是羡慕。
羡慕到已到了嫉妒的地方。
这样想着。
我似乎是‘气’饿了。
总觉得想吃点东西。
可能是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散发出一种独来独往的感觉。
以至于嘴巴很想嚼点什么东西。
啊。
对了。
附近的那座新建的竹桥过去有一家饼店。
里面的黑豆沙酥饼。
我很喜欢。
这样想着。
我就起了身。
顺便着回头看了看黑将军一眼。
黑将军的眼黑黝黝的。
即便在清冷的白色灯光下。
但他的皮毛也都是黑色的。
以至于我无法看清楚他的表情。
不过我可以肯定。
他的眼神一定是充满了茫然的。
心里指不定在想。
“主人去干嘛呢?”
切。
等着吧你。
我去买点东西回来吃。
偏偏还不在路上吃。
回来就看着你吃。
让你羡慕死我。
就这样。
怀着这种特殊的。
甚可以说对自己已有些神经的想法。
我走路的步伐也渐轻快了。
可能是为了自己找个理由来。
说服一下自己不是只为了吃东西而走的。
大概如此吧。
踏上竹桥的时候。
就又要说一番这竹桥的渊源。
这竹桥前身是一座石板桥的。
后来因为次台风。
说是有些损坏还是什么不明的原因。
总之就是坏了。
然后就直接撤了。
就搭了个竹桥来。
这竹桥踩上去。
总有吱嘎吱嘎的响。
第一次我上这桥的时候。
不免有些慌。
生怕是一个脚臭,踏空了。
就生生跌下去。
我可不会游泳。
要不是家里的脸盆不是那么深。
我不知道会不会溺死在里边。
不过渐渐走的多了。
也就不再理会这吱嘎吱嘎的声音。
权且当是走路加些伴奏来。
那就更有意思些。
不过若是有个什么大车上这桥。
当然不会是什么轿车。
轿车生怕自己掉下去,哪敢上这桥。
说的是些什么三轮,或是运货的‘宝马牌’黄鱼车。
我总要等那三轮老老实实的过去了。
才敢再上去。
因为我胆小。
所以我生怕万一是桥断了还是怎的。
这条命不就断送了。
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父亲说。
没有搭上命的事,那不算大事。
我听了后,时刻记着这话。
并且以此为自己的信条。
所以,若是有些什么事会搭上命,成为大事。
哪怕是只有一丝的可能性。
我也不会去冒这个险。
就这样边走便想。
这桥已走到一半了。
河面上一阵阵风吹来。
我只想。
‘天凉好个秋’。
大晚上的。
也就我个‘中小不大’的人了。
还出来买吃的。
这风阴森森,又配上这竹桥上特有的吱嘎吱嘎声。
我就加快了脚步。
鬼。
这东西我是不信的。
但我既然不信。
可我怕。
因为我对未知的东西,总是很怕。
我尽量说服自己这东西不存在。
可又怕有。
所以就总是处在这种难受的纠结当中。
迂回盘桓。
一番折腾。
终于到了饼店。
大晚上的。
已快要关门了。
我忙走上几步,说上声‘老板’。
进去买上三块的黑豆沙饼。
都切的较细些。
当然是不热的。
但凉了也不错。
更甜些。
我正要走着。
忽的回头又道:“还有咸的葱花的吗?”
这一说还真有。
买上两块的咸的。
也照上头切成细的。
就拎着两小袋饼。
又是仓仓促促的回去。
终于望到了家门前。
黑将军还是趴着。
似乎看到了我,往我这里偏过了头。
我加紧了脚步,冲了去,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上。
也不喝开水什么的。
吃甜的还要喝什么。
就着繁星。
那就吃。
总之。
糖真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
我看着黑将军,故意吃的大声些。
黑将军也直直的盯着我。
【嘿!】
【给你羡慕死了吧!】
【唉。】
【没办法没办法。】
【你英明神武的主人早就料到你要吃的。】
【我索性就给你一点尝尝。】
想着我就把咸饼的袋子打开,从里边拿些出来。
黑将军他吃的杂,米饭也吃,饼自然不在话下。
这一夜。
就是。
一人,一狗。
我想,总算碰不到孤独。